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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動力,如飛箭般激射向西厄斯。西厄斯防備不及,被他撞了個正著,“咕咚”一下向后坐倒。風子軒一腳踢向西厄斯胸口,發出“嘭”的一聲震響,西厄斯向后飛去,后背撞在圓柱上,又跌落到地面上。風子軒面無表情地活動了一下停在空中的腳,這一腳他醞釀已久,結結實實踢在西厄斯身上時,風子軒有種通體舒爽的感覺——一般人受他這一踢,怎么也得斷個六七根肋骨。“咳咳……”誰承想,西厄斯卻只是咳嗽了兩聲,揉了揉胸口,竟然就這么從地上爬了起來。風子軒略感意外,他揉了揉鼻子,再次進入戰斗狀態,面上浮現出隱隱的興奮,畢竟,對手越強,毆打對手的時間就越長,就越解恨!他只希望西厄斯不要過早失去戰斗力,到時候,心軟如阿流,一定會出面阻止他的。西厄斯也緊盯著風子軒,他的神情就像處于戰斗狀態的雄獅,謹慎、自信、強大,同時充滿野獸的暴戾和躁動,西厄斯和風子軒,畢竟是兩個不同力量體系里面的巔峰人物,就連陳柯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干上一架,誰會勝出。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月亮像一把褪色磨損的銀制彎勾,暗淡無光地掛在天邊,最后一抹紅霞消失在西邊的海面上,東方的廣袤荒漠則完全籠罩于黑暗之中。長風呼嘯穿過廣漠,吹起豹皮風擋,帶起地下厚毛毯子上長長的細毛,白色鳶尾花經不住摧殘,紛紛掉落,墜下高高的瞭望臺,飄散在風中、黑暗的宮室和庭院里。各自屹立于兩種力量體系巔峰的男人,此刻正占據著瞭望臺的一角,他們對峙著,強大的氣場互相碰撞,銳利如鷹的眼神搜尋著對方的破綻。就在這時,一條人影竄了進來,直接走進兩人交鋒的正面戰場。兩人不約而同叫道:“周衍(阿流)讓開!”周六卻站在兩人中間,沒有挪動的意思。“你們不要再打了?!敝芰_口說道。這句話輕飄飄的,對兩個正處于爭風吃醋狀態的男人,根本毫無用處。“阿流,他傷你在先,你還要為他說話?”風子軒惱火,“今天我必須打他個半身不遂,你們有什么要聊的,改天吧?!?/br>“就憑你?”西厄斯倨傲地揚起下巴,蔑視地看向風子軒,一邊對周六說,“周衍,我確實是小看你了,你一次又一次把我耍得團團轉,這次專程從現實世界找來幫手,今天的事情,你們商量了很久吧?怪不得我在石碑上看到有人提醒我小心那老中醫……”“少廢話,受死吧!”風子軒猛一蹬地,飛躍而起,直越過周六,撲向西厄斯,兩個男人又滾成一團,邊滾邊打。周六只覺風聲一過,再定睛一看,那倆人又打到一塊去了,瞭望臺上又沒有燈火,月亮又隱藏到云層后面去了,這會的視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周六忙著想去拉開他們兩個,卻只聽見“嘭”“嘭”的拳頭和rou體撞擊的聲音,光是聽著都覺得可怕。他快步走過去,忽然,一道金光劃破視野,想是有人拿了金錐,周六慌了起來,大聲叫著風子軒和西厄斯的名字:“風子軒!西厄斯!你們快住手!”他摸索過去,腳下忽然一絆,不知踢到了誰,身體失去平衡,向前摔去。周六立刻伸手去撐地,誰知撲了個空!下面竟不是平整的地面,而是——樓梯!只聽“咔”的一聲,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周六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抓旁邊的欄桿,也是他倒霉,又抓了個空,身上仿佛挨了許多拳頭一般,不知不覺就骨碌碌滾到樓梯下面去了,幸而這樓梯是之字形的,每隔一段有個平臺,否則直接摔下去必死無疑。饒是如此,周六還是有那么一瞬間的昏迷,等他再度恢復意識,聽到遠處傳來風子軒的大叫。“阿流——阿流——”那聲音回蕩在風里,竟有幾分破音,聽著格外倉皇。“唔……”周六費勁地坐起身來,又聽見西厄斯的叫喚,接著是風子軒對西厄斯的咒罵。奇異的是,這些聲音都不是從樓梯上面傳下來的。而是從瞭望塔底端傳上來的。周六一條手臂骨折了,使不上勁,他只能把力氣壓在另外一條手臂上,重傷初愈,讓他掙扎了半天也坐不起來,試著發聲叫風子軒和西厄斯,卻完全被那兩個人吵架的聲音淹沒。他哭笑不得,心底升起一股疲倦之意,便干脆不再叫了,只仰躺在地上,看著這虛幻世界的天空。周六從瞭望臺上消失,這事是風子軒先發現的。他叫了一聲“阿流”,沒有人回應,瞭望臺上安安靜靜,只有風聲。“糟了?!?/br>風子軒立刻松開了西厄斯的脖子,而西厄斯也挪開了手里的金錐。兩個男人立刻跳起來,把瞭望臺那方寸之地摸了個便,愣是沒找見周六。聯想到之前周六的種種悲觀消極,兩人都手腳發涼,面無人色,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相同的猜測。“不可能的?!憋L子軒突然大叫一聲,從樓梯上狂奔下去。西厄斯緊隨其后,兩人一溜煙跑過之字形樓梯,一邊跑一邊喊周六的名字,很快就下到了最下面。他們都不敢仔細找,每個黑黢黢的角落都那么可怕,好像仔細一看就能看見那人倒在那里的輪廓,全無生氣,黏膩的血液擴散開來……只能叫喚他的名字,希望得到一聲半聲的回答,至少還說明,他還活著。又不敢仔細看,又不敢仔細找,兩個人不約而同在原地兜圈子,互相撞到幾次,自然是一無所獲,風子軒先惱火起來,對西厄斯怒目而視:“阿流不見了你都不知道嗎?你連他都保護不了,還有臉跟他求婚?”“你不是專程過來保護他的嗎?你把他保護到哪兒去了?”西厄斯怒吼一聲,又撲向風子軒,兩個人邊罵邊打,恨不能把心里的惱怒和恐懼都發泄在對方身上。風子軒抓住西厄斯的頭發,把他往地上撞,西厄斯則勒住風子軒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腿,兩人糾纏在一起,翻滾不休,偏偏又勢均力敵,打得難解難分。突然,西厄斯松開了風子軒的脖子,抓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摟。“你干什么你!”風子軒感覺這姿勢有點不對,聯想到西厄斯男女通吃風流成性人品下流的劣跡,登時大叫起來。西厄斯急促道:“該死,怎么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