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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從衣袖里取出一張紙,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二叔?二嬸?你們兩個也配?你們還記得,當年你們鬧著要老家的田產,要老家的祖宅時,是怎么說的?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這張紙,竟然是一張蓋了手印的切結書——孫大興和孫王氏拿走孫家的祖宅和祖上積攢下來的良田,代價居然是,從此和大房,也就是孫欣孫小靈兄妹,斷絕叔侄關系。 孫小靈一臉不可置信,沖著芳娘直搖頭:“我不信!這不可能!這字據是假的!” 說完,沖上來就要撕掉字據。唐秀忍無可忍,巧力一推,撥的孫小靈原地轉了十幾個圈,昏頭轉向的摔倒在地。 孫小靈惡狠狠的瞪著芳娘,仿佛她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這怎么可能?我們是一家人……芳娘,我告訴你,你逼著二叔二嬸立下字據又怎么樣?我們還是一家人,你只不過,是個眼里只有錢的外人……” 芳娘失笑:“我是外人?聽你的話,你是只把他們當親人?你知不知道,兩年前他們鬧著要分家的時候,差點把你哥哥從樓上推下來!” 孫小靈:“呸!你胡說八道,你不就是眼里只有錢嗎?我告訴你,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也不信!” 芳娘柳眉一挑,艷麗的臉上劃過狠厲,似乎忍無可忍:“你說我歹毒,又口口聲聲說,和他們是一家,那你現在就跟他們走吧!” 孫王氏忙不迭的抓住孫小靈:“靈兒啊,你哥哥走了,以后,就只有我們相依為命了??!” 她算盤打的響,這丫頭嫁妝就有不少,孫欣還一向疼她。這丫頭,一定有不少錢。 唐秀剛要攔人,謝無咎輕輕敲了敲欄桿,竟然讓那幾個要債的打手,帶著他們三個走了。 一番查證下來,孫家上下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孫家芳園的伙計,連廚子送菜的,一共十三人,除了送菜的,是以前的老伙計,其他人全部都是芳娘掌管芳園之后,才重新招徠的。 現在芳園的“大權”,也是全數在芳娘手中。 晚上,芳園不留外人,基本可以排除這些人的嫌疑。 孫小靈,孫欣之妹,十八歲,已經嫁出去了,但多數時間,還是住在芳園。孫母亡故的早,孫小靈之前,一直是孫王氏帶著。 這丫頭……可以說,除了大手大腳花錢和指手畫腳搗亂,其他什么一點不會。 至于她的親事,也是波折不斷。原本,芳娘已經托媒人給她說合了一個教書的秀才郎,可出嫁前半個月,這小姑娘居然跟人跑了。 芳娘見機快,不出半天就把人抓了回來,就急匆匆的cao持婚事。又好說歹說的,給秀才家認錯,這才算沒宣揚出丑事來。 看她今天當眾指責芳娘,還真的跟孫王氏他們走了,就知道,是個沒什么腦子的。 再加上,孫小靈當天回了婆家,其婆母可以作證,一整夜都沒有外出,也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現在剩下的,就是孫大興和孫王氏。 孟濯纓問顏永嘉:“去客棧查過了嗎?” 徐妙錦輕哼一聲:“少卿大人,這些最基本的,我們不會做嗎?算起來,我們兩個進大理寺的時間,可比您長多了?!?/br> 晏奇煽風點火:“哎,別算時間,你兩呆在大理寺十年,也不見得能坐上少卿這個位置!” 徐妙錦一拍桌子:“人渣!” 孟濯纓哭笑不得,自然不會和小丫頭計較:“徐徐,顏永嘉,確實細查過了嗎?審問孫王氏時,她目光閃爍,明顯沒說實話。當鋪、客棧的確都有人證,但要確切的證明,她當晚睡在客棧?!?/br> 徐妙錦微微一愣:“她又不傻,銀子都掏了,難道不住客棧嗎?行了,行了,我們再去查一次?!?/br> 孟濯纓道:“讓顏永嘉去吧,一定要確切的人證。徐徐,你有別的事?!?/br> 徐妙錦不服氣的坐下:“你說?!?/br> “照芳娘所說,家中銀錢全都由她掌管,但每個月給孫欣的零用并不少,足足有十兩之多。孫欣并不常出門,也沒有什么花銷?,F在還沒出正月,而芳娘因為新年,還多給了他二十兩,怎么孫欣這么快就沒錢了呢?” 徐妙錦性子驕矜了些,但一涉及到案情,就入神了:“你說的的確是個疑點,可是這沒頭沒尾的,我從哪里查起呢?就算要打聽,也要有條道啊,漫無目的的去問,費時費力不說,還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br> 孟濯纓也在沉思,突然,和謝無咎異口同聲道:“查查孫欣在外面,有沒有房子?!?/br> 徐妙錦瞪大了眼睛:“老大,你們不是懷疑,孫欣在外面有人吧?芳娘人生的美,做的一手好菜,還會做生意,把芳園打理的紅紅火火。孫欣憑什么在外面鬼混?” 謝無咎擺擺手:“你先去查吧。徐徐,不要先入為主……” 徐妙錦不耐煩的擺擺手,邊系披風邊往外走:“我知道了!老大,你最近越來越娘了!” 孟濯纓低頭,抿嘴一笑。 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補上一句:“跟孟大人學的嗎?” 孟·真娘子·少卿:…… …… 她沒那么陽剛,真是抱歉了哦! 最后剩下的,就是芳娘。 即便與芳娘故交不錯,謝無咎也不能篤定的告訴自己,芳娘絕不會因情生變,繼而殺夫。 因為芳娘與孫家其他人都不同,足夠的聰慧、果決,甚至足夠的能干。就連昭華坊眾多食肆酒家里,都流傳一句話,芳娘子巾幗不讓須眉。 芳園早在孫父過世以后,就幾乎要倒了。孫欣性情怯懦,也不會做生意,不止寵溺孫小靈,連孫大興和孫王氏都能對他任意拿捏。 可以說,孫欣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不顧所有的反對和阻攔,八抬大轎把芳娘娶進了門。 正要繼續商議,唐秀一臉壞笑的過來:“老謝,徐相過來了?!?/br> 謝無咎沒放在心上:“這個時間過來,想必是有公務。去找我爹去了吧?” 唐秀道:“是不錯。不過,我看徐相那模樣,簡直像是見了親家,那個親熱??!” 謝無咎心頭咯噔一下,冷不丁想起自己爹娘近來的舉動,已經露出種種端倪。就連新年的節禮,兩家往來的格外厚重一些。 他娘剃頭攤子一頭熱,他怎么說,都說不通。再要不把這事兒澄清了,等真的說明了,早朝上再相逢,就太難為情了! 謝無咎微微一瞇眼,突然道:“孟少卿,既然徐相過來,不如,你我去拜會一番?如何?” 孟濯纓自然并無異議。 二人拜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