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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瑄像是碰到一根刺似的,迅速地將手抽回,他覺得頭很大,這人怎么就總是說不聽呢?本來剛才氣氛還是挺好的,他以為能夠和趙望卿再回到像之前一樣的融洽的相處。可沒想到,趙望卿只是嘴上不那么說了,心里仍是這樣想著的。他深吸了口氣,不厭其煩地強調:“我也是真的不喜歡男人。你再這樣下去,我們以后都沒什么可聊的了?!?/br>“你不打算理我了嗎?”趙望卿目光瞬時落下幾分黯然,這語氣之中,更是帶上了兩三分委屈。蕭盛瑄什么話都沒說,徑直回了房間,用行動回答了他。回到房間以后,他望著手機上那條短信半晌,腦海中閃過趙望卿說“學長我是真的喜歡你”的畫面,和“你不打算理我了嗎”那個委屈的表情。蕭盛瑄倍感煩躁,將手機扔到了桌上。以前也不是沒碰過男生說喜歡他,在加拿大這也算常見的事情。只是以前那些男生跟自己皆只是偶爾見上兩三次面的朋友,說清楚了基本沒什么后顧之憂。可這趙望卿不一樣,他和自己同住一個屋檐下。同居同住,危險指數不免高上了個幾倍。公司雖然有提供員工宿舍,但自己在這里已經住慣了,這里離學校和公司也都近,沒必要說因為這種事情就要搬去別的地方住。罷了罷了,明天還要考試,他懶得再去糾結這件事,直接倒床上睡覺。第8章第八章早上去學??纪炅俗詈笠婚T科目,頓感一身輕松。幾天來積壓的壓力,總算是舒緩了一些。腦袋里那些負重的東西騰出去了之后,便有空余的位置來思考一下其他的事情。他想著,跟趙望卿這樣總歸不是事兒,今天回去后,還是跟他好好說清楚吧。跟他說,如果還想正常做室友的話,那么那些超越朋友范圍的想法就不要再有了。其實蕭盛瑄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很復雜,又矛盾,像千萬條絲扭在一起,擰不斷拆不開。對于趙望卿,他是不討厭的,很多時候還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伴,既活潑又可愛,和他聊天很輕松,聽他講話也非常有趣。蕭盛瑄沒有弟弟,但他總是在想,若是有個弟弟的話,大概對弟弟也是這種感覺。可現在,偏偏對方要扭轉這種感覺,將這個感覺往一個他所未知的領域上扭過去,如此一來,他便心慌了。一時的心慌難以言說,與其他復雜的情緒交錯縱橫,大抵就是誕生出了反感。不是說趙望卿有哪里不好。哦,他也確實在情感方面有很多不好,不過這是其次。主要還是因為,蕭盛瑄很難將自己堅持了二十多年的三觀動搖,因為這樣一來,等于是對他自己活過來的這二十幾年的人生進行否定。這種否定需要太大的精力、太大的勇氣,恕他這個就快該結婚的年紀耗不起。不過,有句實話他必須要說,如果趙望卿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孩子的話,在他向自己表白的第一天,自己肯定就果斷答應了。平日里能寵一個這樣的小女友,自然不失為一種幸福。偏偏天意最愛弄人。蕭盛瑄無法將一個帶把的男人當作女孩子,更何況還是一個比自己高的男人。回家時路過了超市,他心想今天要跟他談的話題會比較沉重,怕說話重了又傷到人。畢竟這趙望卿,左看右看都有不小的少女心,一露出那張委屈巴巴的臉,蕭盛瑄心里頭就難受,鬼知道他是真委屈還假委屈。若是裝的就算了,要是真的,他心里頭得多過意不去。想著,就覺得不如再買個蛋糕,適當的時候進行投喂。然而回去后,他發現趙望卿的車還在車庫里,但人卻不在家里。這不稀奇,他多半是又跟朋友出去浪。果然在家待個幾天,把他給憋得難受,終于是想著出去撒野透氣。蕭盛瑄就想著,先回房間里工作等他回來,再談后面的事情。一連工作了好幾個小時,是胃里的空落感提醒了蕭盛瑄看一下時間?,F在晚上八點半。那小子還沒回來。蕭盛瑄不禁便覺得有些奇怪了,這小子以前浪歸浪,要是不回來吃飯的話,也會打個電話。再者說,他也基本沒不回來吃飯過。他是去干嘛了?還是說在鬧脾氣?雖然有很多種認為他是有意在耍小孩子脾氣的想法,但還是不免會為他擔心。蕭盛瑄拿出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問問。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倒是他先打了過來。蕭盛瑄片刻也沒猶豫的就接了起來,脫口而出第一句話就是:“趙望卿,你到哪兒去了?”“那什么,你是Kingsley的那個學長室友是吧?”說話的人卻不是趙望卿,而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蕭盛瑄記得這個男人的聲音,是彭風。他也能聽得出來,那邊的背景聲音,不是酒吧就是夜總會。蕭盛瑄說:“我是。怎么了?你別告訴我說他人倒在那里了要我去接?!?/br>“嘿,你還挺聰明。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半,他人是沒倒在這兒,只是喝醉了撒酒瘋,老喊著你,接你倒是得來接一下,他都不肯給我們碰?!?/br>蕭盛瑄就知道自己遲早也會攤上這種事兒。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xue說:“把地址告訴我吧?!?/br>彭風念了一串地址,蕭盛瑄當即就掛了電話,開車前往彭風說的那個酒吧。一進那個酒吧,沒有他想象中的倒地打滾撒潑發酒瘋的人。原先在路上想好的一招制服的方法,此刻全部泡湯。趙望卿蹺腿陷在沙發上,身子靠著沙發背,頭往后仰,手臂疊在眼睛上,像是在小憩養神。彭風見蕭盛瑄來了,耐不住便站起來說:“你可算來了,我晚上還有伙朋友約著去飆車,結果卻被這小子死活拉著喝酒一直拖到現在,我要是再不走,得被我那些朋友罵死?!彼麚P了一下下巴,抓住這點說話時間,顯擺似的對蕭盛瑄說:“全是名車賽,我要是不去,那邊的人會以為我窮的?!?/br>蕭盛瑄沒打算接他的話,本來這種刻意顯擺自己的垃圾話也沒什么好接的。彭風就這德性,巴不得讓每個人在跟他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瀟灑的富家子弟,顯擺自己從不看時間地點,只要給他說話的機會,他就見縫插針的顯擺。他自認為瀟灑,蕭盛瑄認為是智障。彭風見蕭盛瑄沒理自己,輕微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過后,說:“那Kingsley就交給你了啊,我先走了?!?/br>“嗯,你去吧?!?/br>彭風走后,蕭盛瑄就走到了趙望卿跟前。只見被手蓋住上半部分臉的趙望卿,露出那雙櫻紅的唇半翕著喘著氣,白嫩的下顎在此刻反倒增添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病氣。蕭盛瑄以前還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