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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胃內東西皆盡吐出來。幾個同事忽然驚起,齊齊圍上來,安靜的空氣驟然喧鬧。“快快快!拿水!”“喝太多了!”“紙紙紙,把紙拿來一下!”有人給他遞水,有人順他的背,幾乎一時間,大家都忘記了手機里還有一個可以聽到這一切動靜的大老板。蕭盛瑄的手伸出人群,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忍著胃里的難受,強行說了句:“我只是想跟你說聲晚安,沒事了,嘔……”齊洺桓對著被掛斷的電話,一時怔愣,半晌后,打給了在場的另一位同事問:“你們在哪?”蕭盛瑄感嘆自己年紀大了,才快奔三的人,酒量居然變得這么差。迷迷糊糊的吐了一地,迷迷糊糊的在包廂沙發上躺尸,迷迷糊糊的又不知被誰送了回去。睡了幾個小時,胃又難受得醒過來,蕭盛瑄發現躺著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家,裝修風格看著熟悉,他好像來過一次。起身,打開房門,望著亮著盞幽黃燈光的空蕩蕩的走廊,蕭盛瑄揉了揉腦袋,想起了這里是齊洺桓的住的地方。走廊是亮著的,客廳一片漆黑,看來大家都已經休息了。蕭盛瑄這會兒剛醒來,已睡不下,又不知待在房間里能做什么事。這時,聽見走廊盡頭那個房間傳來了一陣咳嗽聲,他悄步走上去。書房的門沒關,半掩著,透過門縫,看見齊洺桓坐在書桌上,一手在抽屜里翻著什么東西,一手捂著唇咳嗽。齊洺桓臉本蒼白,加上現在這樣劇烈的咳嗽,看著就像個重病的人。要不是平時看他精神奕奕,蕭盛瑄真有這樣的錯覺。在抽屜里找了半晌,齊洺桓找出了一瓶藥,就著熱水吃了兩顆,片刻后,咳嗽明顯有好轉。“你怎么醒了?”齊洺桓將藥收進了抽屜里,看見了門外的蕭盛瑄。“嗯?!笔捠u點點頭,走了進來:“你感冒了?”“這兩天風吹多了?!饼R洺桓揉了揉喉嚨,眼眶咳得有點紅,“既然睡不著,就來這里坐著聊會兒天吧,這些工作,實在是做得枯燥乏味?!?/br>蕭盛瑄聽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揉著太陽xue,酒醒了不少。一看手表,已經快凌晨兩點。當老板的就是辛苦,這個點仍要處理文件。再看周圍,書房齊齊整整,書柜有好幾個。有一個柜子專門放專業書籍、嚴肅文學書籍,還有一個柜子,放了一系列的、、……等。然后蕭盛瑄第幾百次想起,他的那本哈利波特,仍在延遲歸還中。“你們昨晚挺開心的吧?感覺很少能見你這么放開自己?!?/br>蕭盛瑄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起來:“讓你見笑了?!?/br>“哪有什么見笑,我覺得挺好的?!饼R洺桓的手指在桌子上的文件敲了敲,說:“像我一樣才不好,現在的生活每天都是工作,都不知道人生樂趣在哪里?!?/br>“我以前倒挺羨慕你這種生活的?!?/br>“你羨慕?”齊洺桓挑眉看他。“我說以前嘛?!?/br>“哦,那你以前都是些什么想法?”“以前的想法總是不能當真的。就像少年時一直有個夢想,希望能站在世界頂端。上了大學后這么二的想法沒了,夢想還在,希望能靠自己的努力成為世界級的設計師。但現在……”蕭盛瑄說到這里,沉默了,他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是什么。之前那段時間,在趙望卿的陰影下,別說夢想,他連活都不知道該怎么活??涩F在,畢竟又不同了。“現在呢,你的夢想還在嗎?”齊洺桓望著他的雙眼,問他。他沉默了一會兒,也看著齊洺桓,抿了下唇:“又好像回來了?!?/br>齊洺桓蕩開了一彎笑,起身坐到了他旁邊:“那好吧,未來的世界級大設計師,我們來聊聊夢想這個新鮮的話題?!?/br>這夜與齊洺桓徹夜暢聊,天亮了才回客房睡了一會兒。他以前總覺得自己老了,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還在可以聊夢想的年紀。九月初,蕭盛瑄收到來自齊茗云的邀請函,十五號她生日,會在齊洺桓的別墅里開生日宴會,請蕭盛瑄去。他不去。一來他跟齊茗云并不是很熟,二來他跟齊茗云那一整個朋友圈都不是很熟。或許一些有心之士會想抓住這種機會,可蕭盛瑄對他們只想敬而遠之。三來,他不信那天趙望卿不會去。不想看見。十五號那天,蕭盛瑄正好出了趟門,走在路上,好死不死,碰到了那位坐在敞篷跑車里的壽星。齊茗云坐在車上,拉下她的大墨鏡,對著蕭盛瑄囔囔:“我不是邀請你今天參加我的壽宴么?你怎么往這個方向走?”“抱歉,我今天有事,實在抽不出時間,去不了?!?/br>“我哥給你們整個公司都放假了,能有什么事”蕭盛瑄給以微笑:“私事?!?/br>“我不信,你上車?!?/br>“不信拉倒,反正不去?!笔捠u也不跟她客氣了。他以為齊茗云聽完這話,就應該跟他說句拜拜然后飚著大跑車離開,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一下一下地突著油門,慢悠悠地跟在他旁邊。他不耐煩了:“你怎么老跟著我?”“你要是不上車,我就這么一路跟著你?!?/br>“你跟著我也沒用?!?/br>“無所謂,咱們就看誰耗得過誰,大不了我也不去宴會了?!饼R茗云戴好墨鏡,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踩油門。蕭盛瑄:“……”這么厚臉皮的姑娘,他以前真沒見過幾個,比當年主動追求他的阿妮都更勝幾分。最終實在是耗不過她,沒辦法,還是上了她的車。他手撐著車門,嘆了口氣,不解地問:“你干嘛管我去不去你的生日宴會?我和你,好像也不是很熟吧?!?/br>“你這么說我就很傷心了,我可是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你了?!饼R茗云做出一臉受傷的表情。蕭盛瑄冷冷一笑:“你別開我玩笑,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取向?!?/br>“我沒開玩笑?!饼R茗云說,“我如果是直的,一定嫁給你,誰想嫁給那個傻逼?!?/br>他心里想:我就算還是直的也不會想娶你,一年得被帶多少綠帽子。等紅綠燈的時候,齊茗云側過頭來,湊近了蕭盛瑄的臉:“我說真的,要不我們倆試試?我還沒跟男的試過,你要是害羞,可以我來主導?!?/br>蕭盛瑄身子靠在了車門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握著車門把,“……我看我還是下車吧?!?/br>“別啊,我說著玩的?!饼R茗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紅燈顯示還剩十秒鐘,她涂著墨綠色指甲油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似是一句什么話憋了許久,終于問了出來:“上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