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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瘦了,就顯得手指很細。我還記得我們那一次在飯店的廁所里,差點大打出手的時候,他用他的手掌包住我的拳頭,我能感到他手掌的力度?,F在他睡著了,便松松地搭著,任由我怎么折騰,也沒有醒。他手背上還有輸液留下的針眼,我便吻著他的手指,像我剛蘇醒那天他對我做的那樣,用嘴唇在上面來回摩擦。我伸出舌尖,悄悄在他指節上舔了舔,留下一個潮濕的痕跡,又迅速擦掉。像做賊似的。我不再動他,保持著十指相扣的姿勢,緩緩閉上眼睛。原來俞衡……也會害怕啊。我的腰被他緊緊貼著,感到很暖,也很舒服。我一直以為,是我在單方面地依賴俞衡,原來不知不覺,他也漸漸地,開始依賴我了嗎。說到底,我也比他年長五歲,單論年齡來說,確實應該是他依賴我才對??蛇@么久了,我們卻像倒轉了角色,始終是我瘋狂地依賴著他。不知在他眼里,我是更像哥哥,還是更像戀人?或許哪個也不像,我既不像哥哥那樣會照顧他,也不能像戀人般長久地陪伴。我突然有些害怕他依賴上我。我的一輩子和他的一輩子,并不是相等的那么長。我不能陪他白頭,那么等我死了,他要怎么辦?我已經把他最好的一段年紀占據掉了,那么以后,以后,等我不在了,他還會再找一個人來陪伴他剩下的日子嗎?還是會像馮深那樣,永遠活在對戀人的追悼里?如果真是那樣……我豈不是太自私了嗎?是我強迫他喜歡我,是我強迫他跟我在一起,雖然是他自愿照顧我,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出事,他才不得不留下來陪我?,F在他終于對我有了感情,開始習慣我、依賴我,可我總有一天會離他而去?那我這樣,究竟和以前有什么分別?有什么分別?我怎么可以這樣?我怎么可以這么渣?十幾年又有多長,二十年又有多長,我不能陪他一輩子,還為什么要賴在他身邊?我要怎么辦才好,我究竟要怎么辦才好?我第一次這樣迫切地想要認真對待一個人,第一次這樣迫切地想要活下去,活得再更久一點,可老天……已經連我這樣的權力也剝奪了嗎?這才是懲罰,這才是真正的懲罰。在我絕望之際,又給我希望,可到頭來卻發現,這希望不是希望,而是更大的絕望。我要怎么辦才好……俞衡,我要怎么辦才好?可我真的……已經放不下了……我哭著醒來。我非常害怕,我害怕得大叫,我拼命喚他的名字,試圖驅散我內心的恐懼。他被我驚醒,慌亂地問我怎么了。我轉過身來,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衣服,將頭抵在他胸前,一邊抽噎,一邊磕磕巴巴地訴說。我不知我說清楚了沒有,但我知道他聽懂了。他輕笑著嘆了口氣,對我說:“傻瓜?!?/br>我抬起頭,用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看他。他卻只揉揉我的腦袋,將下巴抵在我的發頂。他沒有安慰我,而道:“如果今天我沒有緩過來,離開你了,你會怎么樣?”“俞衡……”我不想讓他提這個話題,把他的衣服抓得更緊,試圖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他卻握住我的雙手,執意問我:“你會怎么樣?”“我、我……我不知道?!?/br>我曾經說過,如果俞衡拋下了我,那我就去自殺。可那僅限于,俞衡主動拋下了我,而死亡不是主動,不是他的本意,那還算不算,他拋下我?不算。那我要怎樣?我不知道。“你依然會活下去,并且要活得比以前更好。你要拼命地活著,因為你要把屬于我的那一份,也活回來?!?/br>我沒有聽懂。他卻不肯再解釋。他為我擦去臉上的淚痕,用深黑的眸子望著我。“不是嗎?”“我……”“如果你離開了,我也是一樣。我不會因此而一蹶不振,我或許會悲傷難過,但哭過了痛過了,哀悼過了也懷念過了,就還要一如往日地走下去,要帶著你所愛之人,生的那一份希望,更好地走下去?!?/br>“因為你知道,他是愛你的。他全部的愛都在你身上,你還有什么理由畏縮,還有什么理由不帶著他和他全部的愛,走完你余下的人生?”“是這樣嗎,何硯之?”我不知道。但是也許……也許他說得沒錯。我會把我全部的愛,都奉獻給他。那樣……也許就是我,陪他走完了一生吧。應該是這樣的。沒有錯。他忽然捧起我的臉,將他的唇湊上我的唇。他吻了我。第一次……真正地……親吻了我。我微微睜大了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我感到他的舌尖在我嘴唇上輕輕掃過,又軟又癢的觸感讓我心頭一顫。他好像有些窘迫似的,迅速離開,我看到他臉頰有一點紅,他問我道:“要……怎么做呢?我還是第一次跟人接吻?!?/br>我的心臟開始突突亂跳,我高中時第一次跟女孩子談戀愛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我、我可以教你?!?/br>他忽然抱著我翻了個身,他仰躺在床上,而我覆在他身上。我用手肘撐在他身側,雙手捧住他的臉。他的胳膊撐著我的身體,擁抱著我,同時將我向他壓低。他閉上眼,我覆上他的唇,用我的舌輕輕頂開他的齒,他沒有阻攔,主動將我放行。我感到他的呼吸亂了,我也閉上雙眼,探進他的口腔,觸碰到他有些畏縮的舌,勾著他、黏著他,與他糾纏在一起。他將我摟得更緊,按著我的后頸,開始與我回應。……俞衡。俞衡。=====================小虐一把。從今往后就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再也不能回頭了哦。Chapter25他好像睡得很熟。我看著他的側臉,腦中還回想著昨天跟他親吻的畫面,臉上不免有些發燒。明明我早就習慣這種事了,可面對俞衡,我竟還不由自主地臉紅。總感覺像初戀似的。時間是八點二十五,我悄悄夠過他的手機,關掉了五分鐘以后的鬧鈴。睡得這么熟,還是不要被吵醒得好吧。我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沒有再燒。又摸摸他的脈搏,很平穩,也很有力。我放下心來,又偷偷地在他唇邊吻了一吻,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再睡一會兒吧,俞衡。照顧了我那么久,是該好好休息了。我盡可能輕地爬下床,把自己挪上輪椅,離開臥室,并關上門。我有點餓。俞衡可以不吃飯,但我不行。我早上如果什么都不吃,很容易低血糖。雖然馮深囑咐我要臥床休息,可我也不能把自己餓死吧。昨天他離開以后,又特意回來給我們送了兩瓶葡萄糖,但我實在不愿意喝那東西,對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