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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嘆了口氣,回轉身來:“你怎么不睡了?”“你是不是想去和西厄斯同歸于盡?”周六問,“趁著我睡覺的時候?”“……”陳柯確實有此打算,他也沒法反駁。“脖子伸過來?!敝芰鶒琅孛畹?。陳柯無奈,既然“回家”計劃被發現了,他只能坐回床上去。周六低下頭,狠狠咬住陳柯頸側的傷疤,留下一個明顯的牙印之后,他直起身子:“我考慮過了,我們想辦法化解西厄斯的執念,不采用抹殺他的方式?!?/br>“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标惪虏毁澩?,“更何況你的臉快要消腫了?!?/br>“御醫說要三天時間才能消腫?!敝芰f,“現在才一天,你急什么,我都不急?!?/br>“……”陳柯暗想,白天是誰說想回家的。“我跟你說,你再這樣獨斷專行,我就——嘶……”周六一挪動,感到某個羞恥的地方還在往外流出東西,他頓時漲紅了臉,“我想洗……”陳柯抱著周六去清理了一番,兩人這才回來,周六兩腿發軟,仍然強撐著穿了衣服,披起侍從的長袍。“怎么不睡?”“機會難得,我想看看夜里的海?!敝芰d奮道,現在他們擁有全部的甲板、美食和美酒,晚上不出去欣賞夜景簡直虧大了。明澈的月光鋪在海面上,周六一上甲板,就被這樣美麗的夜色吸引去注意力。“走,上去看看?!标惪卵壑袔еσ?,一手摟住周六,讓周六自然而然地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兩人踏上甲板邊沿,周六探頭望去,只見明澈的月光如銀霜般鋪在海面上,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明亮的夜晚,人的影子都清晰地畫在地上,往常只有在中午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好漂亮啊?!敝芰唤潎@道。陳柯看著他,笑而不語。“我真不想睡覺?!敝芰f道,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小孩的抱怨一般,但其實,里面含有的意思,兩人都很清楚。“問題總要解決,別忘了我們約定的,如果三天解決不了?!标惪绿鹗?,覆在周六的手背上。周六清晰地感覺到手掌下跳動的脈搏,他的手正壓在西厄斯的傷疤上,只剩不到兩天時間了。“對了,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里?”陳柯問道。周六猶豫片刻,說道:“黃金行宮?!?/br>“什么?!”黃金行宮,正是陳柯夢里夢見的那個地方。第136章防盜章NO.4陳柯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周六都能感覺到本來浪漫的氣氛被凍結,他看向陳柯,而陳柯望著遠方的海面。“夢都是反的?!敝芰f,“看,現在金錐在我手里,而不在西厄斯手里,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br>“不能說明問題?!标惪抡f,“論實力,你打不過他,武器在你手里反倒會帶來危險?!?/br>“……”周六感到被鄙視了,雖然說事實確實如此,西厄斯并沒有真正想要他的命,否則以西厄斯能夠徒手抓牛角的力量,十個周六都不夠他一拳頭的。陳柯忽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假如剛才我動作夠快,我們現在已經到家了?!?/br>“那又怎么樣,你還不是要單槍匹馬殺回來對付西厄斯?”周六也有些生氣,“到現在為止,你有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嗎?除了自殺?”陳柯語塞,他確實沒想出什么方法:“那不是自殺,是消滅西厄斯的一種快捷方便的方法?!?/br>“但他還會復活,就像上次一樣?!敝芰沧?,“而且你根本沒有想過,假如發現你死在甲板上了,血噴一地,我會是什么感覺?”陳柯沉默了。周六最討厭他這樣忍著不說的樣子。“我們已經結婚了,對不對?”周六捏住陳柯的臉頰,把他的臉轉向自己,兩人目光相觸,陳柯輕輕“嗯”了一聲,周六繼續說下去,“以前沒結婚,那是兩個互相獨立的人,現在結婚了,那就是一個整體,我們都要從這個整體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就像你有左手和右手,你會為了右手的安全,把左手砍掉么?”“不是把左手砍掉?!标惪氯匀还虉痰卣f,“只有這樣才能保全雙手,我正是出于整體的考量,才會做出消滅西厄斯的決定,而你總是優柔寡斷,讓不該留下的人留下,把自己置于險境——你知道每次我醒來的時候,都要做完心理建設才能睜開眼睛么?”“所以這就是你搞完我就出來自殺的理由?”周六氣惱,就陳柯干的這磕磣事,夠他鬧心一陣子的。“……”陳柯又恢復到我不想吵架的沉默狀態,這回他的嘴巴像緊閉的蚌殼一樣無法被輕易撬開了。兩人吹了陣冷風,都覺得夜晚的海面索然無味。周六做了個夢,那夢很真,以至于他以為是自己半夜醒來。他坐了起來,床邊無人,周遭一片黑暗。周六立刻連滾帶爬地翻下床,窸窸窣窣圍上衣服,下意識抓了一把裝著金錐的皮套,卻摸了個空。手掌漸漸攥成拳頭,惱怒從心內噴涌而出,周六感到自己被陳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一次溜走不成,又來第二次。他立刻跑出去,跌跌撞撞沖上甲板,明澈的月光如流水般鋪在甲板上,一個鬼影都沒有。周六一回頭,就撞上一個巡查的海員。“你看到陳……皇帝陛下了么?”周六立刻抓住海員的衣服,急切地問他。“沒、沒有……”周六兩腿發軟,難道他來晚了?他撐著吩咐海員叫人全船搜索西厄斯的下落,暫停航行。而此時,西厄斯的親隨們也跑了上來,他們的神情有些慌。“那是什么人?”忽然有人指著船舷上一個身影。周六只看了一眼,那背影太熟悉,他的呼吸好像被拿走了,血流嗡嗡沖擊著骨膜,耳中再聽不到其他聲音。“陳柯”站在船舷上,跨過欄桿,回頭看了一眼周六,沖他笑了笑,并拔出頸側的金錐,鮮血噴涌而出,濺在船舷上、過道上,蒼白的軀體如同折斷翅膀的白鳥一般墜落下去。周六立刻沖到船舷邊,卻早已來不及,他雙手抓著欄桿,身體不停地發抖,海面隱藏在大船的陰影之中,連這夜明亮的月光都無法觸及的地方。“陳柯——??!”周六猛地驚醒,坐起來。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發現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