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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抓住皇帝的脈腕摸了摸,“可別這么叫我,莫得讓金吾衛以為咱倆有什么不清白?!?/br>“咳咳……”元朔帝頓時嗆咳起來。朱星離拿出一把金針,也不看長短,拽下來就往皇帝身上戳,“皇上還真是天佑之君,都被羽林軍圍成鐵桶了,還能叫我混進來。只可惜養了個龜兒子,平日乖得沉底,一伸頭就咬了腚?!?/br>“朱亦蕭!”封卓奕氣血翻涌,咬牙瞪他,讓他少說兩句。“忠言逆耳,皇上不樂意聽就算了。但臣說句實話,這太子要是封重來做,保證不會喂你吃這蠻人的破珠子,還給你修大陵寢?!敝煨请x嘴里說著,手上不停,不多時就把皇帝扎成了刺猬。“噗——”元朔帝噴出一口淤血來,“你是不是嫌朕死得不夠快?”朱星離撫掌大笑,難得有機會讓他玩皇帝,可不得多玩意兒,笑夠了才道:“有臣在,死不了。不過這東西沒得治,只能跟沈歧睿一樣,保一條命,靈脈是別想保住了,以后就是個凡人?!?/br>經歷一番生死,總能換來一場大徹大悟。元朔帝聽聞保住了性命,便松了口氣,“如此便可,朕還不能死,大庸的國祚還得……咳咳……”“皇上想知道國祚?”朱星離聽到這種玄學八卦之事便來了興致,從袖子里掏出三枚星湖石雕的陰陽錢,“臣給您算一卦?!?/br>方孔通陰陽,六爻為一卦。顛來倒去掐算半晌,朱星離嘖了一聲,“紫微星落,則國祚不足十年?!?/br>封卓奕一驚,“十年!”“皇上也知道,算出來的國祚,尋常要比真的長,以臣之見,估計也就五六年光景?!敝煨请x老神在在地說著,收起了他的星湖石錢幣。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國之重任,在一碗血中,然,玄國公實摳矣?!笥埂ょ娪杏?/br>嗟呼眾人皆醉我獨醒,一群傻逼真頭疼。只有信信懂,哼哼!——大庸·國公·侯夫·沈樓皇帝真好玩?!笥埂ぬ珟煛り噹煛に帋煛ば判艓煛ぶ煨请x第78章國祚(七)夜幕降臨,初夏的北漠依舊清冷。晚風吹過山坡,碧草泛起波瀾,營地里的火把忽明忽暗。沈樓站在營地門前,眺望遠方。鐘有玉不明所以地跟他站在一起:“看什么呢?”“光?!鄙驑歉呱钅獪y地說了一個字,便不理他了。“什么光?你莫不是安排了火燒敵方糧草營?不對,蠻人在北邊,這營門是朝南的,哪里有光?”鐘有玉喋喋不休地說著,拿到了回信也不肯走,依舊試圖說服沈樓幫他要一碗林信的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能救皇帝而他們沒有救,那罪過可就大了。這時,當真有一道光從南邊疾馳而來,翩然落下。青衣少年郎,俊俏如三月桃花五月海棠,正是提著酒的林信。瞧見沈樓在門前等他,頓時彎起眼睛,收了劍,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來。沈樓接住他手中的粗瓷壇子,蹙眉道:“軍中不許飲酒?!?/br>“我又不是軍中人,”林信笑嘻嘻地想往他懷里蹭,轉頭瞧見傻愣愣的鐘有玉,笑容微斂,“臨風怎么來了?”打從知道自己錯殺了鐘長夜,林信便有些無顏面對鐘家兄弟。“偌大的軍營,只許你來不許我來???什么酒,給我嘗嘗?!辩娪杏駵愡^來討酒喝,眼睛卻禁不住往林信身上瞟。“你快些回京,莫在此地添亂?!鄙驑菍扇烁糸_,揮手趕蒼蠅。“大晚上的你叫我怎么回?靈劍亮如燈,我這會兒飛上去,就是個活靶子?!辩娪杏褓囍蛔?。月上中天,呼延河兩岸營地里的火把早已燃盡。烏云遮月,草原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巡夜的蠻人在河對岸打瞌睡,待烏云離去,月光傾灑下來,寒光驟然閃現。一支烏黑的箭,不知何時射了過來,在巡夜兵反應過來之前,穿透了他的喉嚨。沈楹楹連開三箭,悄無聲息地射死了對岸的巡夜兵,抬手,做了個“沖”的手勢。小隊修士兵蹬著河水一躍而過,快速沖進敵營,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靜謐了三息之后,敵營中驟然傳來陣陣慘叫聲,蠻人立時吹響了號角,大喊著敵襲。大批的兵將從呼延河最淺的地方沖過去,點了火的箭矢梨花暴雨般從天而降,點燃了蠻人的帳篷。“半夜偷襲?這有什么用,人還是那么多人,等溫石蘭醒過來,怕是要包了餃子,”鐘有玉站在土坡上眺望,完全不明白沈樓這是唱的哪一出,“莫不是糧草緊缺,把沈大給急糊涂了吧?”林信歪歪斜斜地倚在一棵枝葉稀少的禿頭小樹上,看著策馬沖過去跟溫石蘭交手的沈樓,“你忘了,沈家祖上是干什么的?!?/br>“嗯?”沈家祖上,是土匪。話音剛落,那邊蠻人的糧草營突然吹起了號角。溫石蘭一驚,看向火光沖天的糧草營,“這就是你的計謀?毀了我的糧草?”沈樓并不答話,繼續穩穩地攔住溫石蘭的去路。那邊糧草營的號角聲斷了,蠻人大軍立時回防,將糧草從著火的營地里搬出來,被埋伏在路上的沈家小將捉了個正著。傍晚的時候,東先生問了一句話:“三日之后的糧草從哪里調?”沈樓看向對岸,那里便是現成的糧草。目瞪口呆的鐘有玉,忍不住感慨一番沈家土匪的本性難移,轉頭看向身邊不停打哈欠的林信。月光照著那雙浸了水汽的眼睛,顯出幾分不尋常的深藍。“割鹿侯的母親是圣女……”“朕也不知他為何能預料到自己大限將至……”周良媛和元朔帝的話,忽然冒了出來。鐘有玉舔了舔干澀的唇,“林不負,你娘是蠻人的圣女,會不會什么巫術?”林信蹙眉,“你問這個作甚?”“我爹死之前,曾經預料到自己大限將至?!辩娪杏竦吐曊f道,遠處的火光,映著與鐘長夜有五分相似的臉,透出幾分錯亂的詭譎。林信心中咯噔一聲。沈樓重生回來,比他早了兩年,在這兩年里什么都沒有發生。直到林信重生那一年,所有被他捏碎魂魄的人才紛紛死去。上古大陣的運行之道無法考究,但在沈樓回來那一刻,便已經開始輪回。據說天賦極高的人,可以隱隱感知天道。鐘有玉本是胡亂猜的,見林信臉色發白,瞬間有些頭重腳輕,喉頭發緊道:“當年你們都以為,是我爹派人追殺尋鹿侯,圣女的詛咒,會不會報應到我爹頭上?”詛咒……林信垂目,看看自己的右手,上輩子他一直以為是鐘長夜殺了父母,親手捏碎了他的神魂。如今大陣起,魂歸原點,上一世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