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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錯了嗎?其實也沒有,在M國娛樂圈里,隱形的歧視鏈一直是存在的,白人>黑人>黃人,美國公民遠大于外國人,像顧陽這樣的,在某些不易覺察的地方,還沒開始,就已經被排除掉了。同樣的事情,同樣想要爭取機會,黑人要比白人優秀兩倍,黃人要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優秀兩倍,才有機會,然而,這正是讓這些教授沉默的原因。“他表現的非常好,非常,非常好?!?/br>“雖然細節上有些瑕疵,但是……”“絲毫不妨礙他表演的精彩?!?/br>“沒錯?!?/br>“能把人完全吸進去?!?/br>“我很期待他換上戲服,在大舞臺上的樣子?!?/br>“我也是?!?/br>現場的氣氛逐漸熱了起來,主位那位環顧四周,清了清嗓子,開玩笑一樣地說:“看來,我們又有了一個希望之星——好,那就按規矩來,投票,三分之二以上贊同即通過,請贊同的舉手——”靜默了一會,手臂緩緩舉了起來。那位的笑意更深了:“一,二,三……七……八……九……很好,顧陽,通過?!?/br>一個紅紅的印章,被蓋在了那張檔案紙上。第48章小夜鶯顧陽是在上課的時候,得知這個消息的。隨著“Gu,請出來一下”的聲音,他離開教室,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里,里面等待著他的人,是這所大學的校長。房間里除了他,還有幾位高年級的學生,看到顧陽進來,他們或多或少露出了許些驚訝的神色。校長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助理小姐便上前,將手中的文件發給他們,顧陽一下就看到了上面刺眼的紅章:……百老匯那幾個學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由露出了激動的神情,對于一個演員來說,百老匯是天堂,圣地,能得到學校的推薦,意味著他們起碼可以演出一個戲份重的配角,那簡直是一步登天,在履歷上添上了輝煌的一筆。不過,自然也有人產生疑惑,一個學生皺著眉,看了顧陽一眼,疑惑道:“我記得,他還是新生?”這是比較委婉的質疑了,沒有說出口的話可能更過分。顧陽沒說話,因為他也想不明白。校長笑著說:“第四條?!?/br>那幾個學生頓時都沒有聲音了,眼神里只剩下了驚駭,對于在學校里待久了的他們來說,更清楚那意味著什么。——眼前這個男孩子的天賦和實力,無與倫比,被破格推薦。當下,就沒人說話了,誰也不想撞槍口,萬一呢?天才成名的路上總是腥風血雨,誰也不想當那個踏腳石。在沒摸清楚底細之前,還是閉嘴吧。見幾人沒了異議,校長又說了些鼓勵的話,這點上國內國外都一樣,然后就讓他們回去了,唯獨把顧陽留了下來。來自遙遠的東方的少年站在辦公桌前,安靜地等待著接下來未知的事,他的臉部線條極為柔順,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神,看不清真正的想法。校長看著這一幕,忽然有點想笑,他在心里搖了搖頭,然后說:“顧陽,我請你留下來,是因為,有人對你的能力提出了質疑?!?/br>顧陽平靜地看著他,不喜也不怒,眉毛都沒有上揚,好像聽到的不是一句可以決定他命運的話。真是難猜的東方人啊……情緒表達那樣含蓄,根本就猜不到心思。校長嘆了口氣,放棄了原本的想法,對著連接的小房間說:“你自己來吧?!?/br>小房間的房門被打開了,里面走出一個高個子白人,頭發是棕金色,亂蓬蓬的,一雙眼睛是墨綠色,他長得很年輕,但不修邊幅,看上去平白無故老了幾歲。他走到顧陽面前,步伐懶洋洋的,似乎很輕視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睛又是理智的,帶著審視的意味的,一開口,就是標準的美式口音。“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小?!?/br>顧陽抬眼看著他,很禮貌地說:“你好?!?/br>“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約翰尼,一個戲劇團團長,目前帶著一個小劇團在百老匯演出,每年,我們劇團都會在各大劇院上演數場劇目,其中有一場,是一直被我們包攬的?!?/br>他盯著少年,刻意停頓了一下,緩緩吐出那個名字:“……?!?/br>顧陽雖然沒有說話,可微微渙散的眼神已經證明了,他的心情并不像表現的那樣鎮定。約翰尼笑了一下,然后直白地說:“開門見山吧,我們劇團的夜鶯演員在上個星期不幸地吸了不該吸的東西,我們現在急需一個新的夜鶯,按理來講,是該在替補里挑,可是,我昨天剛剛接到電話,我的老朋友——”他比了比校長,繼續說:“向我著力推薦了你,說你是個天才?!?/br>“我的榮幸?!?/br>對方哈哈笑了起來,搖著頭說:“你可真是不謙虛——好吧,我再直白一點,老亞索也是從百老匯出來的,我相信他的眼光,可是我還是要再親自確認一遍,畢竟,從來沒有過一個華人演員——哦我沒有歧視的意思——在百老匯擔當過主角?!?/br>他玩味地,像是在估量對方價值一樣地打量著顧陽,似乎在說,你能成為第一個嗎?你有這個能力嗎?顧陽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能清清晰晰地看到雙方臉上的每一個微小的表情。約翰尼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吸了一口氣,神態驟然變了。“她說過,只要我送給她紅玫瑰,她就會和我跳舞?!?/br>這是劇目里,學生的臺詞,行家一開口,就知有沒有,約翰尼低沉的聲音里透出來的,是對臺詞嫻熟的把控力,毫無疑問,他絕對是科班出身的內行。顧陽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就在校長都以為他是被嚇呆了的時候,他的嘴角忽然一彎,睫毛向上翻起,少年直視著約翰尼說:“她說過,只要我送給她紅玫瑰,她就會和我跳舞?!?/br>一模一樣的臺詞,截然不同的兩種演繹方法!前者是學生的悲嘆,帶著哀嚎,自怨自艾,難過的情緒,在讀音上是沉重的,加重的。后者是夜鶯輕輕的重復,帶著甜美的吐息,甚至有種渴望的感覺,激起人一身的雞皮疙瘩!兩句話一對上,約翰尼的表情就認真起來了,他盯著顧陽,墨綠色的眼眸閃爍著:“……整個花園,都沒有紅玫瑰,我需要一朵紅玫瑰?!?/br>“整個花園都沒有紅玫瑰?!鳖欔栒f,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方,眼中的光影千變萬化:“他需要一只紅玫瑰?!?/br>夜鶯棲息在他的肩膀上,晶瑩的眼珠凝視著悲傷的學生,明明他們的身高是不同的,他遠比少年高??杉s翰尼那一刻感到被俯視了,俯視他的,是站在樹枝上,飛在天穹中,從葉子的縫隙里看著他的夜鶯。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