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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湊過來,靠在孟濯纓旁邊,問了一句。 明素又頓住,有點難以啟齒,隨后,又道:“他們說,一件東西也別動,全都留著,還要我穿那日穿的衣裳。若不是云歌云樂被抓進去了,也要試試……她們的滋味?!?/br> 她聲音越來越低,眼中灰蒙蒙的,一點神采也沒有。 孟濯纓問:“那之前也一直用的這種香?” 明素神色微僵,掩飾住內心的惱恨,輕輕點了點頭:“嗯。是催情之物,有些恩客過來,是一定要用?!?/br> “那柏旸也喜歡?” 明素偏過頭:“我之前是被他包下來的。只伺候他一個就行了?!?/br> 陳設都是“原滋原味”,這也算是唯一的意外之喜了。 雖然打亂了不少,但也聊勝于無。 孟濯纓細細查看,突然聽見身后一聲悶響,回頭一看,謝無咎捂著膝蓋,踢翻了一個蘭花架。 “謝兄,怎么了?” 謝無咎連忙擺擺手,輕描淡寫的道:“哎,沒事,你看,這有條蛇皮。興許就是方才那條青蛇,蛻下來的?!?/br> 他面上淡淡的,內心卻恨不得咆哮—— 這殺天刀的蛇皮!腿疼死了! 怪不得人家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孟濯纓過來一看,果然有條蛇皮卡在幾架之間。 謝無咎拿帕子裹了,胡亂扔到那邊的墊子上,剛蹲下來,便發覺松木地板上的痕跡,有些不對。 他循著跡,掀開一旁的地墊,赫然發覺,地板上有一點暗紅痕跡。 倒是很像血跡。 血跡已經滲入木板之中,老鴇急著大撈一筆,來不及清理,索性拿一旁的短絨地墊給蓋住了。 問起明素,她卻是搖頭,一無所知。 除此之外,倒也別無有用的線索,正要再次細查,門外傳來老鴇子的聲音: “素素,這李老爺可睡熟了?” 又道,“天碧隔間兒兩位豪氣的大爺,一擲千金,就想見你一見,說幾句話。好姑娘,這可是輕便買賣……” 她一推門,冷不丁見謝無咎和孟濯纓一左一右站在床榻邊,李老爺鼾聲如雷,另有個不著寸縷、只包著被子的花魁娘子明素。 這個亂的! 老鴇:“喲,這是鬧的什么?” 謝無咎正想把她一起打暈,就聽孟濯纓語氣平平,道: “哦,我們等不及,自己找過來了?!?/br> 老鴇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短暫一驚后,堆了滿臉的笑:“這要一起,也不是不成,可這價錢……” 明素聽了這話,簡直羞憤欲死。 謝無咎急忙打住老鴇,道:“我們只是來見見,這就走了?!?/br> 老鴇也怕姑娘折騰壞了,得不償失,看這兩個財大氣粗,頗為和氣的應允了,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二人又仔仔細細將屋內搜查了一個遍。因怕老鴇再來生事,不多逗留,就要離開了。 離去之前,謝無咎問: “明素姑娘,你我是否見過?興許,是舊友?” 明素抿唇,搖搖頭:“大人在皇城,我卻生在江南,從何見過?何談舊友?” 謝無咎摸摸下巴,一笑:“我見姑娘甚是眼熟,料想姑娘見我,也應如是?!?/br> 明素頃刻間就冷淡下來,眨眼張目之間,好像變了一個人:“興許大人見了有幾分姿色的女子,都眼熟吧?!?/br> 謝無咎平白無故被奚落了,也不在意,問道:“既然不眼熟,那姑娘方才,為何一直默默看我?” 第二十七章 肅王李瑚 明素道:“沒什么。只不過,看大人的樣子,斯文有禮,又甚是俊朗,若是來的恩客,個個都如大人一般,咱們這些花娘的心頭,也能爽利些。比如——”她嬌媚一笑,“若是大人來睡我,倒不如說,是我占了大人的便宜?!?/br> 謝無咎急忙打住,不再追問。 倒不是他臉皮薄,只是怕這明素姑娘口無遮攔,教壞了身邊的孟小世子。 所以說,帶著小孩子查案,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二人剛出門,又同時出聲:“等一下……” 謝無咎又推門進去,片刻之后,用帕子包了一個小巧的首飾盒出來。 孟濯纓道:“謝兄,方才我們可從未自報身份?!?/br> “她叫我大人,”謝無咎摸了摸下巴,“可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二人正說著,迎面過來一行人,為首一人手持羽扇,頭戴青巾,典型的文人裝扮。只是眼神過于油滑,一看便知不是學子,而是個老練世故的幕僚之流。 夏夢元笑著攔住二人:“孟少卿,謝寺丞,在下是肅王殿下府中的幕僚。肅王爺有請?!?/br> 謝無咎還沒開口,那幾人就暗中前后左右將兩人圍在了中心,竟是要強“請”。 謝無咎曠達一笑:“肅王殿下在江南靜養,消息倒是靈通?!?/br> 只怕這春風樓背后,便是肅王。否則,怎會他二人一進了春風樓,就被肅王給發覺了行跡? 不論是大理寺,還是謝無咎他爹,向來和肅王李瑚沒甚瓜葛,也沒甚糾纏。謝無咎自然磊落,一上了船,見正首坐著個俊秀青年,款款一拜: “大理寺寺丞謝無咎見過肅王殿下?!?/br> 孟濯纓依樣拜會。二人一落座,李瑚目光就甚是驚艷的落在了孟濯纓身上。 “這位便是皇兄欽點的大理寺少卿?果然是一表人才,千里挑一。本王半年前就到了江南,竟然未曾一見,實在遺憾?!?/br> 孟濯纓輕笑:“殿下來江南清養,在下雖然傾慕已久,但也不敢隨意上門叨擾?!?/br> 李瑚本是斜靠在榻上,聞言坐直了身子,目光凝合的望著她:“怎會叨擾?耘野(孟字)年少風流,這樣的人來見本王,便是病也好的快些了。夢元你說是嗎?” 他稱呼孟濯纓小字,反而叫自己親信的大名,已是極其顯露出親近之意。弦歌未幾,又道,“江風微寒,這船上雖然生了爐子,可本王偏愛看這萬家燈火,未曾放下簾子,興許,還是有些冷了。夢元,你快去,將本王才制的那件輕狐裘取來?!?/br> 夏夢元得令,很快取了來。 謝無咎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桌幾下,輕輕扯了扯孟濯纓的衣袖。 孟濯纓恍若不覺,又是一笑:“多謝王爺?!?/br> 隨后,便順從的任由夏夢元給自己披上了輕裘。 李瑚見謝無咎一直看向孟濯纓,自以為風趣的一笑:“別山(謝字),你是習武之人,身子骨強健,就不需這個了吧?!?/br> 謝無咎笑道:“自然。若不是殿下的菊花酒醇和,下官都想飲幾杯冷酒去去熱氣呢?!?/br> 李瑚身子微微后靠,又斜躺在一名琴女肩上:“二位此行,是為我那明皇嫂的事,皇兄的旨意昨日也到了??汕傻氖?,這劉預偏偏就急匆匆的結了案?!?/br> 謝無咎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也跟著瀟灑一笑:“所以,下官這不是一下船,就去了春風樓??上?,那案發之處已經解封,現場被破壞了不少,” “這個好辦?!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