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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用草繩拎著半只雞過來,孟濯纓已經吃到第二根了,見他過來,仔仔細細的拿帕子擦了擦,送到謝無咎嘴邊:“兩吊錢?!?/br> 頓了頓,孟濯纓小聲道:“我沒帶錢?!?/br> 謝無咎隔著帷帽,面無表情的看著那點胡蘿卜:“兩吊錢?” 孟濯纓重重的點點頭:“很甜的!” 賣菜的婆婆一臉忐忑的望著“當家女主人”,總覺得,這位年少的小公子有點懼內啊。 這煮熟的肥羊,不會就這么飛了吧? 好在,謝無咎只是嘆了口氣,爽快的把錢給了。 婆子接過錢,瞬間眉開眼笑,又送了兩根茄子:“小公子真是有福氣??!我瞧夫人就是個能干爽利的。您瞧瞧,哎喲……” 婆子昧著良心,夸的口沫橫飛,一個沒忍住,伸手在謝無咎屁股上一拍,“公子,您看看,不僅如花似玉,又會買菜談價,還會做飯,您看看,這屁股,彈性十足,好生養??!一看就是要三年抱兩,生一大串兒子的!” 孟濯纓連連稱是,連聲道,借您吉言,改天生了大胖小子請您吃喜蛋云云。 謝無咎來買個菜,當了冤大頭,花了錢,還被人白白“摸”了一把屁股,頗為屈辱。偏偏孟濯纓興致頗佳,便也不好發作,連忙擋住屁股,嬌羞的躲在“夫君”身后。 賣菜婆嘎嘎大笑:“哎喲,小娘子害羞了!”等孟濯纓走出好遠,還在和旁邊的賣魚郎嘀咕,“你瞧瞧,這公子哥兒真是有福氣,生的弱不禁風,娶了個這么壯實的媳婦兒,肯定能生養!以后啊,生的兒子肯定要像他娘,長的又高又壯!” 二人回到利先生家中,謝無咎便摘下帷帽,透了好大一口氣。 他擼起袖子,一手掀著帷帽。孟濯纓把黃花菜倒在竹筐里,整理自己的“戰利品”。 謝無咎瞧她寶貝的樣子,哼了一聲:“我瞧你以往也是在鄉下混過的,怎么連菜價都不知道?” 孟濯纓極力挽尊:“我自然是知道。不過見她身上一股nongnong藥味,自己又十分健康,想來是家中有久病之人,便松了口而已?!?/br> 她眼珠一轉,嘀嘀咕咕:“而且,我以前又不須自己買菜,若要什么,自有啞叔辦好了就是。就算最困頓的時候,身無分文淪落鄉野,可最多一兩日,便能找到借住之地,還常有人送些蔬菜米糧。正兒八經買菜的事,還真是不多?!?/br> “送你蔬菜米糧呢,可是些小姑娘?” 孟濯纓點頭:“小媳婦也不少的?!?/br> 謝無咎嘆了口氣,大馬金刀坐在石頭上,隨便伸展開手,便拍到她毛茸茸的腦袋,隨手摸了摸:“你啊,慣會恃美行兇?!?/br> 謝無咎今日穿的寬袖,又外罩紗衣,那層飄逸亂飛的紗實在駕馭不能,便耐著性子一層一層卷到了大臂上,再兩頭一系。身下的紗裙也是如此,卷了好幾層,擼到了腰上,像條蠶寶寶一樣盤著。 孟濯纓終于懶得瞧她買回來的金針菜,滿心滿眼都落在了謝無咎身上。 她瞧了好片刻,看他“笨手笨腳”的終于料理好紗裙,直把自己打扮成一個不倫不類、突出好幾塊手臂腱子rou的壯“嬌娘”。 謝無咎轉過臉來瞧她:“笑什么呢?我要換了衣裳,若是利先生今夜回來,又得梳妝打扮?!?/br> 他又說:“我倒是不嫌麻煩,不過,要勞累我家夫君?!?/br> 孟濯纓笑瞇瞇的,忽而一現的酒窩里漾滿了多情:“沒瞧什么,也不笑什么。只是謝大人這般模樣,也盡可以恃美行兇?!?/br> 謝無咎慢慢覺得臉紅起來,一股熱氣先是沖到了臉上、腦門上,隨后,又慢慢的融入心頭、化進四肢百骸。到最后,都沉入到一處不可言說之地去了。 謝無咎彎著腰,灰溜溜的借口做菜,把半只雞拿到水池邊去了。 洗了片刻,他唉聲嘆氣:現而今,他“名分”都有了,夫君也早不知道叫過多少回了,什么時候,才能圓……啊呸! 他一個正直青年,腦子里盡想些什么玩意兒呢! 謝無咎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先飛快的和好面團,趁著餳面的功夫,豬rou剁碎,拌入半個茄子末和青蔥。拌好rou餡以后,面團也醒的差不多了,他一手一張皮,搟的飛快。 “一無是處”的孟大人,居然包的一手好餛飩,貓耳朵餃子包的像模像樣。兩人一起動手,等金針菜燉雞收好湯汁,貓耳朵也煮好了。 孟濯纓早就餓了,兩人吃的干干凈凈,等小胡子拎著兩塊草排回來,就剩鍋里的一點雞湯了。 小胡子滿懷怨念,往雞湯里加了一瓢水,就著草排囫圇吃著,嘴里含含糊糊的抱怨:“二位大人好不厚道,我在外面辦事,還記掛二位大人吃了沒,特意帶了草餅回來。兩位大人倒好,吃香的喝辣的,得,還不算太絕情,起碼給我留了一口rou湯呢!” 小胡子亮了亮清水雞湯,皮笑rou不笑:“很是情義深厚嘛!” 孟濯纓指向他前襟:“小胡,你衣襟上沾上rou沫了?!?/br> 謝無咎:“是不是在外面偷吃,擦嘴了忘記清理衣裳?” 孟濯纓:“這種草餅,有素的,有rou末餡兒的!素餡的一文錢一個,rou餡的五文錢一個。rou末餡兒的可好吃了!” 謝無咎總結:“所以,小胡大人,你是在外面偷吃完了rou末餡兒的,然后給我兩帶了兩塊素的?” 小胡子義憤填膺,臉色漲紅:“吾豈是那等吃獨食的人!” “那閣樓,是丁鶴齡一個偏房娘家弟弟的產業。不過,我打聽過了,那妾室雖是本地人,但家底并不殷實,若是有閑錢,不該買一處房屋閑置,還是多添些良田實在?!?/br> 小胡子去了半日,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 “那閣樓里只有一個看守的老媽子,和一個打掃的幫工。平常也不去,每隔五日去打掃一次。我借機和他說了幾句話,主家是誰,他也不清楚,只有一點要求,不許亂動東西,另外就是初一十五,他去不得?!毙『拥?。 孟濯纓下意識的敲了敲桌子:“公主之前去茶樓,是初一十五嗎?” 小胡子略有些茫然:“???” 孟濯纓反問:“你一直跟著公主,你不知道?” 小胡子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一般:“啊,沒錯!公主失蹤那天,就是十五!” “也就是說,這閣樓是丁鶴齡與人私下見面的住所。公主去茶樓,實際是為了監視丁鶴齡?”小胡子咋咋呼呼,“那丁鶴齡到底是去見誰的?” 孟濯纓道:“你去想辦法,再查一查法圓,有沒有什么,會定期去見她的香客之流?!?/br> 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