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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素雪進去將點心放下,笑著同傅謹言客套幾句,傅謹言剛要拿起塊點心嘗嘗,就聽見他在心里偷偷藏了四年的姑娘說—— “姑母想讓陛下將戶部尚書的嫡女納入后宮中?!?/br> 傅謹言剛漾出來的笑頓時僵了。 藍素雪只當沒看見,泰然自若的繼續完成她的任務。 “姑母說了,就是給公主出氣,陛下只需要隨便給她個名號,然后忘記這個人就可以了?!?/br> 藍素雪垂著眼,假裝聽不到他那漸重的喘息聲:“姑母還說了,陛…” “夠了?!彼p輕開口,聲音卻沉重到沙啞。 明明一口點心沒吃,傅謹言卻覺得嗓子干的厲害,說話都磨的難受。 他面無表情的說:“抬起頭來?!?/br> 藍素雪依言照做,秀美的臉上無悲無喜也沒有絲毫關心。 傅謹言突然嗤笑一聲:“你難道就只能聽到你姑母的話?” 藍素雪欲開口回答,就被他的笑聲打斷了。 御書房傳來悶悶的回響,讓藍素雪不由得重新低下了頭。 直到笑得咳嗽起來,傅謹言才終于停住,一把推開遞水的小五子讓他滾出去后,傅謹言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傅謹言從沒碰過她絲毫,可今日卻控制不住的重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他不再笑,眉眼盡是藍素雪熟悉的苦與痛。 她不由得抖了抖睫羽,心想在傅聞墨眼里,她是否也是這副模樣。 傅謹言澀聲說:“別想他,你看著我?!?/br> 在心上人面前,九五至尊也不過是個卑微的少年人。 藍素雪看過去。 傅謹言說:“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做我的皇后,行不行?” 他補充:“只要你點頭,我就散了后宮,只要你一個?!?/br> 作為皇帝,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誠意了。 藍素雪苦澀笑笑:“阿言,我只把你當弟弟看?!?/br> 意料中的答案,可傅謹言還是蒼白了臉,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就那么好?”傅謹言紅著眼問,“傅聞墨到底哪里好!你就非他不嫁了?!” 藍素雪又何嘗知道,只曉得等她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脫不了身。 她嘆息一聲:“他哪里都不好?!?/br> 對外人寬容,對她就冷如冰,氣的她偷偷哭了好幾次。 “可是…”她歪頭笑著說,“我就是喜歡他,他的不好,在我眼里也成了好?!?/br> 傅謹言背過了身去,好一會才又轉過來說:“我給你們賜婚?!?/br> 聽見這句藍素雪的鼻頭竟也酸了。 她笑著落了一行淚問:“為什么我喜歡的不是你呢?!?/br> 這樣兩人都過的快活,像時臨和溫晚一樣。 傅謹言剛擦干的淚也跟著下來了,啞著嗓子重復:“是啊,為什么呢?” 他就…那么不值得嗎? … 小五子以為盛怒之下的傅謹言會霸王硬上弓,卻沒想到藍素雪安然無恙的出了御書房,這還沒算完。 他聽傅謹言說:“吩咐下去,朕要選妃?!?/br> 小五子頓時好心疼這傻皇帝。 連時臨聽到都可愣了一下,看了眼溫晚說:“今兒能自己回去嗎?” 這幾日太后一直把她留在宮中,時臨早朝送她來,傍晚接她回去,讓太后和花顏都非常滿意。 自是可以的。 溫晚好奇問:“將軍去哪里?” 當然是去陪那個有‘刀’都不會用的傻蛋! 等時臨找到傅謹言時,他已經給自己喝到了桌子底下,看見他就眼里包著淚,可憐兮兮的喊了聲哥。 終于看到了救星,小五子都快哭了:“將軍您快勸勸陛下讓他別喝了!” 剛剛都吐一回了,還喝個沒完,這要是傷了身子骨,他九個腦袋都不掉的! 時臨沒吭聲,只是把他從地上提到椅子上,把拿來的幾壇酒全部打開。 他率先提起一壇碰了碰傅謹言面前的酒,伴著清脆的瓷聲。 他說:“來,喝?!?/br> 真叫他喝,傅謹言又不喝了,死揪著心口的衣服說:“哥,我這難受!快給我叫太醫!” 時臨灌了一口,“活該?!?/br> 傅謹言更委屈了。 時臨越看越生氣,屈指敲著傅謹言的腦殼吼:“你說你下個旨的事就解決了,管她同不同意,先綁住再說??!” 傅謹言捂著頭嗷嗷叫,難聽的跟野狼沒什么兩樣。 小五子:“……” 將軍暴揍陛下,這事管還是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周??!我一定讓將軍吃rou??!真的?。?!相信我??!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沉迷仙女 5瓶;蔓蔓青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當你哥哥 自然管不了的。 小五子暗搓搓瞅了眼, 帶著宮內的一干下人們悄悄退了出去。 傅謹言眼里布著紅血絲,苦笑問:“你說的輕巧, 要是、要是這事擱溫晚身上, 你舍得嗎?” 時臨頓了頓,把酒壇往他面前一推, “算了,喝酒?!?/br> 他cao這心呢, 反正沒有剛剛那個如果。 一醉解千愁, 傅謹言深吸口氣,拿起酒壇往桌上磕了磕, 氣沉丹田:“喝!” 等醉夠了、酒醒了, 他會忘了兒女私情, 專心當一個好皇帝。 這邊兄弟倆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那邊本該出了宮的溫晚又被熟人絆住了腳步。 “二殿下?!?/br> 見了面她又突地想起了那日謝辭所言,總覺得有些尷尬。 謝辭卻抿著笑,光風霽月的仿佛幾日前拂袖離去的不是他。 他問:“又來陪太后?” 謝家兄妹就住在皇宮中, 這樣事關溫晚的大事,謝辭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時臨一直占著她,他也尋不著機會說聲恭喜。 只要不提兒女私情, 溫晚還是能坦然的面對的。 她柔笑點頭:“是?!?/br> 謝辭唇角帶了幾分欣慰:“以后你再也不用怕她們拿身份來壓你了?!?/br> 她們自然是指的溫家的一眾女眷。 溫晚點頭稱是, 然后禮貌說:“殿下若無事,臣婦就先告辭了?!?/br> 她的禮貌和客套都恰到好處,并未讓人覺得不悅, 可用了三日終于說服了自己的謝辭還是難免心酸了一把。 他面上不顯,笑得更像一塊暖玉,溫潤又不失光芒。 “我向你道歉?!彼χf,“晚晚,之前我不該這么說?!?/br> 溫晚輕輕咬了下唇,看向謝辭。 謝辭淡褐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通透,帶著真摯和誠意的望向她。 溫晚:“無事,還請殿下以后也不要再提此事?!?/br>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