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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br> “能進賀家的都是宴請名單上的客人,要真有危險分子,首先門衛那關就過不了。我就去宴會瞧瞧,吃幾盤點心喝點飲料就回來,怎么可能有危險?”喬煙見他猶豫,故意激他,“還是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我一進人堆就沒法保證我的安全了?” “怎么可能!”司機著了道,捶了一把自己堅實的胸膛,“想當年我還拿過泰拳冠軍!一挑百根本不在話下!走!咱們現在就過去!” 反正如今整個賀家都在老板的掌控中,還能出什么岔子不成?賀家那群慫蛋,怕個鳥! 主樓燈火通明。 大廳、露臺和花園,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賓客。 喬煙將散開的頭發挽起在腦后,摸出一只口紅稍補氣色,混在人群中并不違和,可司機粗獷的模樣配上軍綠色棉襖,就像誤闖進來的水管工,沒一會兒就被攔下來要求出示請帖。 “這…進門前不是已經出示過了嗎?” “這位先生,請您再出示一遍,或者告訴我們您的貴姓,方便我們核實?!?/br> 被周圍的人用奇怪眼光打量,司機也意識到自己這身衣服跟宴會格格不入,窘迫地撓了撓頭,亂報了一個名字。 核實的期間,喬煙已經偷笑著鉆進了人堆。 要是她也被攔下來,今晚就沒得玩兒了。 她順著走廊往露臺走,不時回頭瞅一眼司機那邊的情況,一個沒注意,撞到了別人身上。 “對不……”她趕緊退開,邊道歉邊抬頭,在看清對方面容后,最后一個字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長相俊朗,被她撞到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反倒把罪過往自己身上攬:“是我不好,你有沒有撞到哪兒?” 這一切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和夢里的王子眉目格外相似,簡直就是他的亞洲成人版! 對王子的厭惡轉嫁到了面前男人的身上,喬煙搖搖頭,并不想跟他扯上什么關系。 冷淡的態度讓對方詫異,在她側身要走的那剎,對方出聲喊住她:“沒怎么見過你,冒昧地問一下,你是……?” 喬煙皺眉,不打算回答:“小人物,名字不重要?!?/br> 身為天之驕子,在女人圈里從來都吃得很開,倒沒見誰對他這般冷待?;蛟S是誰帶來見世面的女同伴,沒認出他是誰。 男人展顏一笑,頗為自豪地介紹道:“我是賀政,賀氏集團總裁,你應該聽說過吧?”見她微愣,以為身份鎮住了她,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再次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喬煙還沒應話,忽然被人從身后抓住手腕,以宣示主權的姿態帶進懷里。 賀蓮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攻擊意味十足:“她叫什么名字,跟你有關系?” 老爺子的壽宴,賀政不想生事,壓著火氣,維持表面風度:“宴會上都是我賀家的客人,出于禮貌,不小心撞到這位女士,我當然要賠禮道歉?!?/br> 賀蓮攬過喬煙肩膀,話語里明顯的諷意:“最好是這樣,別一見到漂亮女人就邁不開腿地搭訕?!?/br> 他毫不避諱,甚至微微拔高聲音,對賀政警告的眼神視而不見。 周圍賓客們的目光悄然聚集在兩兄弟身上,饒有興致等看好戲。 賀家當年的丑聞曾一度成為圈內話題,豪門不乏私生子,但把人光明正大帶回家里,恐怕僅有賀家那一位。媒體嗅到噱頭,等著兄弟戰爭的后續,可惜虐待私生子一事遭曝光后,賀蓮被送去寄宿制學校,而后再沒可挖掘的消息。 直到賀蓮在國外斬頭露角一舉成名,眾人才重新將目光放回他身上。 無論是接手賀氏的正牌繼承人賀政,還是享譽國際的藝術家賀蓮,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二者交鋒,自然不容錯過。 那番話,讓賀政震驚,以至于足足愣了五秒才回神。 在賀家毫無地位的狗雜種,竟敢當眾跟他嗆聲?媽的,吃錯藥了吧! 他抬手正了正領結,想發火,又礙于今日賓客眾多,不乏生意場上需要倚仗的前輩,跟一個狗雜種計較,有失身份。 算了,不急,等壽宴結束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便皮笑rou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故作大度轉身走開。 直到賀政消失在人群深處,賀蓮才收回目光,低眉看向喬煙,語氣透出淡淡責備:“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 ” “不是一個人,司機也來了……”喬煙踮腳朝后望,指著那抹露餡兒被請走的高大背影,聳聳肩,“……現在走了?!?/br> 怕他要把自己送回去,喬煙小聲求道:“小樓里太無聊了,我玩了一天iPad,想稍微透透氣,你別趕我回去?!?/br> 可憐兮兮的模樣,讓賀蓮不忍拒絕,掃視一眼周圍,囑咐說:“那你待在我身邊,別亂跑?!?/br> 見他同意,喬煙松口氣,連連應道:“我就嘗嘗點心,喝杯飲料,不會亂跑?!?/br> 做乖巧狀地跟在賀蓮身后,隨他往大廳走。 一路上數不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探究意味—— 宴會上處處都是穿著得體的賓客,相較之下,喬煙的裝束就顯得太過隨意,然而她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容不迫,卻將那一身簡單的衣著撐出優雅味道來。 賓客們暗暗猜測她的身份,這幅生面孔,他們可從沒在京市名流圈見過。 沒去管旁人的眼神,喬煙從侍從盤子里取走兩杯香檳,正要遞一杯給賀蓮,忽然想到昨晚的事,又猛地抽回手,假咳兩聲,不自在地說:“算了,你還是喝蘇打汽水或者果汁吧?!?/br> 賀蓮的注意力在別處,沒看到這一下插曲也沒聽到她的話,眼尾掃著窗外,觥籌交錯間,他的人正悄無聲息遍布賀宅各個角落。 一切都按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他滿意地彎起唇角,又望向大廳中央。 那里,老爺子正和客人談笑,身旁賀政母親端莊而立。 祖母綠的眼眸,黑霧翻滾—— 是強烈到近乎病態的興奮。 放棄繼續深造、放棄他鐘愛的藝術事業,涉足枯燥無味的商界,運籌帷幄這么多年,是時候讓他得償所愿了。 隱形耳機傳來助理的聲音:“賀先生,準備好了?!?/br> 他低低地“嗯”一聲,眼里眸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