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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問:“剛剛那個很帥的,是你男朋友?” 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他那個傷應該挺疼的,但我沒聽他喊過一聲,是不想讓你擔心吧?”護士說,“他傷在那兒不好換藥的,怎么不跟他回去呢?” “他有人照顧?!鄙蚯钦f。 護士沒再問下去,不一會兒,沈千星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跳出席默琛的名字。她猶豫了一下,接了。 “以后你的三餐我會讓人送過來,你忙的時候不顧時間,這樣不好,要按時吃飯?!蹦腥说穆曇魪碾娫捘穷^傳來,沈千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抱歉,我以前沒有照顧好你?!?/br> 有那么一瞬間,沈千星的心就要軟了,她不知道上天為什么要這樣捉弄自己,當她奔著愛情嫁給一個說喜歡自己的男人,迎來的卻是冷落和輕視,當她下定決心要靠自己變強大,她又仿佛看見了期待的愛情,在引誘著她,告訴她只要回到這個男人懷抱,她就會過上好日子。 沈千星擦干眼淚,認真地對電話說:“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你不必把這么多心思放在我身上。母親做了左乳切除手術,不管身體還是心理,她都經受了十分沉重的打擊,你有時間就多關心她,我相信她是愛你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席默?。菏芤淮蝹涂梢员У较眿DQAQ ☆、六十八顆星星 席家老宅, 六樓。 席夢揉了揉眉心,把注意力從電腦屏幕移開。去年底做的手術, 按道理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但可能是真的由于年紀問題,精力越來越差。她這半年很少在沒提前露面, 有什么事都讓席爍頂上, 其實外界已經有些許猜測在流傳,不過席瀾集團基礎穩固,再加上這個節目的熱播, 股票不降反升,形勢一片大好。 她必須再撐一段時間。 席夢喊了傭人上來泡咖啡, 忽然問:“少爺還沒回來?” “回來了, 他先去了少夫人那里?!眰蛉诵⌒囊硪淼鼗卮? “鐘叔剛剛也過去了,我聽大家說, 少爺好像受了點小傷?!?/br> 席夢面如寒霜。 傭人很快退下。 書房很安靜, 席夢靠在旋轉椅上瞇了一會兒眼, 其實沒有睡著。門被推開的時候, 她低聲吩咐:“放桌上,出去的時候把門關緊?!?/br> 腳步聲接近,一個穩重的男聲傳來:“別喝咖啡了?!?/br> 席夢倏然睜開眼,看見風塵仆仆的兒子站在面前,她下意識要站起來,沒想到腦袋突然發暈, 身體搖搖晃晃,席默琛眼疾手快扶住她,臉色沉下來:“生病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席夢過了幾秒才緩過來,看見兒子精致的面容覆著一層難以言喻的神色,她扯了扯嘴角,冷哼:“沈千星說的?” “如果她不說,您打算一直瞞下去?”席默琛語氣隱隱蘊含著怒火。 席夢推開他,扶著書桌站了一會兒,說:“如果你能早早將我肩頭的膽子接過去,我倒是可以向全世界公開我的病情。呵,我是堂堂席瀾集團的總裁,美麗、優雅、成功是我的標簽,到頭來卻要做□□切除手術,你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對公司、對品牌有多大影響嗎?!” 席默琛的目光從她胸前掠過,雖然目前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但沈千星發現了,他知道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近乎毀滅的打擊。 “不管什么事,都不值得用身體和健康去換?!彼谅?,“你要覺得我不行,把公司交給二叔三叔都可以,我不是非要坐你的位置?!?/br> “我沒有覺得你不行!”席夢突然提高音量,大約是太激動了,她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席默琛定定地看著她,近距離看這張端莊冷艷的臉。母子兩個年歲差距太大,平時也不親近,說的殘酷一點,他們的臉在彼此心里都是陌生的,好像總是隔著一段距離。 她從來沒有認可過他,長久以來,不管他多么努力,兢兢業業,在母親眼里,漂亮的報表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那些數字是冰冷的,但席爍的設計和席宣懿的創意卻能打動她的心。 這個女人對別人笑的次數,都比對自己親生兒子多。席默琛習慣了對方威嚴冷漠的樣子,現在仔細端詳她的臉,粉底可以調和膚色,填平皺眉,但沒法掩蓋眼睛的渾濁,她是真的老了?,F在,她依然用那副冷酷的樣子對他說,她沒有覺得他不行。 席默琛退一步,低聲說:“先回房間休息?!?/br> 不由分說,他扶著席夢回去她的臥室。從記事起他就很少來這里,現在看什么都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在他結婚前,他似乎也喜歡把房間布置成這種簡潔的性冷淡風。席夢終生未婚,只交過幾個短暫的男友,他骨子里對感情的忽視和遲鈍,似乎就是從她這里遺傳過來的。 席默琛把她扶上床,在背后墊了幾個枕頭。席夢情緒也冷靜下來了,注意到他左手動作不太自然,靠在床頭問:“你傷哪兒了?” 席默琛活動一下肩膀,輕描淡寫帶過了受傷的過程,說:“沒傷到骨頭,涂幾天藥就好了?!鳖D了下,他說,“病歷和手術的資料在哪兒?這兩天我陪您去做個檢查,再跟您的主治醫生見一面?!?/br> 席夢沒接他的話,她看起來有些疲倦,低聲問:“沈千星準備得怎么樣了?” “……”席默琛靜默片刻,找房間四處找了一下,找來紙和筆,端張凳子坐在席夢床邊,低頭畫起畫來。十五分鐘后,他把畫稿給席夢看。 “這個?” “我在星星桌上看到的?!毕≌f,就是沈千星檢查他傷口那一會兒,他面前就放著她的設計稿。只看了幾眼,他只能還原出一個大概,不過足夠讓席夢看明白了。 “這個不行?!毕瘔粽f。 席默琛把畫收回來,放到一邊。席夢這樣說,他不禁為沈千星擔心,怕她會對結果失望,忽聽席夢問:“剛剛那個,是沈千星教你的?” 席默琛搖頭,目光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為什么她會這樣問。 席夢很快反應過來,因為自己精品孕育出來的兒子沒有半點藝術天分,她很久沒看過他的作品了。當年席默琛跟老師學美術不久,她就看出這孩子沒前途,讓他不要再浪費時間。剛剛看他速涂出來的東西……倒也沒那么差。 席默琛平時總是埋頭做事,不太說話,但席夢能感覺到其實他是在努力給自己看。畢竟母子連心,席默琛這么多年的付出,她不是看不見。 “我沒有覺得你不行?!毕瘔羝届o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她再一次說了這句話,席默琛抬頭。 “我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所謂的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