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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五,我一直待在房中啊?!彼鼗貞浿?,像一尊沒有情緒的木偶人。許秋旺的新人納了一個又一個,她心里嫉恨酸苦,卻還要裝作賢惠大方,獨自坐在床上,聽外頭那隱隱約約的鞭炮與喧嘩,頭疼得快要炸開,服了藥才勉強睡著,卻天還沒亮就又被吵醒,昨日才新進門的萍兒哭哭啼啼來訴苦,說老爺一夜未歸,到現在連影子都沒一個,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她是城中屠夫的女兒,性格潑辣,袁氏怕她當真大吵大鬧,安慰兩句之后,就獨自出門去尋。原以為許秋旺又宿在了他平日里最寵的九妹房中,誰知在走到后院柴房時,卻聽到里頭傳來幾聲異樣悶哼,推門一看,險些氣得暈過去。袁氏恨道:“我就看他衣衫不整,趴在那丫頭身上,像個活王八一樣,風流快活得很!”見到有人來了,原本已經幾近昏迷的張瑞瑞又掙扎著呼救起來,涼涼微風灌進柴房,許秋旺被馬尿燒暈了的腦子倒清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做了荒唐事,當下便趕緊爬起來提好褲子,跑了。季燕然道:“然后你就活活打死了那小丫鬟?”“是?!痹习c在堂下,喃喃道,“我也是氣急了,四弟將她拖回來后,我又打了幾下,打到她的頭,人就死了?!?/br>“那陣是什么時辰?”“什么時辰?”袁氏想了半天,才道,“記不清了,早得很,天都沒大亮,卯時也還沒到呢?!?/br>“許秋意平時也是這么早就來找許秋旺嗎?”“不……不是?!苯浰@么一提,袁氏也迷惑起來,自言自語,“對啊,他那天怎么摸黑就來了?”云倚風又問:“處理完張瑞瑞的尸體后,你和許秋旺有沒有再說過這件事?”“我鬧了,我自然要鬧?!痹弦а狼旋X,“風流出了人命,他這回倒老實了,還低聲下氣跟我解釋,說他在酒宴上喝多了,就想先去偏廳里睡一陣,后來糊里糊涂摸到后院解手,誰知那丫頭竟正等在柴房門口,主動脫光了衣裳勾引他,說到后來那死鬼倒還委屈上了,我呸,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提及此事,袁氏怒意難平,越罵越難聽。季燕然便差人先將她帶回監牢,又對云倚風道:“那段漆黑小路距離許秋旺的后院不算近,就算他當晚見色起意,那按照常理,也該隨便找一處偏僻角落,而不該將人先帶回自己的后院?!?/br>“jian污殺人的事都干了,他沒必要在細節上撒謊,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痹埔酗L道,“喝多了酒想在偏房歇一會,誰知一覺睡到天快亮,去解手時八成酒還沒醒,才會一路摸到后院,然后在那里碰到了張瑞瑞?!?/br>據他的描述,是被對方主動勾引,從而獸性大發。但許家人人都說張瑞瑞聽話老實,顯然不該做出這種事——聽起來簡直莫名其妙。能讓這一切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她是逃出來的。在漆黑小路上遇襲,在天亮前逃脫,慌不擇路沖到許秋旺的后院,恰好那里的籬笆缺失了大片,她可以順利出入。誰知卻在柴房門口遇見了許秋旺。一個喝昏了頭的好色之徒,醉眼朦朧見到面前衣不蔽體的年輕姑娘,怕是什么都顧不得了。唯獨可憐了張家丫頭,雖已竭盡全力,卻也只是從一個狼窩逃到另一個狼窩,最后更是連命都保不住。“走吧,回十八山莊?!痹埔酗L放下手中茶杯,聲音里隱隱蘊含怒意,“我倒要去問問那位許四掌柜,六月初六,為何天都還沒亮,他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到處串門了?!?/br>第37章是人是鬼佛堂里的蠟燭黯淡地燃著,許老太爺跪坐在蒲團上,脊背佝僂,雙眼無神地看著眼前半截香頭。細細的,將熄的,冒出青藍色的淡煙,裊裊上升后又很快散開,籠住了那莊嚴肅穆的佛像。這里的一切原本是他最熟悉的,可不知為何,坐著坐著,他心里突然就生出一絲恐懼,像是午夜時分河里結成的冰,凍得連血rou都僵硬。胸口如被洪水漫卷,壓抑地喘不過氣,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雙手只能胡亂一抓,將那香案上供奉的瓜果點心打落在地,guntang的蠟油滴到胳膊上,刺痛倒是讓整個人變得清醒幾分。許老太爺大口地喘息著,茫然盯著面前一片狼藉,分不清這究竟是冗長噩夢的結束,還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而就在他好不容易靜下心神,想要支撐著站起來時,外頭又有家丁急急來報,“老太爺!蕭王殿下帶兵,和張大人一起,把四爺的院子給圍住了!”……火把明晃晃的,在漆黑夜幕下,挑出一片刺眼的光。許秋意跪在前廳,他是從床上被拎下來的,只匆忙套了一件長袍,此時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怕的,渾身抖若篩糠,上下牙止不住地磕在一起,臉白如死人一樣:“王爺,張大人,這……六月初六早上,我睡不著,所以就起得早了些,去找大哥也是為了商號的事?!?/br>一頂軟轎停在門口,許老太爺從上頭滾下來,險些在門口跌了一跤,想進去卻被官兵阻攔,只能胡亂拉住旁邊的師爺,焦急問道:“這又是出了何事?”師爺向來敬重這老善人,眼看他一大把年紀還要cao心這爛事,心頭實在不忍,于是小聲勸道:“王爺與大人在審案,怕是得到天亮了,老太爺還是先回去歇著吧?!?/br>“怎么……這秋意都認罪了,怎么還要審?”許老太爺五雷轟頂地問,“難不成還有別的事,是、是什么事?”“不好說,里頭正查著呢?!睅煚數?,“守在這里也沒用,夜深露重,老太爺的身子怕熬不住啊?!?/br>許老太爺連連擺手,怎么勸都不肯走,師爺暗自嘆氣,只得替他搬了椅子,差人仔細照顧著。屋內,許秋意依舊一口咬死,說自己只是一時緊張,才會強拖了張瑞瑞回柴房,害她丟掉性命,別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中算盤打得清楚,只要自己咬緊牙關,那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憑空捏造一個罪名出來,事已至此,唯有死抱著秘密不松手,才能有一線活命的可能。季燕然倒是沒有刑訊逼供,只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側身與云倚風說幾句話,中途還差下屬拿來兩個火盆,全部放在了他腳下。“身上還冷嗎?”“有一點?!?/br>季燕然大手一揮,繼續加炭。屋里那叫一個熱啊……張孤鶴離云倚風最近,早已是滿頭大汗,連官威都顧不得了,只想扯起衣領扇風,其余下人也偷偷摸摸往風口挪,覺得自己怕是要在正月里活活中暑。幸好這陣屋外又來了人,厚重的簾子一掀一放,熱氣能散掉不少。“王爺?!眳撬挤A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