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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其事的瞟了林靜身份證的照片一眼。這一眼可好,差點沒把他給嚇住。身份證上的那張臉,完全和眼前這個人是兩個模樣。注意到原時表情的變化,林靜低了低頭,小聲的說:“我照身份證照的時候沒有化妝?!?/br>我管你化不化妝,再好看老子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原時心想。他有幾個朋友在香港這邊,知道他來了,紛紛約他出去玩兒。原時沒什么心情出去玩,覺得沒什么意思。洗完澡就坐在電腦前打游戲,偶爾給顧遠嘮兩句嗑。最近這幾天,陳墨云就像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說再也不見,還就真的再也沒見了。本來倆人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如果不是他強求,倆人之間怎么會有一點點可能。原時點起一根煙,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但是因為陳墨云離開他會比較快樂。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半點的猶豫不決。一根煙抽完,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林靜,原時抬起眉毛問了一句:“怎么了?”林靜支支吾吾的說:“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br>原時沉了一口氣,只覺得女孩真是麻煩到家了,于是站起身打開了門讓林靜進來。林靜偷偷觀察他的臉色,然后坐到了他的床邊:“你干嘛呢?”“玩游戲?!痹瓡r坐在電腦前,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哦?!绷朱o掏出手機坐在他背后玩了起來。倆人完全沒有任何共同的話題可以聊,原時困得眼皮直打架也不肯去床上睡覺。林靜歪在床上睡著了,原時就打了一夜的游戲。第二天她要出去買東西,原時把銀行.卡往她面前一扔:“去買東西吧,我睡覺?!?/br>林靜接了卡沒說話,一個人默默出去了。從香港回來,原時都沒有再多跟林靜說什么話,她但也沒有多嘴,倆人視彼此而不見。一想到他一輩子都要這么過,原時突然頭疼起來。真他媽沒勁。訂婚那天人來得特別多,有頭有臉的人家基本上都受到了邀請。他家老頭臉上喜氣洋洋,一天也沒見人咳嗽。原時穿著深色西服站在門口迎賓,臉上一直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好幾家媒體扛著攝像機進來拍照,原時手里挽著林靜,做出一臉幸福的表情,在司儀主持的帶領下,走到人群的正中央。林家來的人,比原家還多,各路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原時一個不認識,跟著林靜一起叫人。光是一個訂婚儀式就夠累人的了,不知道到時候結婚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況。代訂婚戒指的時候,有親友在底下起哄,大叫著親一個親一個。林靜羞紅了臉,站在那里緊張的看了原時一眼。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原時知道不親他們根本就下不來臺了。于是便彎腰摟了林靜的腰,背對著眾人借了個位,裝作在林靜臉上親了一口,很快的就松開了手。林靜很是配合的捂住了臉,原時挑了挑眉毛,心里期盼著這訂婚儀式早點結束。他們的訂婚儀式全程在網絡上直播,陳墨云不經意在娛樂頻道看到了。當時蕭牧正在廚房里做飯,只聽見哐當一聲,陳墨云把桌子上的杯子一下給碰掉了。“怎么了?割到沒?”蕭牧連忙跑過來查看。陳墨云慌忙換了臺,搖搖頭說:“沒事兒,剛剛想拿東西來著,沒有拿穩。你忙吧,我先掃一下?!?/br>蕭牧不放心的轉身回了廚房,扭頭看了陳墨云一眼。地上的碎玻璃很多,他低頭看了一眼,出了幾秒鐘的神,把尖利的玻璃渣撿起來的時候,手上被扎得冒出了血珠。他卻絲毫沒有感覺疼一般,雙眼呆滯的看著地面,把大片兒的碎玻璃撿起來,剩下的掃到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蕭牧從抽屜里摸出一枚創可貼,皺著眉頭將他的手搶過來,在傷口上繞了一圈貼好說:“你到底怎么了?”“沒事兒啊。剛剛有點兒走神?!标惸扑涣艘豢跉?,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也沒啥大事兒?!?/br>蕭牧眼神默默沉了下去,余光瞥過陳墨云剛剛打開的瀏覽頁面。上面寫著“官二代林靜原時婚禮現場直播?!?/br>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真是太萌了,我上次在評論里說想要慢慢寫,不要催更,結果你們都是評論說沒話可說。這么聽話→_→第57章..文.學.城蕭牧裝作沒有看見一樣,拿過他手里的掃帚,把玻璃碎片給掃干凈了,然后轉身去廚房把飯給端了過來。吃了飯還得去醫院補辦各種殯葬手續,陳墨云低著頭,心里沉重得好像墜了鉛塊一樣。陳叔就這么離開他了,最后還是沒有能夠讓他盡孝。在醫院走廊前,他看到陳叔被覆蓋在白色床單的下面,眼睛半閉著,伸出的手,空落落的垂在空氣里,像是要抓住什么。卻只留下一個寂寞的姿勢。陳墨云心里牽掛的親人一個個的離去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心里面很空,仔細聽仿佛有大風呼呼刮過的聲音。剛吃了兩口飯,他就覺得吃不下去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放下筷子跑去了衛生間,陳墨云弓著身子對著馬桶吐了出來。聽著聲音蕭牧立馬過來了,站在他身后遞了一條干凈的毛巾。陳墨云洗了兩把臉,接過毛巾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br>蕭牧皺著眉頭問:“胃里不舒服?”陳墨云點點頭,把毛巾搭在了架子上,揉了揉腹部說:“就是有點兒惡心?!?/br>早年他暈車,不能空著肚子坐車。要不然那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就會一陣陣襲來,讓他想要把胃里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現在他就是這種感覺,不想哭,也說不上有多悲傷,只是想要嘔吐。蕭牧輕輕拍著他的背,皺起一邊的眉毛說:“下午我去醫院吧,有熟人,一會兒就把事兒給辦完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讓安安陪著你一起散散心也行?!?/br>“不?!标惸茡u搖頭,聲音堅定“我要送陳叔走,他看不見我,會害怕?!?/br>蕭牧握緊了他的手,鼻子一酸說:“嗯,那我們一起去。送陳叔走最后一程?!?/br>醫院停尸房里,他跪在陳叔的面前,看著殯儀給陳叔化上妝。于是蒼白的面容就變得紅潤起來,一抹潮紅出現在陳叔枯槁的臉上,他嘴角似乎還帶著一抹安詳的笑意。陳墨云之前聽人說過,死去的人會因為面部肌rou松弛而保持微笑。陳叔也是因為從痛苦中得到了解脫,所以才微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