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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遲遲未起身,不遠處傳來低沉的女聲:“何人擅擾朝會?” 有人上前查看一番,遲疑著說道:“回王母娘娘,是位、是位沒有仙骨的小精怪?!?/br> 話音剛落,就見眾人簇擁著一位身穿朱袍、雍容典雅的女子走來。 西王母只看了一眼,隨即蹙眉說道:“小魚精?” “天宮守衛森嚴,怎么混進了一只魚精?” “這小魚精膽大包天,莫不是趁著朝會之際想要做些什么?” 周圍響起了一陣竊竊之音,西王母細長的眉眼微微沉下,對著池魚開口道:“下界小魚精擅闖天庭、擾亂朝會,你可知罪?”說著,她手指對著池魚虛點了一下。 地上跌坐著的人兒無端顫抖了起來,眼看著人影變得淡薄就要變回了原身。忽地一道金光從寶元殿上飛出,籠在池魚身上,穩住了她即將散去的身形。 不知在何時,那大殿首座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眼底猶如蒼穹星海般深幽,正淡淡望著前方的眾人。 西王母眼底劃過一絲微詫:“長霖上神?!?/br> 長霖頷首,露出一抹淡笑:“王母娘娘,這小魚精與我有些緣分,今日得見既是造化,便讓她待在我身側潛心聽禪吧?!?/br> 西王母眼底訝然更甚,頓了下緩聲道:“既然是上神開口,那今日之事就先作罷吧?!?/br> 長霖微微點頭致謝,隨即長袖一揮,池魚被圈入淡金色的光圈中緩緩朝著寶元殿前方首座上飛去。 “今日朝會是為眾仙家洗經祛濁,以求早日勘破劫數飛升上乘而辦。你還未有仙根,經不住這樣的場面?!彼┥硗?,輕聲開口。 池魚在這圈金光中慢慢恢復了氣力,耳際也逐漸清晰起來,想來是他怕自己承受不了法咒入耳,用了術法將自己包籠起來。 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這樣的地方再次見到他。她抬頭仰視著他,眼圈微紅,屈膝輕輕一拜:“多謝恩人相救?!?/br> 恩人?他又督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而后點了下頭,再次闔上了眼。 淡紅的唇瓣微啟,沉緩咒音自他口中緩緩而出。 作者:卡文…… 難受…… ☆、第8章(修) 誰知,九重天這仙靈朝會一開就是三天三夜,兩側白衣上仙雙目微闔,執著塵拂巍然不動,那喃誦法咒的唇瓣片刻也未曾停歇過。 大殿之外的眾仙家也是一副凝神閉目,浸浴在金光普照的洗禮中的模樣。 池魚初時還有模有樣學著長霖盤膝而坐,閉著眼聆聽。等到第二日晌午,她已經坐不住了,身子不住扭動著,對著四周東張西望。 “心靜、莫動?!?/br> 頭頂上傳來淡淡的聲音,玉臺上雋逸寧和的男子正微斂著眸注視著她。 她小嘴一撅,不情不愿地盤膝坐好,然后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長霖揚起一抹淺笑,她那模樣像是在求自己放她出去。 只是此時廣裕庭外已經圍起了天兵天將,這小東西若是現在出去,一準就被押往天庭受審,屆時輕責散去幾百年修為、重則直接打回原形落入六道輪回幾世。 池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點,想著‘恩人’或許就放她離開了。但看長霖只是微笑,卻絲毫沒有想放她走的意思,她只得悶悶地“哼”了聲以示抗議。 過了半晌,她尋著機會企圖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哪知剛一動身,后襟像被人捉住一般動也不能動,她仰頭心虛地看去,卻見玉臺上的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唇瓣一張一合不曾停頓。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池魚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哀怨起來,看來這位‘恩人’一點都不給她面子。還有那只臭鳳凰,到底跑哪去了,還不來救她! 雖說長霖不讓她離開,到了后頭他倒也不再限制她的坐姿,偶爾睜眼時就見座下那嬌小的身身影東倒西歪的靠在玉臺旁。 三日后的某一刻,殿中法咒戛然而止,只見一道晝亮的光暈從寶元殿向著四周擴去,緊接著廣裕庭上響起眾仙家的聲音:“多謝各位上仙?!?/br> 彼時池魚正靠在玉臺旁打盹,因著聲響驚醒了她,一個不留神栽倒在地上,這才睜開惺忪的眼睛茫然地看著眾人。 這是…結束了? 不知在何時,身上的禁制已經解除,趁著人群雜亂的空檔,她一溜煙的混進了人堆里跑了出去。 長霖望著她的背影彎唇一笑,正巧西王母從殿外走來,想與他寒暄一二。 他收回目光,向著華服女子輕輕頷首:“王母娘娘?!?/br> …… 池魚一路小跑著溜出廣裕庭老遠,只是她對九重天一點兒也不熟,不知走了多久,才發覺自己迷路了。 那日和錦昭分開的地方是哪來著? 當日的地點她早就記不清了,只知道沿著廣裕庭往前走,可不知為何走著走著就岔了道,眼前的路漸漸荒蕪,開始出現花草與山石。 “現在回頭的話,萬一碰上天將再稍稍使上搜神術便知道我沒有仙骨?!彼哉Z道:“不如找個地方藏起來,等錦昭過來找我?!?/br> 往前走了不過百米,就看見山石上雕著三個大字‘仙鹿山’。 想了想,她將腕上的綢帶取出,找了棵枝杈系了個結,這才放心的進去。 越往深處走,山中霧氣越是充沛,隱在霧氣中的是她只在仙藥譜上見過的各種靈花靈草,開得漫山遍野一片徇爛。在那山石綠野上果真有長著麋角的白鹿悠然地踱著步。 “好美?!彼?,這兒比盤龍山美得多了。 聽著前方的水流傾泄聲,似乎那兒還有一處瀑布。她沿著石子路緩緩走去,撥開棘叢,眼前豁然又是一片朦朧仙境。 山石高聳直立云端,清透的水流自那云中傾灑而下,落入潺潺溪澗中,雪白色的細浪拍打在石岸上,澆濕了岸側的花草。 才站上石端,她就覺得有一股沁涼之意侵襲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打了個噴嚏。 “這什么水,這么涼?!彼紫律碜訐芰藫芟?,疑惑道。 未曾想不遠處竟有人回答了她:“這里是寒澗?!?/br> 池魚一個激靈,腳底打滑仰面朝著溪澗栽倒。 “啊——” 等了片刻,沒有預料中落水的寒意,正是說話那人將她即將落水的身子拉了回來。 池魚驀地睜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劍眉入鬢、清亮的眸子里透著一絲祥和,不同于之前在寶元殿上那一身華袍,此刻他亦是一襲白衫,身形清瘦挺拔。 “是你!” 長霖單手攬著她的腰身,等她站穩才收回手,眼底含笑:“小鯉魚,又見面了?!?/br> “上神,你怎么在這兒?”雖說不久前,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