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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長祭刀。最讓單祁燁心痛的是,他被人挖掉了心臟而空落落的胸膛。他忍不住伸手覆上了此刻單念童的胸膛,里面的心跳聲穩健而安定,那是他的心跳。“哥哥……”單念童有些迷茫地望著單祁燁的舉動。單祁燁繼續替他清洗身體,一面說道:“只是突然想起,童兒從前最喜看雪了?!?/br>眼前的少年的身體蒼白修長,雖然消瘦但卻紋理分明,肌膚就如上好的羊脂玉般光滑,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瑕疵,在水光下仿佛散發出玉光。第6章第五章登徒浪子作為岑家的二公子,單家老正母岑氏的遠房表親,岑賦宇可是帝都里數一數二的閑人。既無一官半職,又尚未娶親,每日的日常就是流連帝都的各大青樓酒館,尋歡作樂。單家除了正母岑氏,其余的人都不待見他,就連看門的仆役都看不起他。唯一同他交好的,便是單家排行第二,同樣不學無術的單御燕。單家作為十三世家之中唯一的陰陽世家,世代修習陰陽修術,傀儡術、馭鬼術、養尸術都是單家的家傳絕學。雖無人在朝為官,但單家的權勢卻并不比其他氏族小,甚至連苓國皇族陳氏都要忌憚三分。陰陽修術,上能上陣殺敵,下能聚財斂寶。單家這一代中的楚翹當屬單家嫡長子單祁燁,他可不像二子單御燕這般混。天資過人的單祁燁,年僅十歲就能cao縱傀儡,十二歲便能馭鬼,堪堪及冠便被皇上委任,作為副帥上了邊關的苓驁戰場。傳聞中,他在沙場上開啟的鬼殺陣,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殺敵萬人。傳聞中,他擁有一支亡靈軍隊,軍隊里的戰士都是尸人,他們無懼疼痛和死亡,只聽從單祁燁的號令,只要有敵軍見到他們,就休想活著走出戰場。傳聞中,他冷酷無情,不近美色,從未沾染過任何女子。就是這樣一個強大而可怕的男子,是單家的新任家主。有了這樣一個厲害的大哥作襯托,原本每日只是喝花酒,賞美人的單御燕便顯得越發不中看了,每日都要受到單家正母岑氏的冷眼相看,于是單御燕便是常年浪跡江湖。同樣都是混賬公子哥的岑賦宇和單御燕可謂是臭味相投的難兄難弟。二人交情好到同穿一條褲子不說,甚至同宿一個望湘樓的花魁。那名喚桃夭的花魁,從此名聲大噪:望湘有妓名桃夭,身段多姿又妖嬈,春花秋夜御二男,且此二少非尋常,皆為單家公子哥兒。這小兒閑話傳到單家正母那里,岑氏氣得連特貢的血絲燕窩都砸了。單御燕為躲責罵,跑到鄞州去了,岑賦宇就沒那么好運了。岑賦宇被姑母岑氏逮住,當著下人的面,好生沒皮沒臉地訓罵了一通,還被禁足在單家,回不得岑家。在單家被禁足的日子里,岑賦宇每日不是看話本子,就是聽下人嚼舌根子。一日,他突然聽見有人提起了海棠苑。那小雜役說,給海棠苑送物什的時候,偶然在內苑里看見一個謫仙一樣的美人,那姿容簡直是傾城絕艷,但就只看了一眼,就被海棠苑的掌事丫頭秀竹給打發走了。其他的小仆都嘲笑他癡人說夢,那海棠苑自打單家小公子被活祭,他的生母上官妜傷心欲絕,在梨園投湖自盡后,哪里還有人住,只是家主顧念兄弟情誼,還留在那里罷了。那小雜役辯駁道,若是那里真的沒有人住,那為何家主每隔幾日便要去海棠苑探望?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無聊多日的岑賦宇一聽便覺著,定是他那英明神武的堂兄單祁燁耐不住寂寞,偷偷藏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在海棠苑里。想到他的堂兄單祁燁,在外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岑賦宇便愈發覺得,那海棠苑里的,定是個絕世美人。于是,岑賦宇便咬定了單祁燁金屋藏嬌的罪名,也對那海棠苑越發好奇。一日,趁著單祁燁不在單府,岑賦宇偷偷潛進了海棠苑。那時海棠花開得正爛漫,整個雅致的苑子里開滿了白玉海棠。岑賦宇越發覺得,這海棠苑必定是單祁燁金屋藏嬌的地方。秋日的午陽灑滿了整個苑子,岑賦宇一面欣賞著海棠苑里的景致,一面往里走,卻是一個下人都不曾見到,整個苑子雖然漂亮,但是卻少了許多人氣。一直走到內苑,岑賦宇都不曾見到一個人,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誤會單祁燁了。沒準他真是個清心寡欲的術修,留著這海棠苑,真的僅僅只是為著悼念他死去的幺弟。單祁燁的幺弟,岑賦宇雖然聽姑母岑氏提起過,但卻并未曾見過。單家的小公子是上官家的那個癡于唱戲的私生女所出的庶子,是個福薄命薄之人,年僅十六歲,便被皇上下旨在三年前的中元日的那天活祭了。單家主母岑氏顯然并不待見早就死了的單家三子和他的生母,甚至在岑賦宇面前還罵道:“□□生的戲子,一個無情一個無義,戲子生的小雜種,一家子賤命,活該早死?!?/br>岑賦宇卻覺著,住在這樣清秀雅致的苑子里的人,并不會像姑母所言的那般不堪。漸漸走近的腳步聲,使得前來偷窺的岑賦宇,慌忙躲進了花圃里。從海棠花枝間,岑賦宇看見,那是一個青衣小童,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了內苑的屋子里。岑賦宇立馬笑得咧開了嘴角,就知道這單祁燁,不可能像外人說的這般老實,連姑母岑氏都被他騙過去了。岑賦宇想平日里自己和單御燕就逛窯子都要被責罵半天,單祁燁這家主果然不一般,直接把小娘子養在自家后院里了,金屋藏嬌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多時,屋子的門又被推開了,剛剛走進去的小童已經端著空碗出來了。岑賦宇悄悄靠近雕花窗格,把并未關嚴實的窗推開一條縫,果然見到了那屋內的人。不過,這人似乎,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那人并沒有什么羅裙珠黛,而是身著一襲繡著海棠的白月袍。從岑賦宇的視角,根本看不見那人的正臉,只能看見那人側臥在貴妃榻上的頎長身姿,和一只握著書卷的蒼白纖長的手,但是這身姿,怎么看,也不像女子。岑賦宇想看得更真切一些,抬手拉開窗戶時,卻無意間碰響了窗格上的玉風鈴。那人放下了書卷,轉過臉來。岑賦宇一下子瞪大了雙眼,竟然,這世間是真的有這樣,謫仙一樣的人存在的。那人年紀尚未及冠,墨發如緞,膚光勝雪,唇紅齒白,眉似遠山,容顏絕美,白絹掩蓋了他的雙眼,但卻掩蓋不了他的絕代風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