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蹬,轉著輪椅去衛生間,打了一盆冷水,又打了一盆熱水。然后我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我怎么把水盆搬回臥室?一只手八成是端不住,兩只手的話,我還怎么轉輪椅?我真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頭六臂來。最后我選擇把水盆放在自己腿上,也顧不得水會不會灑出來,來回搬了兩趟,才總算把兩盆水都搬進臥室。我又從墻角撈起暖壺,倒了點溫開水給俞衡喝,但他好像有些抗拒,只喝了兩口就喂不進去了。我感覺自己的腰力受到了極大的考驗,如果不是我噴了云南白藥鎮痛,我怕是今天就要交待在這。我擰了把冷毛巾,給俞衡敷在額頭上,又給他脫下上衣,用溫水擦拭身體。由于我一直投毛巾,重復彎腰直腰的動作,沒過多一會兒我就累得氣喘吁吁,加上沒吃早飯,肚子里空空如也,眼前止不住地有些發黑。我從床頭上摸了兩顆糖,放進嘴里含著。雖然這玩意兒可以暫時升糖,稍微緩解饑餓感,但畢竟不是正頓飯食,怎么都不可能吃飽的,吃進去的那點糖,還沒有我消耗得多。又給俞衡換了兩次冷毛巾,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趴在他身上喘粗氣。我以前從沒想過照顧一個人會有這么的累,就算我身體健全沒傷沒病,把我跟俞衡的角色換一換,我怕是也沒那個耐心、沒那個體力照顧他三個月。我突然理解他為什么會累得病倒了。我的身體感到疲憊,嗜睡癥就又要鉆我的空子發作,我用冷水拍臉強迫自己不要睡著。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我感到俞衡身上的溫度好像降了一些,就給他量了次體溫,三十七度三,好像不怎么燒了。我稍微放下心來,心想這下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了吧,便給他穿好衣服,趴在床邊休息。我真的很想上床躺一會兒,但我實在太累,渾身乏力,完全不想再動彈。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俞衡有點不對勁,他好像并沒有因體溫降下來而感到舒服,反像是更難受了。他本來因為發燒,臉頰有一點紅,現在竟然變得非常蒼白,呼吸也比之前更加急促。我握著他的手,感覺他掌心在出冷汗,指尖也開始變涼。我又把手搭在他腕上,感覺到他的脈搏很快,卻沒有力量。難道我給他降溫降過頭了?我沒聽說過體溫還能降過頭的???我又開始緊張起來,猶豫了兩分鐘,還是給馮大夫打去了電話。我把俞衡的情況給他一說,他一陣沉默,而后語氣竟顯得有些嚴肅,問我道:“你家里有血壓計嗎?”“有、應該有吧……”“你馬上給他量血壓,電話不要掛?!?/br>“……好?!?/br>我頓時更緊張了,我以前確實看見父親用過血壓計,但我完全不知道他給放在哪里。我只好在客廳里一通翻找,心里企盼著千萬不要放在二樓。我心臟跳得很快,額頭都急出了汗,最后終于在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找到了血壓計。我連忙給俞衡量上血壓,感覺自己手都在抖。我看著電子表盤上的度數,拿起手機,只覺得一陣恐慌。即便我對此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那絕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血壓。“多少?”馮大夫問我。“7、70,40?!?/br>“這么低?!”他突然一聲大叫,嚇得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他又問:“心率多少?”“1……105?!?/br>這一回我清晰地聽見他罵了一句“cao”。Chapter22“cao!”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奇怪的窸窣聲,還有什么東西被不慎碰落在地的聲響。“何硯之!你等著我馬上過去!準備給我開門!”我頓時蒙了,俞衡已經嚴重到需要他親自過來了?“你知道我家地址?!”“知道!”他不等我再問別的就把電話撂了,我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么辦,該做什么。我已經被嚇得快要不知道害怕了。三分鐘以后門鈴響了,我沒想到他會來得這么快,連忙去給他開門。他提著一包東西,一進門就問我:“哪屋?!”我伸手一指,他就甩下我跑了。我只好自己驅動輪椅追上他,追進臥室,看到他把墻角的衣架搬到了床頭,掛上一個輸液的吊瓶,迅速給俞衡扎上了針。他貼了兩條輸液貼固定住針頭和軟管,撤開止血帶,把俞衡的手放回床上。“你們兩個也真夠可以,一個讓我給扎透析針,一個讓我吊水。我好好的一個坐診醫生,天天給你們干這些護士的活?!?/br>他皺著眉頭,語速很快,而且手下動作不停。我看到他又從帶來的東西里拿出一盒藥,從里面取出一支加到輸液瓶中,再把調節器調松,讓藥液快速滴落。“你給他輸什么?”我問。他瞅了我一眼,雙手環胸倚在墻上,“葡萄糖。還有……去甲腎上腺素,就是升壓藥?!?/br>“他到底怎么了?”我又問。“休克了唄?!?/br>“什么?!”我心頭猛地一抽,因為過分驚懼而大叫了一聲,睜大眼睛。他似乎不滿我大喊,瞪我一眼:“叫什么叫!這不是在救嗎!”俞衡居然……“難道是因為我給他……”“不是因為你?!彼驍辔?,“應該就是疲勞過度造成的低血壓,不過能低到休克的份上也是少見?!?/br>他看著我的表情,可能見我太過害怕才沒好氣地安慰我:“行了行了,沒你想的那么嚴重,這種休克也不是馬上就要致死,有人天天休克好幾回也一樣也死不成,他這不至于。血壓升回來就沒事了,別一副要哭的樣子?!?/br>“我、我沒要哭!”我忍著不知何時涌上來的淚意,狡辯道。他又等了一會兒,再次給俞衡量了血壓,這回血壓升到了90,60,心率降到了98。他把點滴調得稍微慢了一點,問我道:“你這血壓計準嗎?不準可玩鬧呢?!?/br>“應、應該準的?!?/br>他打了個哈欠,在床邊坐下,突然捂了捂鼻子,“你這屋子里什么味兒???你噴云南白藥了?”我還在俞衡休克的打擊里沒有緩回神來,說話都說不利索:“啊……是?!?/br>“你噴那玩意干什么?傷到哪了?”“沒、沒傷,就是腰疼?!?/br>他罵了我一句“窮折騰”,又道:“你把衣服撩起來我看看?!?/br>我沖他擺手:“你還是先管俞衡吧,我不要緊?!?/br>“我都跟你說了他沒事?!彼麤]再堅持,又等了幾分鐘,俞衡的血壓差不多穩定在了110,70,心率在90左右,他便將點滴調到了正常速度。“嚇著了?”他問我。我渾身都是冷汗,抿了抿唇,沒有答他。我又看向俞衡,他好像沒那么難受了,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我總算松了口氣,只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剛才因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俞衡身上,忽略了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