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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比不上行宮,但亭臺樓閣亦是精致恢宏,從西廂出門不遠處有著一處瀲滟的景觀湖,景色甚好。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再次落水而沒有變貓,那如果更“徹底”地再來一次,是否就能斷了這詭異的機緣呢? 鄭茹蘭來“賞景”之前,還不忘召喚了幾個身材健碩的隨從們等在不遠的地方,反復確定她始終處在對方的視野當中,這才緩步地走到了湖邊。 雖然只是猜測,但畢竟,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她不會游水,到時候還得仰仗首輔府上的這些下人們前來搭救。 片刻間,她的腦海中就已經形成了一份絕妙的計劃,然而等真正站在湖邊的時候,卻發現,有的時候計劃與正式實施,著實存在著不小的距離。 徐緩的清風吹過,在湖面上吹里了層層的漣漪。 湖水很清,可以依稀看到里面那雜亂的水草,郁郁蔥蔥,濃密又生機盎然。 然而這些落在鄭茹蘭的眼中,卻是不可避免地產生出了一種濃烈的懼意。 接連的落水讓她整個人對水感到愈發的敏感,只是這樣什么都不做地站著,就免不得地有些腿腳發軟。 鄭茹蘭在心中給自己鼓了鼓氣,暗暗地咽下了嗓子口的口水之后,一點一點地開始朝更近一點的地方挪去。 她挪動的動作顯然有些過分艱難,以至于過了好久,才終于小心翼翼地站到了最靠邊的那塊圓形巨石上。 因為陷地比較低,石面上覆蓋著一層淺淺的湖水,踩上時漫上的水痕就這樣沾濕了衣擺。 濕意帶著一抹涼意透上,滲入鞋面。 然后,鄭茹蘭便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 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理智告訴她需要再往前挪上幾步,但是濃烈的懼意仿佛一根牽扯的線,死死地拴著她,讓她的腳硬是邁不開半分。 到底還是對自己狠不下這個心??! 鄭茹蘭忍不住地在心里沮喪地嗚咽了一聲,但是視線死死地落在咫尺的湖面上,依舊沒能打破這份僵持。 周圍一片寧靜。 她不記得這是自己咽下的第幾次口水了,到底還是放棄了繼續醞釀,把心一橫,決定徹底拼了! 哆嗦的小腿再一次試探性地伸了出去。 然后,又縮了回來。 就當鄭茹蘭心里感到有些泄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后響起:“你在做什么?” 鄭茹蘭只覺得心頭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轉過身來,結果在過猛的動作下驟然失了方向。 踩下地面的腳底一滑,她頓時整個人朝著后方栽了過去。 雖然算得上是歪打正著,但不得不說,她怕是真的跟這個男人犯沖吧! 鄭茹蘭萬萬沒想到,自己糾結半晌,最后居然會以這個方式完美地完成。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正準備認命地迎接那徹底籠罩上來的涼意,便覺得有一個力量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緊接著,便這樣重重地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當中。 男子的氣息在一瞬間覆蓋了上來,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了其中。 鄭茹蘭大概能意識到自己的安全,恍惚間抬頭看去,正墜入一雙情緒莫名的眼眸當中。 魏楚銘嘴角毫無溫度地抿緊幾分,語調不辨喜怒:“不知道我府上如何苛待了你,需讓你這樣來尋短見呢,茹蘭meimei?” 最后的尾音隱約拉長了幾分,落入耳中,使得這樣無甚情緒的話語也帶上分明的陰沉。 鄭茹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也只能在這過分陰沉的視線下,委屈巴巴地低了低頭。 她才沒有尋短見呢! 作者有話要說: 魏楚銘:生氣了,哄不好。 第42章 眼見她這樣不說話, 魏楚銘身邊的氣息頓時又低沉了起來,別說咫尺的鄭茹蘭了, 就連隔得老遠的一眾下人們都不由滲出了一層薄汗。 鄭茹蘭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雙手牢牢地被捏在其中,更覺有些生疼,忍不住地想要掙脫, 結果反倒被錮得更緊了。 她終于開口叫道:“你松開我??!” 魏楚銘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就這樣垂眸看著她。 這樣的視線著實太過分明, 鄭茹蘭竟然久而久之真的被看出了幾分心虛來,忍不住地朝懷里縮了縮腦袋, 本能地想要避開幾分。 耳邊再次響起了魏楚銘的聲音:“你若真有這想法, 獨自一人未免有些孤單, 倒不如干脆與我殉情的好?!?/br>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這樣的話過耳, 嚇得鄭茹蘭不由地僵直了背脊。 世界這么美好, 人生還很漫長, 她才沒有什么尋死的打算, 更別說這見鬼的殉情了。 但是以她對魏楚銘的了解, 這個男人又是個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眼見自己被攔腰抱了起來,就真的朝那湖面走了過去, 她出于本能地扭過了身來, 無計可施下只能朝那懷里一撞, 抓緊了此時唯一可以當作依托的衣襟,死死地不敢松開。 這樣瑟瑟發抖的樣子像極了某只尋求安全感的小東西,然而接下來, 并沒有出現想象當中落水的橋段。 整個都縮在魏楚銘的懷中,鄭茹蘭雙目緊閉,隨后便清晰地聽到了一聲似有似無的笑聲。 極輕,卻因為近在咫尺而是這樣的分明,連帶著胸膛也隱約地震了兩下。 到了這個時候,鄭茹蘭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又被耍了,頓時惱怒得很,氣鼓鼓地抬頭瞪了過去。 這副表情落入魏楚銘的眼中,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雪兒炸毛時候的樣子,微微一愣之后,在這樣嗔怒的聲色下又將笑意悄無聲息地收斂了起來。 不置可否地睨了懷中那人一眼,也不管她作何想法,就這樣施施然地抱起來,邁步朝西廂走去。 鄭茹蘭起初也幾次想要掙脫,結果她這邊一有動靜,就免不得引著來往的下人們投來視線。 在這種被人圍觀的狀態下只覺臉薄,她干脆自欺欺人地捂緊了臉,也只能由著魏楚銘這樣一路回了房中。 魏楚銘剛將她往床上一扔,鄭茹蘭便熟練無比地將旁邊的被子一拽,轉眼間就將整個人都卷了進去,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不知道魏楚銘這個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結果她安靜下來之后,站在床頭的那個男人卻是一反常態,居然變得比她更加安靜了。 不知過了多久,完全不知道外面動靜的情況下,鄭茹蘭實在有些按捺不住,遲疑再三,終于緩緩地將被子往下拉了些許,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個腦袋。 這時她才發現,魏楚銘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已經坐在了床頭,正這樣神態沉靜地看著她。 鄭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