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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他穿上披風。他人高腿長,她又嬌小玲瓏,他不得不微微彎了腰,她卻必須得踮起腳尖。 兩人靠得極近,男人的氣息微微拂到她的額間,她有些發癢又有點熱,給披風打結的手都有點顫抖。 好在,終于是弄好了。她微微后退了一步,看著他。 陸安瀾看得清清楚楚,少女的耳尖微紅,真想伸手摸一摸。不過,來日方長,待回了陸府…… 他輕笑一聲,轉身走了。 陸安瀾一走,謝如冰松快下來。很快用完飯,便出門去看謝明時。 到了謝明時的屋子門門外,恰看到一位郎中提著藥箱出來。她忙攔下郎中,問謝明時的身子。 郎中將她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既然有辦法進來探望謝大人,可再想想辦法,免了大人的苦役。他年過半百,此前又因令堂的過世而心中抑郁寡歡,若是再加上cao勞過度,恐怕……”說著連連搖頭。 謝如冰謝過郎中,走進房中,一股藥味,撲面而來。 謝明時正躺在床上,微微咳嗽,見到她來,掙扎著坐起身來。 “爹爹,您躺著吧?!敝x如冰幾步走過去,坐在床邊,道。 謝明時仍舊是坐了起來,仔細打量了女兒一番,問道:“你和二郎如今怎樣過日子?爹爹一著不慎,觸了圣上大忌,護不住你和二郎,愧對你母親??!” 說罷,心中感傷,眼圈微紅。 謝如冰將自己做了女學夫子之事說了,又道:“爹爹,閔不必自責。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乃御史大夫,有話自然必須說,誰能料到圣上會動怒至此?!?/br> 謝明時似乎陷入了沉思,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圣上為何如此動怒?!?/br> “爹爹,你當日究竟勸誡圣上何事?”謝如冰不由得問道。 謝明時看了看謝如冰,最終搖頭,道:“不過是勸他不要在宮中拜佛罷了。上行下效,佛寺眾多,卻成了世家大族隱匿田地人口的手段?!?/br> 武德帝好佛,佛寺享有特權,可不征稅負。于是,眾多豪強地主便將土地佃農隱藏至佛寺名下。 謝如冰一時也想不明白,便寬慰父親道:“爹爹,你如今別想那么多,好生保養身子,來日才能起復回京。我和二郎都在京城等您回來?!?/br> 謝明時一笑,又欣慰又心酸,想起陸安瀾,便又問道:“陸安瀾又是怎么回事?” 謝如冰不欲他擔心,根本不曾說自己與陸安瀾的瓜葛,只道:“他說還感念爹爹當年教學之恩,故帶了我來。而且,要我幫忙查賬的?!?/br> 謝明時不疑有他,又問道:“那你在石府,可見過石家的小兒子?” 謝如冰點頭:“我和他還算相熟,二郎也甚是喜歡他?!?/br> 謝明時聞言,嘆了口氣,撫了撫她的頭發,道:“為父最后悔的,就是當初沒早日把你的親事定下。否則,如今多少有個依靠?!?/br> “爹爹不必自責,我如今不知多好?!敝x如冰道。 說了一會話,謝明時面露倦容,謝如冰看他睡下了,便起身,又去往議事堂偏廳,繼續審核賬冊。 今天審的是孟津的賬冊,其余各處的賬冊則由陸安瀾派人親自去取,還要待兩三日時間。 幾位賬房先生正在埋頭算賬,見到她來,只不過抬頭撇了一眼,全然不放在心上。 天陰沉沉的,偏廳里已點了蠟燭。謝如冰就著燭光,開始認真查看,看得入了神。再抬頭時,外頭天已經黑了下來。 正在此時,陸安瀾、李利、陳督工等人走了進來。眾人顯然是剛從堤壩上下來,鬢發衣衫都有些潮濕之意。 “王先生,有什么結果么?”陸安瀾問道。 一個年紀稍長的賬房先生站了起來,恭敬答道:“還沒。賬目甚多,需要仔細核實?!?/br> 陸安瀾又看了一眼謝如冰,問道:“你呢?” 謝如冰搖搖頭,道:“還沒有?!?/br> 李利和陳督工看著偏廳書案上堆積如山的賬冊,又看看焦頭爛額的賬房先生,懸著的心又微微放了下來。這么核對賬目,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出結果,陸大人大概也不足為懼了。 “那晚上繼續核對?!标懓矠懻f完,轉身又出去了。 李利和陳督工忙跟上,李利笑道:“大人,外頭陰雨不止,晚上到了,不如回城喝個酒,聽歌曲兒,熱一熱?!?/br> 陸安瀾看了一眼李利,道:“今晚繼續巡查北岸。南岸堤壩薄弱之處,陳督工,你立刻派人補上土石。等洪水來了就來不及了。李大人若是怕冷,今晚就不必去了?!?/br> 李利一聽,知道自己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連忙點頭哈腰道:“陸大人,您說的哪里的話,我們一起去北岸,一起去北岸!” 入夜后,風雨漸大。陸安瀾等人坐船至北岸,河水高漲,水浪拍打堤壩,響起嘩嘩水聲。 雨水打在陸安瀾的蓑衣之上,帶著春雨的寒意。 他立于堤壩之上,迎風而立,詢問近旁的一人:“公孫先生,你看這堤壩能抵擋住此次春汛么?” 公孫離乃是陸安瀾特地請來的,精通天文地理、水利機械、武器改造。 公孫離沉吟道:“堤壩恐怕抵擋不住大浪,必須連夜趕工,進行加固?!?/br> 陳督工苦著臉道:“公孫先生,我們也想加固,奈何最近水位升高,水勢漸大,扔下去的土石都留不住??!” 公孫離撫須道:“鄙人有一個方法,可以嘗試。此時當務之急,是對堤壩的幾處薄弱環節,減緩水勢、加固堤壩。鄙人曾煉制精鋼,鋼球沉重,或可將土石沉入河水中?!?/br> “那就辛苦公孫先生了。孟津首當其沖,不容有失?!标懓矠懙?,“陳督工,你們全力配合公孫先生。若是人手不足,此時乃是非常時期,可向河道鄰近村落征民夫。征民夫服役之事,務必注意方法,不可傷了民心?!标懓矠懙?。 春汛就在眼前,按照陸安瀾和公孫離的想法,那自是要日夜趕工的。陳督工無法,也只得全力配合。 接下來幾日,依然是風雨不斷。所幸公孫先生的精鋼確實厲害,也是有備而來,從京城運來許多,將那土石一籠一籠地填下去,薄弱之處的臨時堤壩終于是加厚了。 38、采石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