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的,編程軟件應該拿手?!?/br> “真的???”對方將信將疑,可似乎別無選擇,“那你跟我過來看看?!?/br> 田芮笑跟了過去,對方給她看了一家公司半年的收盤價,問她能不能做出預測分析。田芮笑不敢放大話,咬咬牙,說:“我試試?!?/br> 等她回來,孫興笑臉相迎:“多學科背景就是好啊,會得多,這種硬核的我就不行啦?!?/br> 他先前的鄙夷是真的,此刻的贊賞也是真的。只要你夠本事,沒人敢看不起你。 田芮笑回以一笑,坐下打開軟件。剛好她讀過一篇分析時間序列的文章,花了點功夫找出來,發現主體能用,個別函數還需要改改。 她一埋頭就是一上午,趕在午飯前,終于把做出的數據圖送了過去。 對方在看她的圖,她站在一邊說:“這是一個高斯白噪聲過程,各變量獨立而且都服從正態分布,所以,股票價格是隨機游走的?!?/br> 對方帶著微微澀意抬頭:“Speak ese?” 田芮笑一笑:“就是說無法根據這段過去信息預測未來,或許需要更長的時間維度?!?/br> “這……”對方十分猶疑,抬頭轉瞬卻笑起來,朝前喊,“——莊總?!?/br> 田芮笑一愣,跟著回頭,莊久霖站在她身后不遠處,正看著電腦屏幕里那些圖像。他提步過來,田芮笑道一聲“莊總”,退一步讓位,他點了頭算是聽見。 莊久霖走到桌前,傾身去扶觸控板,查看她的源代碼。田芮笑手心一緊,萬一她真的錯了…… 一旁人解釋:“莊總,我們團里做數據的人今天不在,我就讓實習生試了試,可能并不……” 話音未落,莊久霖開了口:“她是對的?!?/br> “……什么?” 莊久霖直起身,一秒都不耽擱,邊轉身邊說:“把時間維度拉長重做吧?!闭f完,田芮笑抬眼就只能望見他的背影。 “真抱歉啊小同學,你真厲害,我這就找新的數據給你……” 田芮笑遲了一陣才回神:“……好,沒關系的?!?/br> 抱著電腦回工位前,田芮笑往最里那間辦公室看了一眼,門早已關上。 這是她來浦越之后第二次見到莊久霖,他很少來25樓,樓上總部還有他的辦公室,但那里想必也同樣時常無主——誰也不知道他正在幾萬英尺的高空上,倒幾小時時差。 田芮笑的編程技術就像被剛挖掘的寶藏,一連幾天都有人找她幫忙處理數據,掌握了數據分析的話語權,接著便開始有人和她談論分析報告了。 在這個時代,最好別徹底信奉“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事實上,這個時代發光的金子太多太多,只有更閃耀的那些才有資格被矚目。 三月中旬,北京陸續關停集中供暖,公司開了空調制暖,空氣變得更加干燥。 來自嶺南大地的田芮笑實在沒熬住,在Anna辦公室里噴了鼻血。等Anna提醒她時,血柱已墜到下顎邊沿,田芮笑用手一抹,血糊了半張臉。 “走!我帶你去洗臉!”Anna拉上她就跑,穿著細高跟竟比她的中跟還健步如飛。 等田芮笑被她拉到“總裁辦公室”門口,田芮笑猛地剎?。骸癆nna姐,你帶我來這里干嘛呀……” “莊總辦公室里有洗手池,這里是最近的了!沒事,來!”Anna沒拉動她,又補充,“不丟人,莊總從來不過問實習生,壓根不知道你是誰,聽姐的!” 田芮笑沒過多時間反應,Anna敲開了門:“——莊總,借一下您洗手池?!?/br> 田芮笑瞥見那邊坐著一道黑衣身影,可血糊糊的半張臉實在丟人,她拼命低頭避開,任Anna將她拉到洗手池邊,低頭開水。 她一邊洗,聽見Anna一邊解釋:“小田是南方來的,不太習慣空調制暖,一下子流了好多鼻血,不好意思莊總……” 她等了一秒、兩秒、三秒……都不見他說話,想必又是淡漠地點了點頭,以示禮貌。 洗完了臉,田芮笑貓著腰道謝,躲在Anna身后出去了。 送田芮笑回到工位,Anna主動去幫她找些降□□。 田芮笑一照鏡子,妝花了一半,既然如此,干脆去卸掉好了。 她到衛生間把妝卸凈,回來時看到Anna坐在她工位上,抬頭問她:“干嘛去了?又流血了?” “沒有,”田芮笑輕輕一笑,“去卸妝了?!?/br> Anna目瞪口呆:“你……現在是素顏?” “對呀?!?/br> “……你以后別化妝了,跟素顏沒差化什么化?” 田芮笑笑了。Anna起身讓她坐下,將邊上的加濕器往她面前一推,說:“莊總給你的?!?/br> 輪到田芮笑瞪大眼:“不用不用,Anna姐,我要用自己可以去買,我才來幾天,這樣真的……” Anna打斷她:“沒關系啦,都跟你說了莊總真不知道你,上次是我和江老師直接聯系的,他什么也沒問。莊總剛才說,‘拿去給剛才那個南方來的’,公司里這么多南方人呢?!?/br> 田芮笑當然不會解釋莊久霖之間見過她。 ……他最好真的沒看見,太丟人了…… 見她猶豫,Anna笑了:“你是不是很怕莊總?” 田芮笑猛地往后一縮,用行動詮釋了答案。 Anna笑得好開懷:“其實莊總雖然不愛說話,卻很好說話,只要你把事做好,他會是一個最慷慨最負責任的老板?!?/br> 田芮笑看向那座加濕器,全黑表面,質感精巧,很像他私人用品的風格。要真是隨便送一個員工私人用品,那還真是很好的老板。 她收下了:“那麻煩Anna姐替我道個謝了?!?/br> 下一次見到莊久霖是下周二。田芮笑在門口清點供應商剛送來的紙品,聽到身邊人一聲聲稱“莊總”,她抬頭時,莊久霖已徐徐而過。 他是個遙遠的人。她莫名想。 清點完畢,傻乎乎的實習生小田接著被安排將紙分配到各臺打印機。 她一路分到總裁辦公室,輕敲門,然后推開:“……莊總,我來給您送紙?!?/br>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稱呼就那么生澀,或許先入為主,她總是下意識想起雪原初見時,稱他“先生”。 莊久霖抬起頭,高鼻梁上架一副半框鏡,斯文俊雅到極致。如她所料,他輕點頭示意她可以進來。 田芮笑抱著兩包A4紙,低頭走近他的辦公桌,謹慎地與他隔著距離,哪怕遠一公分都好。 剛巧他打印機里一張紙都沒有了,她只好動手拆開包裝,抽出一疊為他裝上。 驀然間,她就聽到他醇厚的聲音響起:“還流鼻血嗎?” 作者有話要說: 相對而言,比較宏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