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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不自覺地抓緊男人。謝臨澤自然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不安地退了退,可整個人都在他的懷里,根本無處可退。許延拆開對方的玉簪,男人一頭青絲散落,他的手向下移動,腰封一松落在胯間,整個衣袍都向兩邊松散開。這種絳紅色羅袍乃是貢緞所制,裁剪得宜,敞開時腰際線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誘惑。裸露的涼意讓謝臨澤想卷縮起來,卻他反剪住雙臂,完全動彈不得,整個微微起伏的胸膛呈現在許延面前。許延的手一點點劃過柔軟的皮膚,向下伸去。謝臨澤耳畔滿是自己的喘息聲,越來越顫抖,隱隱帶著些啜泣。他完全無力動彈,渾身像浸泡在軟水之中,任由許延動作,看著對面九枝青銅燭臺,眼前的一切越來模糊,燭火越來越暗,最終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中。滿床都是狼藉的液體,許延松開他,他便直接軟倒在一邊,連根手指也抬不起來,空茫茫的腦海滿是高潮后的余韻。半晌才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放入池中被溫水包裹著,“許延……”“怎么不叫延兒了?”沙啞的聲音伴隨著氣息涌現在他的耳后。待兩個人清洗完后,許延才察覺出異樣,“眼睛是不是又看不見了?”“只是藥效不起作用而已了,別擔心?!敝x臨澤側身躺著,長發散落在光滑的綢緞上。許延起身,拉過袍子,“我去找周垣讓他過來看看?!?/br>“這都什么時辰了,等明早再說吧?!敝x臨澤拉住他的手,讓他在旁邊躺下,“況且周垣昨天才對我說過,一旦藥效過去,不能再用藥來壓制蠱毒了,否則再度發作會讓五感嚴重減弱?!?/br>許延躺回去,用被子蓋住兩人,把他抱在懷里,聲音低沉,“我會盡早從青辭手里拿回母蠱,你看不見的時候我會照顧好你?!?/br>黑暗中,謝臨澤露出一點微笑,很快那笑容又消失在他的嘴角,“你做好回到季家的準備了?你沒必要為了我這種地步,我知道你因為季家你和你娘受了多少罪?!?/br>許延摸了摸對方的面龐,“我心甘情愿?!?/br>謝臨澤心頭涌上百般滋味,酸澀地讓他發不出來一聲。他在離城知道了許延的過往,短短幾句解釋,道盡他滿是傷痕的幼年,離家之后帶著病重的母親,歷練過種種的磨難,連滾帶爬的擔起責任,成長到了今日的模樣。身邊一片安靜,許延猜到了對方在想什么,湊近了他,和男人的額頭互相抵著,“我知道你一直不想讓我卷入朝堂紛爭,可是時至今日,我已經無法抽身泥潭,何況我有把握能贏過青辭。所以臨澤,別想了,早些睡吧?!?/br>謝臨澤點了點頭,滿腹心思在許延溫暖的懷抱里消散,意識漸漸模糊睡了過去。到了第二天一早,皇宮已煥然一新,進入宮門的官員驚疑不定地看著巡守的三大營,滿朝都聽說了陛下回宮的消息,加之昨天城中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牽扯到了國師,眾人在大殿等候時議論紛紛。到了鐘鳴響時,禮官站在臺階上清了清嗓子,拉長了音宣告上朝。與往日的是,當謝臨澤從左邊金屏后走出,群臣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一襲鶴氅、腰系白玉的青辭也邁入殿門,身后滿是熙攘晨光,兩個人隔了百官對望。謝臨澤腳步不停,看過去的目光冷銳無情,青辭則回以淺笑。謝臨澤收回視線,在龍椅坐下,對禮官比了個手勢。禮官揚聲道:“起——”眾臣烏壓壓地起身,才發現國師竟然到了朝殿,又是一陣低聲細語,看起來昨天的案情鬧得夠大連這位都親自出面了。季函瞧了一眼在旁邊站定的青辭,目露譏誚。殿上百官便見皇帝像是沒有見到下面這位國師般,直接淡聲道:“朕前幾日在靈鶴臺險遭不測,為野心不死的北嬈探子劫持,百余名禁軍無一人頂事,幸有忠心赤膽之輩所救,這會兒才能跟眾卿相見?!?/br>底下戶部侍郎出列道:“皇上乃是九五至尊,冥冥之中自有我大昭先皇英魂護佑平安,只是不知這位赤膽忠心之輩是為何人?立下如此大功當加以褒獎才是?!?/br>此言一出響起一片應和聲,“見陛下平安,大昭國祚得以延續,臣等甚是心安?!?/br>又有武將憤懣不平:“那北嬈宵小囂張至極,大逆不道至此,請陛下降令讓末將去剿滅這幫蠻人!”青辭不動聲色地靜靜聽著,他抬起目光,便見謝臨澤一抬手,底下嘈雜的聲音便逐漸靜了下去,男人開口:“傳人進殿領賞?!?/br>一道道傳話聲發下去,有條不紊的腳步自后方傳來,有幾個朝臣忍不住好奇地回頭去瞧,見是懷遠將軍穆河身披盔甲,抱著頭盔走進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人,甚是眼生。許延面對眾人各色的視線,面色巋然不動,他還是那一身繡著金絲方孔錢的黑袍,和穆河兩人一左一右單膝跪下,拱手施禮:“草民季延參見皇上?!?/br>謝臨澤垂眼看著他,額前冕珠輕搖,“季延忠心救駕,穆河領兵后援,兩位護駕有功?!?/br>他對立在一邊的御史道:“宣旨?!?/br>御史展開出黑犀牛角軸,繡著祥云瑞鶴的圣旨,高聲道:“懷遠將軍斬殺北嬈孽黨,率領三大營援救及時,擢升為定遠將軍?!?/br>他接著道:“季大學士之孫季延丹心赤忱居功至重,封為內閣輔臣,文淵閣大學士?!?/br>話音一落,整個大殿的眾臣掉入了油鍋般沸騰起來,七嘴八舌眾說紛紜,簡直不可開交。要知道內閣可是但凡為官者擠破頭皮也想進的地兒,大學士更是身擔重任,可替皇上起草詔令,商承政務。憑救駕之功一步青天,這可是大昭百余年來從未有過的事。“陛下這不合法禮法——”大臣們爭執最多的話,還有少數的人認出了許延,“這不是出身自南鎮府司御前侍衛?”“季大學士之孫?那不是季家六公子?”“照這么說,豈不是戰死沙場的顯武將軍季弘鷺的獨子?還有可世襲的爵位?按理也該是冊封為武官才對,這怎么……”“季家怎么會塞兩個公子進內閣?”嘈雜不斷中只聽謝臨澤拍了拍案幾,才讓議論慢慢消失不見。“朕意已決,多說無益?!彼麑ο路降脑S延和穆河道,“平身吧?!?/br>還有朝臣有異議,卻是礙著這位的脾氣止了聲,畢竟實打實的功勞擺著,不少大臣把話咽了回去。許延雙手接過御史奉來的圣旨,與穆河一齊叩首領旨謝恩,“謝陛下?!?/br>他抬起叩在白玉地面上的頭,看向高居龍椅的男人,對方也正看著他,兩人對視,男人不復肅穆,十分戲謔地朝他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