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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的,毫無意義的,換來的只是一句“那又怎么樣”。錦云突然很想笑出聲,一張嘴卻發現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早就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樣?原來,原來他所以為的誤會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原來,真正誤會的是他自己!錦云這時才知道,自以為聰明的他,其實是這個世上最傻的人。他抬頭看著錦炎和錦殘之間似乎在爭執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呢?這根本就不重要。“我想再問您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是個出色的玄術師,那么您會接納我回到錦家嗎?”錦云面無表情地問,將目光垂落到地面上。聽到錦云這么說,錦殘和錦炎立刻都停下了爭執望向錦云。“你何必問我這個問題呢?我接納不接納你回錦家和你是不是玄術師有什么關系嗎?”錦殘不悅地說道,“我早就已經不承認你是我的兒子,既然如此,你要怎么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我現在接納你?可笑!難道你想要我昭告天下說錦家承認自己當年做錯了嗎?”這根本就不可能,錦家的名譽不能毀到錦云身上。當年不能,現在也不能。錦云依舊低著頭,嘴角綻出了一絲微笑,“我明白了,尊敬的錦家家主,這么深的夜還叨嘮您的安眠,實在過意不去,我這就告退了,還望您好些休息,告辭?!?/br>說完,錦云便不顧錦炎的勸阻轉過身去,消失在了錦殘的視線中。錦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回到房間的。他一踏進房間,就立刻把門緊緊地關上。他抬起頭,恐慌地瞪大眼睛張望四周,可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張望什么。明明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房間,他還離開沒有多大一會兒,但是他感覺變了,一切都變了,變得完全不一樣了。那張床太凌亂了,得馬上整理好。桌子上的茶杯還隨意地擺著,不收拾一下不行。對了,他之前好像不小心把茶水灑出來了一些,得好好地擦一擦。錦云恍然大悟地想著,連忙就像付諸行動,可是他整理著床鋪,不管怎么整理,都沒有辦法弄得整整齊齊。就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明明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但是根本就是白費功夫。他的過去究竟在干什么?他為什么要去拼了命地學藥術?他為什么要勉強自己去爾虞我詐?好奇怪,他突然想不起來原因了。現在錦云只知道,自己一直一直做的所有東西,包括自己的出生,全部都被否定了,否定得什么都不剩。這不是很奇怪嗎?怎么可能有人會一直過著事實上被否認的人生呢?對了,的確有人過著這種毫無意義的人生,那個人就是他自己啊。錦云又猛地站起來,走到桌邊。他伸出手,顫顫巍巍地點燃了燭火,才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他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藥典,想想過去剛開始學習藥術的時候他幾乎每天一有機會就拿它出來背誦。那時候背藥典對他來說真是比吃飯睡覺還要重要,可是他從來沒接觸過這么枯燥無味的東西,怎么都背不好。于是他干脆自己決定,要是背不好就不吃飯,不睡覺,硬是將這樣一本藥典給記在了腦海里。那對錦云來說真是段痛苦的時光,讓他記憶猶新。但是錦云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當時是怎么擺脫那種痛苦的。他一頁頁地翻開藥典,卻總能在翻開下一頁之前就知道其中的全部內容。明明能將內容記得這么清楚,為什么會唯獨忘記了擺脫痛苦的方法?他感到胸口有一團東西不論如何都揮之不去,不找到擺脫的辦法不行。錦云繼續一頁頁地翻看,希望能回想起什么,但是胸口的那種痛苦卻越演越烈,讓他反動書頁的手越來越快,越來越急。燭火被錦云翻書的動作給驚擾地左右晃動,好像因為躲閃不及而痛苦扭動著。突然,一張薄薄的紙從那本藥典中掉了出來,吸引了錦云的注意。錦云撿起那張紙,才發現那是很久以前,在鑒定大會的時候,郝賢一早離去前所留下的紙條。他那時隨手將紙條給放進了藥典里,因為上面是別人寫給他的關心。前一天晚上,郝賢說他們是朋友。錦云小心地將紙條平攤在桌上,仔細地看著。突然,他感到有什么東西由胸口抒發而出——“嗯?”錦云輕哼出聲,才發現有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將他面前的紙條給浸濕。發現這一點的錦云連忙手忙腳亂地想將紙條給保護起來,但是卻為時已晚。眼淚接連地掉落下來,不等錦云反應過來,就已經將紙條給浸得透濕。錦云生平第一次感到這么不知所措,眼淚竟然像斷了線一樣,怎么管都管不住。胸口的痛楚好像變成了一個龐大的水池,怎么流也流不干。但是又像是會讓人上癮一樣,欲罷不能。最后錦云干脆放棄了無謂的抵抗,用力地捂住嘴,在不會被屋外的人察覺的情況下竭盡所能地哭泣起來。而這時,錦云并沒有發現,郝賢就站在他的窗外。他克制住自己破窗而入的沖動,因為知道,錦云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失態的樣子被人發覺。郝賢仰望起無盡的夜空,心中卻意外地感到那么平靜。這樣對于錦云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吧?第二天,錦殘和錦炎就發現前一天將計劃說得有條有理的錦云竟然一直都沒有出現。錦殘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昨天錦云已經將計劃大致上敘述了一遍,但是卻并沒有說的太仔細。他說的明明白白,具體的得等到第二天有確切的消息之后才能定下來??墒乾F在就是第二天了,錦云卻不再露面。同樣覺得有異的錦炎只好前往錦云的房間,卻發現已經晌午了,他的門卻還緊閉著。錦炎并不像錦殘那樣對錦云毫無關心,雖然是為了錦云所說的計劃,但是錦炎也怕是不是昨天發生的那些讓錦云無法釋懷。因為昨天他看錦云的樣子有些奇怪,冷靜,卻看起來又不是那么冷靜。他急切地想要知道錦云的現況,可才靠近了幾步就給攔了下來。這時錦炎才發現郝賢正守在錦云門口,不讓他再靠近一步。“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告訴我好了?!焙沦t不耐煩地說,怎么看錦炎就怎么覺得心煩。他不知道為什么錦炎會這么關切地來找錦云,難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好?錦炎一愣,因為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郝賢對他的不善。但是錦炎也皺起眉頭,他不覺得郝賢能代表錦云的意思。“這是我們錦家的事情,和您無關,我想大人您應該不想卷入我們的這些繁雜事情中來吧?”錦炎委婉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