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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露出半張臉,雖然只有半張臉,但仍然牢牢勾住李胤胤的視線。韓笑臉上帶著淚,臉色蒼白、憔悴,似乎都在無聲地控訴著李胤胤的不信任。“這……我……可是……”李胤胤一時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韓笑,出來吧?!崩顣虾矅@了口氣,事已至此,他決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出來,如果這樣能安慰到韓笑,讓韓笑不至于再死氣沉沉,那么也算值了。“不要說……”韓笑走了出來,卻咬住嘴唇,淚眼汪汪地望著李曄翰,并搖了搖頭。他這副期期艾艾的樣子,李曄翰看著一陣心疼,比起舞臺上那個光芒萬丈的明日之星來說,此刻的韓笑脆弱蒼白,就像風中的落葉一般不堪一擊。正因為有如此反差,才引得李曄翰升起強烈的感情,他想要保護韓笑,想要看到韓笑露出笑容,在陽光下過著快樂的生活,而不是被他脅迫,整日自怨自艾。李曄翰已經發覺,韓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當初那個玩玩而已,反倒變成了必須尊重和保護的重要之人。而比起韓笑,李胤胤……雖然是李曄翰的兒子,但明顯還是個不懂事的大男孩,一無能力,二無財富,根本無法守護韓笑,更過分的是,他對韓笑的人品沒有絲毫信任,還屢屢質疑,出言辱罵。“李胤胤,雖然你是我兒子,但是,我不得不說,你配不上韓笑,”李曄翰看著李胤胤,面色如古井無波,說出這句充滿鄙夷的話,隨后,又向韓笑道,“對不起,是我家教失敗,李胤胤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br>韓笑雙目含淚,盈盈望向李曄翰,神色間竟有一絲感動。李胤胤突然感到一種隔膜,橫亙在他與那兩人之間,他心頭憋悶,仿佛喘不上氣,但想到之前那句“受人脅迫”,李胤胤又忍不住去問個清楚:“李曄翰,你說韓笑受你脅迫,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曄翰目光溫和地注視著韓笑,說道:“我與韓笑結緣之初,純屬誤會,他在酒吧喝醉了酒,而我正好應酬,也喝多了,我們兩人醒來時,便已成了事?!?/br>李曄翰的每句話,都仿佛在李胤胤心上割了一刀,他曾聽周六說“可能是誤會”,如今看來,竟是這種誤會。“我那時還不知道他和你的關系,調查之后,才曉得他就是韓笑,那個和你廝混的酒吧歌手,我以為他是個輕浮的人,只是貪圖我們家的財產,才勾搭了你,又來勾引我,”李曄翰的眼神暗了暗,拉起韓笑的手,語氣里含著nongnong的歉疚,“如今看來,是我錯了,笑不是那樣的人,可惜錯已鑄成。那時我只想著讓你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激你上進,因此傷害了笑,還威脅逼迫他不得與你在一起,否則就將我們的事說出去,笑單純善良,不懂得耍心機,真的照著我說的做了,以至于這么長時間里,都飽受折磨,卻又不能對你說出真相?!?/br>李胤胤呆呆地望著韓笑,韓笑向他露出一個凄楚的笑容。李胤胤自語:“原來是這樣嗎……”周六在旁邊聽得不對勁,明明做錯事的是李曄翰,可是,現在的情勢,竟像是李胤胤變成過錯方?不管李曄翰說得多么天花亂墜,歸根結底受害者是李胤胤和韓笑……不,不對,還有一個地方說不上來,就是不對勁,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而且那個人的反應非常奇怪……周六越想越怪,自個兒在旁邊陷入沉思。不過,這場父子情人狗血大戲,正上演得如火如荼,并沒有人注意周六。“笑,你今天的演出非常棒,我看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你,想對你說,”李曄翰顯然是中年男人遇到第二春一般忘乎所以,全然不顧旁邊還有個李胤胤,抓起韓笑的手,便深情表白,“我錯了,笑,如果你愿意給我第二次機會,我會幫助你實現你的夢想,我會尊重你,給你自由?!?/br>韓笑有些窘迫不安,愣愣地望著李曄翰,好像被他嚇到了一樣。“你現在不接受我也沒關系,我不會強迫你,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崩顣虾诧@然對追到韓笑胸有成竹,“走吧,你也累了,我們去做個按摩,好好放松一下?!?/br>這么說著,李曄翰就把韓笑給帶走了。李胤胤是真呆住了,直到兩人離開后,門被風“嘭”地關上,他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李胤胤立刻就要去追。“你能聽我說句話嗎?”周六拉住他的手臂。李胤胤甩開周六:“我要去追韓笑,是我的錯,都是我——”“李胤胤!你聽我說!韓笑和你是不可能的了?!敝芰ё±钬坟返母觳簿褪遣凰墒?。李胤胤有種被戳心窩子的感覺,立刻火氣上來,用力甩開周六。“嘩啦”的一聲,周六的身子不受控制向后飛去,撞在一排座椅上,座椅歪斜倒地,他也摔在了座椅中間的地板上,他伸手去抓椅子,想站起來,忽然感到后背電擊一般的疼痛:“嘶……”李胤胤是Alpha,雖然外表只是普通的年輕小伙,但這畢竟是ABO世界,和正常世界不一樣的,周六作為一個Beta,總是忘掉這件事。眼看著周六飛出去,李胤胤往外邁的腳總算收了回來。“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崩钬坟坊爬锘艔埖嘏苓^來,見周六皺著眉頭,又不敢拉他,手足無措得站在一邊,像個闖了禍的小孩子一般,晾著兩只手,不知道該怎么辦。周六慢慢撐著腰坐起來,稍微活動一下就疼,他暗想,難道是上了年紀?摔一跟頭都能扭傷老腰?“要不要去醫院?我的車——”李胤胤突然想起來自己原來的財產都被李曄翰凍結了,跑車鑰匙也被回收,他現在只能,“我叫救護車!”“不用了,沒事,過一會就好?!敝芰皇址鲋笱?,一邊無奈地說,“你現在能聽我說話了嗎?”“……你說?!崩钬坟窅瀽灥刈谥芰磉叺牡厣?。“你是不是很愧疚?”周六問。李胤胤默然,他沮喪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傻?!敝芰滩蛔⊥屏怂募绨蛞幌?,他突然就能夠理解昨天晚上陳柯為什么說他傻子,如果沒有陳柯一直保持理智,他有可能和李胤胤一樣,就順著這場豪門狗血戲碼推波助瀾下去了。“你真覺得,事情像李曄翰說的那樣,是因為你的不信任,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嗎?”周六搖了搖頭,“根本不是,要說罪魁禍首,是李曄翰太變態,誰會用這種方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