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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餅,”姜鶴說,“然后小舅舅帶我去的私廚,我吃了牛排,烤鴨,佛跳墻,沙拉……你好可憐,只有肯德基?!?/br> 姜鶴說完,看著弟弟那張粉嫩臉蛋迅速因為憤怒和嫉妒漲紅,滿意地笑了笑,轉身踩著拖鞋上樓。 “你做夢!你胡說!哥哥不可能喂你吃月餅!”樓下的短腿因為追不上,一邊噔噔上樓一邊氣喘吁吁氣急敗壞大罵,“他討厭你!” 世界就是這么魔幻,她親眼看著出生的親弟弟打從會講話沒好好叫過她一次“jiejie”,卻上趕著倒貼隔壁顧西決叫“哥哥”。 姜鶴冷笑著猛地甩上自己房間的門,把姜梟吵死人的聲音關在門外。 但是…… 門外的小鬼很有毅力。 沖上來站在姜鶴的房門前叫她出來一戰,門里的人毫不猶豫打開了音樂,妄圖蓋過小鬼尖細的尖叫。 看了看日歷,距離正式開學還有七天,距離第一次摸底考還有十五天……十五天,夠她在第一次大型考試里把還在那傻乎乎站軍姿的蔣凈甩出三條街。 發帖夾住留海往上一貼,露出光潔的額頭,姜鶴抽了浴巾走向浴室。 從浴室出來時,門外的小鬼居然還在并開始哐哐砸門。 干發巾包著頭發,渾身香噴噴的姜鶴權當自己眼瞎耳聾,哼著歌拿出了,鋪開在桌子上,翻出一支圓珠筆“咔嚓”一聲按下。 圓珠筆在習題書上輕敲兩下,姜鶴開始讀題:“在一次跳傘訓練中,甲、乙兩位學員各跳一次.設命題p是‘甲降落在指定范圍’……” 砸門聲沒有了。 氣急敗壞的小鬼沖下樓拿過家里的公用手機,又沖上樓,站在姜鶴的房門外撥通了一個電話,張口就是:“喂!哥哥!姜鶴說你親手喂她吃月餅!我不信!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姜鶴:“……” 姜鶴翻著白眼帶上了藍牙耳機。 神他媽親生的弟弟,她小時候可沒有上躥下跳像一只暴躁的花栗鼠,還性取向不明暗戀隔壁的大jiejie。 姜鶴坐在書桌前,就著八月十五的月亮,做完了一套關于“命題”的專項訓練高考真題,這是高一數學第一個單元的學習內容,她猜測第一次摸底考里多少會涉及到一些…… 除了f班的草包,江市一高剩下的五個班全部都是江市各個初中的尖子生,普通的題目根本拉不開差距,所以命題人肯定會塞一些超前題目進去。 ……這個超前得超前多少啊,要不再看看“集合”知識相關的題目? 姜鶴翻開書,開始從零開始自學集合相關的東西,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已經過十二點了。 吹了頭發打開房間門下樓,白女士已經回來了,煮了甜湯招呼姜梟去喝,聽見下樓聲愣了下,抬起頭看見姜鶴,她才笑了下:“剛想給你把甜湯送上去?!?/br> “嗯,”姜鶴面目表情地說,“我是回來了?!?/br> 白秋棠不說話了。 姜梟本來就對甜嗖嗖的東西沒興趣,這會兒見姜鶴,立刻興奮得像個戰斗小陀螺似的卷過來,大聲地說:“我問了!mama說你小學的時候也背不好,背了幾天背不下來,被老師罵,還哭鼻子!” “……” 姜鶴沒搭理他,看向白秋棠,后者端著甜湯的動作僵硬了下,她放下碗,試圖息事寧人:“你弟弟說你拿他背不下課文笑話他……” “所以你告訴他我也背不下來,背不下來就算了還羞恥地哭,好讓他反過來笑話我?!?/br> 姜鶴點點頭。 剛開始語氣是平靜的。 到了后面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忍不住地跟了一句。 “你以為當時是誰讓我變成那樣的?” 屋子內一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然后虛假維持的和平被打碎,徹底爆發了。 “姜鶴!”白秋棠終于受不了地提高了聲音,“就那點陳年舊事你準備拿出來說到什么時候?!這些年我和你爸是餓著你了還是怎么著你了?你要干嘛就干嘛誰多說你一句了?大過節的你就非得一副全世界欠你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不好過嗎?” 姜鶴的一個提問換來了歇斯底里的七八個反問。 她沉默下來,姜梟也被突然爆發的僵硬冷氣嚇著了,一張耀武揚威的臉蛋忽然緊繃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他姐,又看看他媽。 他根本搞不懂,她們在吵什么……畢竟七八年前的事,那時候他才剛剛出生。 但是他最后都沒有得到答案。 姜鶴把沉默一直保持到了她上樓拿手機和錢包,穿外套,出門。 中秋節這天的半夜十二點,姜鶴站在她家院子前的道路上,身后家里的門被人從后“砰”地一聲狠狠關上。 姜梟那句“我姐還在”沒能說完,聲音就被阻隔在了冰冷厚重的門后。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小區里空無一人。 姜鶴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該上哪去,并且頭一次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把那桶油漆潑在王蕊的頭上。 一切的起源從那個動作開始,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至于現在站在這里,微涼初秋風中,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姜鶴不得不夸獎她小舅舅太有先見之明。 畢竟可能就連白鷹本人都猜不到,他好心給外甥女準備的庇護所,在他說出地址的大約三個小時后,就被啟動了。 那個地方離江市一高走路十分鐘,離姜鶴家走路二十分鐘。 姜鶴心煩得很,跟白鷹在微信打了個招呼直接就過去了。 她很少見過半夜十二點的街道。 也不知道因為今天是中秋還是江市一直這樣,出了小區離開富人區的舒適環境,外面的街道居然比想象中更加繁華……白天不開門的網吧、酒吧全部開門了,燈紅酒綠,街上都是年輕的男女和造型顏色囂張的豪車。 酒瓶摔碎的聲音不絕于耳從巷子里傳來,好像還有人在打架,罵聲和金屬擊打人體的聲音傳入耳中。 姜鶴:“……” 攏了下身上的白色毛衣外套,不得不說對這樣的場景還有點適應不來,姜鶴微微垂下頭加快了步伐,與此同時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