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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刷上黑漆。無月暗夜,根本察覺不出。又特意和他約在榕樹旁見面。他到了之后,自然就在那里等候佳人。小姑娘,你說,這月黑風高,是不是個幽會野合的好時辰?” “冷是冷了點,不過,人心可是火熱的。狗男女,不怕冷!” 沈夫人恨恨的瞪了宣韶茵一眼,宣韶茵緊緊的攥著秦嬤嬤的衣裳,想開口,又生生忍住了。 沈夫人接著往下道:“我抱著孩子站在井邊,和他說了幾句話,他始終沒給我什么好臉色。我問他,要不要這個家了,還要不要跟我回去好好過日子。他始終不肯,還說什么,這一輩子都放不下茵兒。他說,他不能對不起茵兒。他不能對不起茵兒,就能對不起我了嗎?” 沈夫人含淚一笑:“他不讓我好活,那他也不用活了。我假裝要抱著孩子跳井自盡,他果然顧念他的寶貝兒子,急忙過來救我們。他輕功十分的好,又是全力飛奔,所以啊,他自己盡全力的撞在了鋒利的鐵絲上?!?/br> “咚……腦袋就滾下來了。他可能死了,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的,腦袋就滾沒了?” 沈夫人笑出聲:“哈哈哈,他沒想到,我也沒有想到??!我以為,最多能割喉呢,沒想到啊,直接就把他的狗頭給割下來了!他要是沒這么好的身手,最多就是割喉,再快也就切掉一半。沈大將軍,真的是厲害!所以,死也能死的這么瀟灑利落……” 宣韶茵顫聲道:“你就沒有想過,他當時跑的這么快、這么急切,就是不想你死?你和他夫妻數載,如今他被你親手所殺,你就沒有絲毫的愧疚和不舍?他可是為了救你而死!” “他要是不想救你,又怎么會死?” 沈夫人尖利的喊出聲:“我憑什么要愧疚?這是他自找的!他要是不去赴約,就不會死了。你還敢說,他和你沒有瓜葛?” “那信呢?”宣韶茵搖搖頭?!拔也恍?。自你們成親,這數年,我和他從未有過只言片語。他怎么會信那封信我是寫的?他絕不會因為我去西山?!?/br> 就如同,她也不會因為他去西山一樣。 無論有多喜歡,不能就是不能。 “呵?!鄙蚍蛉死湫σ宦?,“大理寺慣會做好人,從你清修之地搜出了私通的書信和絲帕,也能硬還你清白,收起那封信,又算什么?” 謝無咎和孟濯纓同時搖頭。 謝無咎道:“沈將軍身上根本沒有字條。沈夫人,難道不是被你拿走了?” 沈夫人微微皺眉:“我沒拿,那就是被他自己燒毀了?!?/br> 唐笑從懷里摸出一個紫色藥瓶,慢吞吞的灑了指甲蓋那么一丁點在陳周的傷口上:“既然沈夫人沒拿,這封信的事,就只能問陳周這個信使了?!?/br> 這藥粉不知是何物,剛灑上去,方才還昏死的陳周立刻清醒過來,嗷嗷的叫著,雙手不斷抓著傷口,很快就鮮血淋漓,血花四濺。 傷口當然很疼,可他還是拼命的去抓。 沈夫人撲上來,想要廝打唐笑,卻被輕而易舉的避開:“畜生,你做了什么?他是無辜的!” 唐笑:“無辜?” “那就糟了!這刺撓粉剛才好像弄的有點多,這無辜的人,真可憐!嘖嘖,小無辜,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有一句假話,就擎等著自己把自己撓死,哎喲,想想就血腥,太慘了!” 陳周左手抓著右手,像條油鍋里的活魚,剛下鍋,還要挺著腰掙扎幾下??商菩κ侄握娑?,他兩手已經血赤麻糊,整個傷口都已經被自己扒爛了,把手拼命的咬在手里,還是想要去抓、去撓。 抓了、撓了,疼的像條狗,這傷處還是癢。 唐笑數了五十聲,覺得差不多了,隨隨便便灑了點藥粉給解了。 陳周這時才真的覺出疼,渾身血水,明明覺得活不成了,可還是意識清醒的活著。 “沈夫人叫你送信,你送啦?” 陳周粗啞的“嗯”了一聲。 “那信呢?沈將軍燒了?” 陳周起初不吭聲,又被唐笑踢了一腳:“是不是還想回味回味方才那滋味?你暴露了,死是一定要死的??蛇@條命,不是捏在我們高貴正直、卓爾不群的大理寺手上,而是我,唐笑。我們家晏大仵作常說,唐笑,是個沒有底線的畜生。你不怕死,你怕不怕唐笑???” 陳周道:“燒了。而且,他一直沒動,一直沒有出門。等到時辰將到了,也沒有動。我急了,又寫了另一封。我告訴他,有關于南狄的重大情報,為了取信于他,還告知,有關于南狄二王子的死因?!?/br> “他是看了這封信,又見地址仍然是西山破廟,這才匆匆出門。他根本不是去見什么女人的?!?/br> 沈夫人略有些木然的轉過眼睛:“不是?怎么可能不是?什么南狄二王子,你怎么會知道?” 唐笑看傻子一樣,看向沈夫人,一反手就用六棱刺挑開了陳周的里衣。 里衣上,陳周用布帶把數張公文仔細的綁在肚子上,唯恐遺落,唯恐被人發覺。 這些公文,就是謝無咎和孟濯纓為他悉心準備的,圖文并茂,有所謂的沈將軍要上奏的邊境換防奏折,還有傳說中的部署圖。 唐笑道:“沈夫人,您瞧瞧,罪證確鑿。這位爺啊,就是南狄的jian細。無辜?呵,真夠無辜的!” 沈夫人癱倒在地:“你真的是jian細?” 陳周斷然道:“不是!” “你真的是jian細?!鄙蚍蛉肃闹貜土艘换?,可這一句,不再是問句。 做下糊涂事的人,若是糊涂到底,反而是幸福的。最可怕,是突然之間,清醒了。 她在這jian細的唆使下,親手殺了自己的夫君,大周近十年鎮守南疆,抵御南狄的大將。 她枯坐了一會兒,突然拍著臉道:“你是jian細又怎樣?他還不是和那個賤人藕斷絲連?” 宣韶茵顫聲道:“jiejie做下惡事,還要污蔑我,詆侮沈將軍?不論你信不信,我和沈將軍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甚至為了讓你放心,我和他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沈夫人轉過臉,分明一臉不信的樣子:“你本就是個水性楊花之人,如今已經沒了沈津煅這個靠山,自然要愛惜自己的‘閨譽’,好再嫁人??晌艺f的,也是真的。若不是你們藕斷絲連,沈津煅要拋棄我,我為何要殺他?” 宣韶茵氣的渾身發抖,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抖了半晌,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你……你這固執己見的蠢貨!” 孟濯纓輕輕的扶了她一把,上前一步,流水一樣的目光望著沈夫人的眼睛,似乎要透過這扇窗戶,讀出她的心。 她溫吞吞道:“沈夫人,您可知道,沈將軍在遇害的前一日夜里,曾經拿了一塊城中宣節校尉的腰牌,去找昔日同僚,請他幫忙調查此人。查什么呢?調查此人,是否良人,是否值得托付終身?!?/br> “沈夫人,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