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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不動聲色地轉換了話題:“科菲朵和藍墨國師如何了?他們一個統領整個南蠻,一個觀察氣運流向,忙得腳不沾地……好吧,我也差不多,這半年來總共也就與他們通了一封信?!?/br>“科菲朵現在正致力于修整道路,確保城邦之間的交流更加便捷。藍墨國師也說,魔獸和人族的氣運重歸平衡,氣運自有天地調和,不至于我們凡人憂心?!?/br>張嵐一邊說著,一邊為魏秋耀甄滿一杯芬芳馥郁的茶水:“這半年來除了修煉外,我大部分時間在看書,閑來無事便做了許多雪月蓮茶,可要玉弦兄好好品一品?!?/br>半年不見,張嵐模樣并無變化,眼神清正依舊,氣質平和溫雅,淺笑中透露知性。與原先那個鄉下小子相比,形象竟是越發和淮之恒靠攏。魏秋耀品了品茶水,果真回味無窮。不過眼見張嵐一副四平八穩的神態,他在心里忍不住在心下起了壞心思。“不知阿嵐可是知曉,這花之于草木,無異于腿間二兩rou之于人,同樣是負責生息繁衍之物……”“噗——咳咳咳!”張嵐瞬間破功,理所當然地噴了,咳嗽兩聲,無奈地看向魏秋耀:“玉弦兄,莫要在他人飲茶之時如此直白?!?/br>“哈哈哈~我說的是大實話啊?!蔽呵镆袅颂裘?,將茶水一飲而盡,自己又上去倒了一杯,就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般。平靜片刻后,張嵐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神色帶著顯而易見的倦怠。“說起來,這半年,我不時會做一個夢。夢中的玉弦兄清風朗月,而我面上無胎記,腿腳也正常。藍墨國師竟是德拉貢城城主,科菲朵也順利地當上了女王統領南蠻……”魏秋耀收斂了神色聽著,一口接著一口地飲茶,待對方說完后才道:“夢千奇百怪,還能記得,便是一個故事?!?/br>“……也是,一個故事而已。但我現在有些困倦了,小憩片刻?!?/br>張嵐站起身,魏秋耀的目光落在他平坦的腹部,眼中閃過深思之色。半年前,門農城地底的伊甸花園。彼時淮之恒正處于覺醒之中,張嵐撿起一塊陶偶碎屑,看向藍墨。“可以給我一塊么?”藍墨不太了解張嵐要撿陶偶碎屑是為何,但他還是道:“拿去吧?!?/br>“謝謝?!?/br>張嵐默默地將陶偶碎屑放入貼身攜帶的一只錦囊內,收了起來。于是在淮之恒被排斥出世界之前,張嵐默默地將其吞服,所謂的“交合”并非指rou身,而是“靈魂”。一如當初淮之恒在夢境中偽裝成張嵐的“師傅”,張嵐亦是主動將對方的一絲靈力拽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無數次張嵐細想起當初淮之恒的消逝,都覺得是在經歷一場無法蘇醒的噩夢,每當夢醒時分,卻只剩下他一人。心中的空虛寂寞席卷而來,他每每都要查探一下錦囊,在確認那枚陶偶碎屑確實是已經被自己吞服之后,才得以放心。第一次倦意侵襲而來的時間是五個月前,他不得不停下修煉陷入沉睡。之后他便越發容易困倦,除了睡眠之外別無他法。張嵐一如往常躺倒在床上,魏秋耀還未離開,便有一道風自室內而起。“怎么回事?”魏秋耀生生止住了腳步,將目光投向到張嵐身上,卻見對方腹部閃爍熠熠金光,仿佛即將有什么要破體而出。“阿嵐,清醒點,你現在的情況不尋常!阿嵐——”但是此時張嵐的意識已經穿過了世界,來到了通往上界的夾縫之中。恍惚之中,他看到一個給他感覺無比熟悉的男子,正趴在另一個沉睡男子的身邊。雖然這兩人的面貌張嵐都沒有見過,但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們是認識的。“……恒,你怎么還沒醒?”張嵐聽到那個醒著的男子拉著沉睡男子的手,說著他并沒有聽過的語言,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完全聽得懂。對方說的是“恒”字。——正在沉睡的男子名叫“恒”?張嵐心頭一動,凝眸看去,可那沉睡男子的容貌卻與記憶中的阿淮并不相同。張嵐下意識地向名叫“恒”的男子伸出了手,卻見另一人皺眉掃了過來。那一眼穿透時空,顛倒晝夜,僅僅一眼就仿佛涌現出一個混沌的渦流,吞沒掉他的靈魂!只是在那之前,他又被另一股力量拉了過去。……鄭澈感受到了某個窺探的視線,他下意識地使用神力凝眸看去,卻一無所獲。他已經是神王,還沒有人能夠窺視他而使他不自知。最終,鄭澈將此歸結于神魂恍惚的緣故。鄭澈不知道的是,他的確不小心被張嵐所窺探,但此時張嵐已經被曜之升拉了過去。“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并非是最后一次?!?/br>曜之升微微一笑,下一瞬便將手覆在了張嵐的腹間。若是其他陌生人敢這么做,張嵐必定不會輕饒了對方,但唯獨面對面前這位男子,他不僅沒有心生抗拒,反而感覺無比親切。“咦?怎么有兩個父神……等等,應該是三個?”張嵐循聲看去,見一個棕發的青年小跑過來,一下便投入到他的懷中,在他的胸口親昵地蹭著。“咦,我好像要有個弟弟了?”烏瑞亞咧開嘴角,看向曜之升,“父神,要不我把神職分一點給弟弟?”曜之升揉了揉烏瑞亞柔軟的頭發:“不行。待你弟弟長大之后自會擁有力量,只是在那之前需要一點成長的時間?!?/br>“那好吧?!睘跞饋嗊z憾地摩挲著下巴。曜之升微微一笑,當他和張嵐四目相對的剎那,張嵐心中升起一絲了悟。——原來他們是同一個人!“我們會再見的,他也會回來的,暫時忘掉吧,這才是最幸福的?!?/br>曜之升一揮手,張嵐頓時消失在原地。……“唔!”張嵐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晃了一瞬,從靈魂深處傳來一股撕裂的疼痛,饒是堅強的他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