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很多，已經沒有了當年英姿灑脫，高高在上的樣子。

李裴閉上眼睛，心早已麻木，但是身體很誠實，只要一被觸碰就會有所反應。

“你想出去么？”林霄輕吻著他的臉頰，果不其然，對方顫抖了一下，雙眼緩緩地睜開。

“我能出去？”

林霄失笑道：“有何不可？這天下都是我的，只不過，你得打扮成柳綠意的模樣才能出去?！?/br>
李裴不敢對上他的視線，但是心里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終于可以出去了嗎？！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只要他能離開?。?！

“所以今晚你得好好取悅我?！绷窒霭阉饋?，讓他坐在自己身上。

這個姿勢讓李裴難堪極了，咬緊下唇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深度...

第二天，李裴等了很久，林霄才慢悠悠的進來。

“想我了？”林霄故意問道。

李裴微微瞇起眼睛道：“你不是要帶我出去？”

林霄揚起嘴角道：“你回答我的問題先?！?/br>
“...想?！崩钆嶙员┳詶壍恼f道。

林霄這才心滿意足，拿出女裝給他換上，而后還帶上了面紗。

兩人并不是直接出城門，林霄也換了便裝，如今這皇宮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去稟報杜丞相。

李裴不禁心涼，他坐上皇位也沒有一年，好不容易把滿朝的蛀蟲都踢出去，換上自己的心腹，結果林霄不到一年就給他換走了。

手腕被自然而然的牽住，李裴被他拉扯著出了宮...

街上熱鬧得很，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李裴左看右看好不稀奇，當年他也出宮看過，倍感欣慰，如今百姓們沒有他想象中的苦難，反而好多街道店鋪都新修了一番。

李裴心情頗為復雜，就連林霄一直摟著他也沒回神。

“難得出來一趟，陪我到應海樓吃頓飯？”林霄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應海樓是誰的產業他當然知道，但是他從未上去過。

李裴頓住，不自在的點頭道：“你想去哪就去哪?！?/br>
林霄身上攜帶著太子的密令，暢通無阻的上了七樓。

這七樓果真是不同凡響，這京城四周都能留意到，美景不可勝數。

“有意思，在這里喝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绷窒龈袊@道，嘴角揚起。

李裴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一年前他上來過一次，那時候心里想著這天下都是他的，這百姓也永遠臣服與他。

可如今兩人互換了身份，林霄意氣風發，舉手投足間把他模仿到了極致。

他呢？

木然呆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每天像個娼。妓一樣，哪也不能去，什么也做不了。

見他眼里染上絕望和感傷，林霄微微皺起眉頭，但下一秒就舒展開來。

“試試你這里的點心?！绷窒鼋o他夾了一塊精致的點心落入碗里。

李裴沒什么心情，但也勉強的夾筷吃了幾口。

這應海樓平日里沒人能上來，一層樓空蕩蕩的只有他二人，所以不必擔心被偷聽或者被看到真面目。

林霄舉起茶杯輕抿一口，茶葉是上等的君山銀針，香氣宜人，回味悠長，李裴愛喝，他也愛喝。

應該說，李裴喜歡的任何東西，他都會去喜歡，慢慢的整個人都改變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開始模仿李裴，想象著李裴平時獨自的時候會做些什么？寫字，畫畫，還是彈琴？

他都一一去了解，當他把一個人都了解刻骨了之后，他就更加無法滿足了。

“李裴?！绷窒鲚p喚一聲。

李裴抬起眼眸，林霄竟然揭下了面具，他居然敢在外面露出真面目，平日兩人相處的時候林霄才會揭開面具。

“沒有你我可能會活不下去?！绷窒鲎猿暗囊恍Φ?，他骨子里住著另一個李裴，如果李裴死了，世上也再無林霄，他會一直用李裴的身份活下去，替他做沒做完的事情。

“......”李裴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眼里閃過一絲復雜，右手緊緊地捏住了瓷杯。

他這一年來已經被磨滅的再也不像自己了，一開始還想著忍辱負重找機會離開，但后來林霄對他越來越好，他甚至不開口不看他，林霄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為你在我心里?！绷窒稣J真的說道。

李裴猛然一震，他不是沒聽過林霄說愛他，但是這愛他有些承受不起...

“別說了，我不想聽?！崩钆衢]上眼睛，有些痛苦的說道。

林霄握住他的手背摩挲，淡笑道：“我這人很貪心，每時每刻都想看到你，也只想著你和我一樣，但是你沒有心?！?/br>
李裴默不作聲，也沒有抽回手，但是心里很想笑，沒有心？沒有心的話又為何會痛？！

“無論我做再多的事情，你也不會把我心尖上?！绷窒鲆蛔忠痪涞穆f道，語氣充滿了悲哀。

李裴隱隱有些不安的睜開雙眼，正好看見他眼里閃過的痛楚。

林霄把桌上的面具往窗外扔去，李裴呆愣的看著他，半響后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了面具，林霄怎么離開？！還是說他根本沒有想過離開？

“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你現在就可以喊人來把我抓起來?！绷窒瞿曋?，不愿錯過李裴面上的表情。

李裴努力抑制住自己，深呼吸一口氣，心想這說不定是個騙局，林霄狡猾多端，不可信。

“我和你同一條命，我若叫人來又能如何？”

“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你大可以把我關起來，就像你現在這樣，只要我的命還在，受多少傷你都不會有事的?！绷窒鰮P起下巴，說的非常誠懇。

李裴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別過臉喊道：“來人！”

林霄終是揚起了嘴角，被暗衛給抓了起來，偷偷的回到了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