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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起身邊的椅子向著站在他身邊的男人頭上狠狠的砸去,男人捂著滿頭的鮮血蹲下身。我沖著男人說道:“他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的!你他媽憑什么那么使勁弄他!”他雙腿曲著墻角爬去,手還擋在頭上。我重新舉起椅子,卻被一雙手攔住。駱陽緊緊的拽住我的胳膊,“別打他,求你,別打他?!?/br>“你滾開,你讓我殺了這個畜生!”我努力的想掙脫駱陽對我的束縛,可他竟然直接沖上來緊緊的抱住我,一只手握緊我的手腕,大聲的喊道:“你走?。?!還不快走?。?!”男人立刻扶著墻面站起來,抱著頭顫顫巍巍的從我們身邊跑過。直到那腳步聲已經弱不可聞時,駱陽才如失力一般放開手,貼著我的身子滑坐在地上。我轉身就要離開,駱陽拖住了我的腿。“抱我,求你,抱我,抱抱我?!彼拗?,那樣的凄涼,那樣的哀傷。我回身將他壓在身下,他突出的肩胛骨撞在地面上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我用力的啃咬他的肌膚,故意的,用力著,看著他的皮膚上,顯出點點的血絲。我們互相幫對方退下了衣物,他微顫的睫毛上掛著淚珠,根根分明,我看的是那樣的清楚。擁抱著,我熱情的觸碰他,汲取著對方的溫度,只有這樣,才能好過一些,才能讓我們明白,我們還活著。他打開纖細的雙腿,咬緊了嘴唇,從口中流露出小小的,痛苦的哀鳴。我動作著。狠狠地,狠狠地。沒有注意到,門被打開,韓加齊手里拿著那瓶頭痛藥,看著。等我意識到他的存在的時候,已經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我沒有顧及他的目光,依然動作著,直到結束。之后,我趴在駱陽的身體上粗粗的喘氣,韓加齊把那瓶頭痛藥放在了桌上,打開門走了出去。駱陽的聲音有些怯怯地:“他看到了,你去追啊,去解釋?!?/br>“不用了?!蔽遗榔饋?,將散落的衣物裹在駱陽的身上,把他攔腰抱起放在床上。回身的時候,他拉住我的手,神色黯淡的說:“對不起?!?/br>他怎么會覺得對不起我呢,我在他的手背上一吻?!澳挠心?,你乖乖睡吧,別多想了?!?/br>我回到自己的家,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拿著掃帚將每一個角落都打掃的干干凈凈,又拿起抹布仔細的擦起桌子,最后,實在找不到任何事做了。當我終于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時,空蕩寂靜的屋子里傳來我干澀的笑聲,竟然笑出了眼淚?我以為我已經不會再有這個東西。原來還有,我還有哭的權利。明天,還會有更加戲劇的事情發生么?未來,還會比現在更為糾結么?三天,韓加齊沒有在我面前出現。我把駱陽接到了我家,他一直躺在床上,醒著的時候情緒總是激動,我只能將他鉗制在我的懷里,一遍一遍的跟他說:“沒關系,沒關系,會好的?!?/br>他又一次在大哭后昏睡了過去,我替他掖好被角,又拿了濕毛巾將它臉上的淚痕擦干。我穿上外套,打算出去買些東西回來給駱陽做個湯補補身體。他每天這樣躺在床上哭,也耗費了太多精力。我一個人在超市里轉的時候,看到一對新婚夫妻。女人穿著紅色的套裝,整個人都顯得喜氣洋洋,男人摟著她,一手還推著購物車。我不禁去想,那個傷害了駱陽的男人,會不會也這樣的摟著他的妻子,走在大街上?他無疑是愛過洛陽的,他教會了駱陽許多東西。但是為什么現在又這樣的狠心?是愛情已去,還是真如他所說的,因為壓力而不得不選擇分手?看,所謂的愛,其實不可一擊。在很多虛偽的表象下,“愛情”就如狡猾的騙子,讓人躲避不及,又被狠狠傷害。這點,我真是再清楚不過了。我提著袋子回到家,走進臥室打算叫駱陽起床,但卻只見到空空的被窩。我把東西丟在地上跑了出去,袋子里的雞蛋砸在地上,蛋清從破碎的蛋殼里流出,蔓延,伸展,如同那厄運的外殼一經破碎,無窮無盡的折磨便蒞臨,而我們每一個人在這時都是那么的渺小。我四處的奔跑,駱陽打工的酒吧,他上夜校的學校,他兼職的琴行,他平時愛去的地方我統統找過了,沒有一點音訊。我想知道一點點,哪怕是那個男人的聯絡方式。但是沒有,什么都打聽不到。我的心里總有聲音在低聲道著:會出事的會出事的,駱陽會出事的!我從不相信世界上有,但是某些時候,這些預言卻該死的準確!在我垂頭喪氣的回到家時,屋里傳出了洛陽的抽泣聲。我有些害怕面對門內的一切,但最終還是將門打開。駱陽正蹲坐在客廳的地板上,他的渾身都沾滿了血跡,那是怎樣慘烈的畫面!他瑟瑟的發抖,不停的喃喃著:“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br>我哀哀欲絕,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對待我的小貓。他是那樣的干凈,怎么能在他身上留下那樣的血色?是惡魔在拉扯著他步入陷阱,我不能讓他走進去。我走上前將他抱起,打開浴室的門,把他放進浴缸,將他被那鮮血浸透的衣服脫下,用溫暖的水流,沖洗他的身子。我要他回來,那個見到我時會露出漂亮笑容的小貓。他卻一直重復著那句話:“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br>如果說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他又錯在了哪里?給我的懲罰還不夠,要把他也拉到深淵之中。老天,你太無情。然而很巧的,我剛為他穿上了干凈的白襯衫,警察就來帶走了他。當晚在警察局里,我終于聽到了那個男人的消息:搶救無效死亡。第二天,我撥通了韓加齊的電話,他的聲音蒼老了許多。“可以出來談談么?”“嗯?!?/br>“那,我們在哪里見?”“我去找你?!?/br>半個小時后,韓加齊在我的家里出現。我才知道,原來蒼老的,不僅僅是他的聲音。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過了半晌,他低下頭,低聲問我:“你有什么要說的?”我沒有說什么,只是在挺久后彎曲雙腿跪在了韓加齊的面前。“求求你,救救他?!蔽艺f。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在說些什么?救救誰?”“他殺了人,求求你,他不能死?!?/br>他終于明白我說的“他”是誰,他的臉上充滿驚訝,放佛我說的是世界上最冷的笑話。“那你告訴我,我又為什么要救他!”我從沒看過韓加齊這樣的怒不可遏,眼球中滿布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