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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冷喝,玄衣身影飛身而入,抬手化出兩道藍光,一道打在池魚探入血霧中的手腕,一道擊中她的肩頭。 池魚一聲悶哼,被他打出石臺外,眼看著就要落入池中。 又是一道白衣虛影閃過,從空中掠過攔腰接住她如斷線風箏的身子。 “師兄,她擅闖司魂陣還企圖取走血鱗,你若是再姑息她,勢必要出大亂?!憋L夕皺眉說道。 長霖曲膝抱著她,一手抬至她額間火紋之上,利用靈力逐漸壓制住她殷紅的紋路,隨后才沉聲道:“不是她開起司魂陣的?!?/br> “不是她還能是誰?” 長霖搖搖頭:“雖不知是誰,但有此能力者并不多見?!彼窨聪驊阎兄?,輕柔擦拭她唇角溢出的血跡,輕聲喃道,“只是為何你會被血鱗迷住心神?” 冷靜下來,風夕也覺察出不對勁,他望著石橋上二人,沉默片刻還是提醒道:“你這位小侍女身份不簡單,師兄還是好生照看著點吧?!?/br> 長霖點點頭,目露淡淡感激:“今夜之事……” “師兄放心,今夜之事我不會與第二人說?!憋L夕彎了下唇,拂袖消失于洞中。 經此夜,池魚昏迷了好些天,額間的血色褪去后竟逐漸淡化,如今只剩下淡淡一道紋路。 再次醒來時她開口第一句話著實把長霖驚著了。 她揉著腦袋問道:“你是誰?” 長霖微怔,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方才遲疑道:“你……不認得我了?” 池魚皺著小臉將他細細打量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隨即又接連問道:“我是誰?這是哪兒?” ☆、第34章 燃著用來安神的淡淡熏香的屋中,嫵蘇坐在床前為池魚凝神診脈。 脈象平和冗穩, 沒有一絲雜章之象??杉{悶的是, 池魚的失憶癥時好時壞,平日與往常無異, 只是一旦犯起病,輕則忘記兩三天內的事;重則忘卻了前塵往事, 連同自己是誰也忘了個一干二凈。 不多時,嫵蘇起身出了屋, 走到長霖身側說道:“身子并無大礙, 至于為何會失憶, 還需多觀察些時日?!?/br> 長霖看著難得破云而出的暖陽,輕聲嘆息:“怪我沒有好好照顧她?!?/br> 看著他清瘦了些許的側顏, 嫵蘇垂眸將黯然的神色掩住,扯出一絲苦笑:“她才是你的侍女, 何時輪到你照顧她了?!?/br> 嫵蘇離去后, 長霖回身進了屋, 倚在床前默然看著沉睡中的人兒。 往日這丫頭最是嗜睡, 一天到頭的尋機會偷懶睡覺。如今卻得用上安神香才能讓她乖乖入睡,否則一犯病就滿山躲匿, 將婆華山上下鬧得不安生。 他的指尖摩挲著她額間褪去顏色的火紋,垂眸沉吟片刻,拂袖化為虛影消失在屋中。 盤龍山崖巔,白衣上神臨空現世。停候須臾,又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著急忙慌向著白衣上神小跑而來。 “長霖上神,不知何事勞駕上神親自過來?”枯木擦了擦汗說道。這一個兩個召喚他的方式真別致,錦昭還只是作勢鏟了鏟他的老根,這位上神直接將山脈顛了兩顛將他喚來。 “枯木,今日本神前來是想問問池魚的身世?!遍L霖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凝重。 “呃……”枯木愣了下,“池魚是蓮池中的一只小魚精啊,上神你千年前不是還渡化過她?!?/br> “她父母何在?” “這、這……”枯木低下頭支支吾吾道。 “池魚額間的火紋褪得只剩紋路了,你還不說嗎?”長霖驀地厲聲道。 枯木身子一震,抬頭向他看去,顫聲問道:“怎么會這樣……那魚兒、魚兒她現在怎么樣了?” 長霖冷下眉眼,看枯木的反應便知他果真知道一些內情。 枯木也反應了過來,明白再也瞞不下去。于是低聲問道:“敢問上神,婆華山司魂陣里的血鱗可還安在?” “在?!遍L霖皺了皺眉,冷聲道。 他嘆了口氣,對著長霖行了個大禮,沉聲道:“上神,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件事全然是老頭子我一人的主意,魚兒那丫頭并不知情,還請您老人家不要怪罪于她?!?/br> 長霖并未作聲,淡淡瞥著他,等候他的下文。 枯木又是一聲長嘆,將往事再度憶起。 原來,他從前告訴池魚的往事并非全部,而是有所隱瞞的告訴了她。 當年辰離帶回的龍胎中生命跡象孱弱,是辰離將自己龍身上僅剩一半的血鱗拔出封印在龍胎中才使得池魚破世的,也正是因此辰離才失去了化形的能力,只能幻化真身以自己的半身骨血做池育養池魚長大。 那時候辰離告訴他,血鱗在四千年前一分為二,一半在婆華山司魂陣中,而另一半在池魚身上,維持著她的生命同時也封印了她的真身,她額間的火紋就是血鱗封印的印記。 辰離還說,天界如今還不知他即將身殞,便將血鱗繼續鎮壓在司魂陣中作為制衡他的籌碼,如若得知必然會毀了另一半,斷他留在世間的生路。讓枯木務必想盡辦法,在天界得知前將司魂陣中的血鱗偷出,帶著池魚前往東海極淵中的龍門冰窟解開真身保住性命。 “所以,你便順水推舟將池魚送入婆華山?!遍L霖話音冷如冰霜。 老家伙也是著實膽大,將算盤打到了長霖身上。此時聽他這么一問,平白生出一腦門冷汗。他苦澀一笑:“我也是沒辦法。尊座要我想辦法偷出血鱗,可我一介半仙再修煉個千萬年也無法進司魂陣取血鱗啊?!?/br> “上神,小魚兒在你身側千年之久,多少也有些情分,您、您斷然不會看著她丟了性命對吧?”枯木忽地跪地乞求道,“眼下火紋消失代表著她體內的血鱗有異,必須盡快融合另一半血鱗保命,求您救救她吧?!?/br> 話說至此,長霖已然清楚辰離的身份,也了然那位上清天的錦芳仙為何在瑤池宴上那樣失態。 池魚……她竟是九幽之主龍君厲塵的女兒。 而厲塵身殞多年,天界一無所知,還以為厲塵蟄伏暗處,準備伺機而動以報當年之仇。 “此事還有誰知道?”長霖問道。 枯木搖搖頭:“沒有了,尊座說天地間唯有他與我二人知曉,如今我也只告訴上神一人?!?/br> “此事勿再與人提起,至于司魂陣的血鱗……”長霖閉了閉眼,低聲道,“當年天尊受天帝之托將血鱗放于陣中曾說過,此鱗只能毀而不能取,強取之不但入陣人魂飛魄散,天地山河也將徒生一場浩劫?!?/br> “這可如何是好?”枯木滿眼的絕望,“若是小魚兒出了事情,我、我愧對尊座所托,萬死也難辭其咎啊?!?/br> “我會找到辦法救魚兒的,貔貅但是司魂陣的血鱗,誰都不能動它?!?/br>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