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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聲音撞入許懷衣耳朵里,像一盆冷水兜頭而至,叫年輕的帝王頓時湮滅了滿心纏綿的情思。 作者有話要說: 狗皇帝:我該死,我饞阿涼身子 ☆、紜娘 翌日清晨。沈未涼揉著惺忪的睡眼掀開門簾,眾將士已列隊站好,整裝待發。 宋勉牽來“疾風”,邊把韁繩遞給女人邊笑嘻嘻哀求,“將軍,末將給您牽馬,您就帶上我一起去義城吧?!?/br> 若在以往,主將不在營中,副將定不可擅自離營。宋勉雖厚著臉皮開口,卻沒料到沈未涼竟真的答應下來,“要去就快點上馬?!?/br> 少年人年歲尚小,玩性難收,聞言立即腳下生風般跑去牽過自個的馬兒來。 沈未涼摸了摸“疾風”棗紅色的皮毛,神色溫柔。馬兒也好,宋勉也罷,大家都不過是見一面少一面了。 沈未涼心中有些堵得慌,剛抬起頭,瞧見許懷衣也夾著馬肚子停在她身邊。眾將士畢恭畢敬朝他行禮,男人隨口應了一句,目光倒是半分也沒從沈未涼身上移開。 昨夜泉邊旖旎,得虧她及時打斷,要不然該是色令智昏,一夜荒唐了。 沈未涼顯然也想起來昨夜的事情,面上有些尷尬,她攥緊了韁繩,一個翻身躍上馬背,避開男人滿是探究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高喝一聲,“眾將士聽令,即刻出發去義城,入城之后,不得sao擾城中百姓,若有違背者,一律按軍法處置!” “是!” 沈未涼打頭,帶了十余人向義城出發。她本打算此去處理梁燕塵一事,順帶著也能避開許懷衣。 過往一切無可逃脫,但她的心意,卻是由著她自己決定的??伤孟裼行┑凸懒四腥说捻g性,他居然也要跟著去義城? 印象里許懷衣明明早早就回了帝都才對。 沈未涼駕馬同男人并排,想起昨晚她站在泉水里喊冷后,許懷衣當即壓下欲念,披衣在她肩頭,滿眼愛意,并不似作假。她倒有些混淆了,不知是一開始許懷衣就在利用自己,還是僅燕赤那一役,他虧欠她。 可無論如何,她都曾付真心于他,就算放棄,也比想象中更為艱難。女人斂眸,美目黯然。得快些解決完這兒的事情想辦法回到西景才好,她怕舊情復燃,怕恨意壓不住往日的愛意,怕枉死的同袍,不得安息。 一路上沈未涼閉口緘默著,模樣蕭寂。臨近了義城,卻聽許懷衣喚她,“阿涼,你的生辰快到了,邊關也無什么事兒,就隨朕回帝都呆一陣子吧?!?/br> 男人雖是溫和的口氣,話語間卻透著不容置否的意味,與其說是詢問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命令。 沈未涼反感至極,想也不想就拒絕道,“陛下,微臣近日在義城中還有些私事要處理,至于生辰,勞煩陛下掛心了,微臣并不在意?!?/br> 許懷衣聞言,駕馬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神色雖如常,目光卻是帶著明顯的不悅,大概是在怪她不懂進退,冥頑不靈。 過了好一會,正當沈未涼以為年輕的帝王準備揭過這一茬時,聽見許懷衣壓抑著怒氣,再次發話,“朕給你三日去處理私事,三日后,你若不在義城城門口候著,朕便找法子貶了你的官,將你徹底調回帝都?!?/br> “你……” 沈未涼氣悶,未料想他會這般耍無賴,奈何她又無法抗旨,遂只能在心中暗暗罵了幾句。 入了義城,許懷衣同幾個親信住在了官衙里,沈未涼則帶著剩下的將士往城營處走去。 等整頓好屋子,沈未涼叫住急匆匆往外趕的高申,“高校尉,可是迫不及待要歸家同紜娘團聚了?” 高申面上爽朗地笑著,撓了撓頭答,“將軍又戲弄屬下了……” 沈未涼咧嘴笑著拍拍他肩,“這有何戲弄的,本將軍羨慕你還來不及。不知高校尉可愿帶著我這個累贅一塊兒回家吃頓飯?” 高申坦率,也沒多想,便欣喜地頷首,“承蒙將軍抬愛,請!” 二人這邊剛出了門,后邊宋勉就一路小跑著追過來,大聲嚷嚷,“將軍!高校尉!等等我!” 沈未涼循聲轉過頭,瞪著氣喘吁吁的少年,“你來干嘛?” 宋勉笑得眉眼俱彎,“將軍,我可都聽見了,您要同高校尉回家蹭飯!這等好事,我也要去!” 少年到底稚嫩,說話間還帶著撒嬌的語氣,不過沈未涼絲毫不買賬,沒好氣擰他耳朵,“哪哪都有你!回去核查一遍采辦物資的名單!” 宋勉委屈地縮了縮脖子,聲音喊得更加高亮,“我在來義城的路上就核實過了!再說,您都去了,多我一個也不多嘛……” 沈未涼抿唇,氣不過般手下使勁,“老娘是女人,你一大老爺們去人家家里蹭飯合適嗎!” 宋勉吃痛地原地轉起圈圈來,哀嚎著還不肯求饒,“疼疼疼!我怎么不合適了!” 眼見著少年耳朵被揪得通紅,高申趕緊打圓場,“將軍,宋副將,咱們一塊去吧,人多熱鬧?!?/br> 沈未涼本想著此去提醒紜娘,現在倒好,屁股后面還跟了個頑劣的宋勉,也不知道該提醒誰是好,方才就不該心軟帶著他一同來義城。 女人松開他的耳朵,伸著纖細的食指戳了戳少年的腦門,口氣嚴肅,“老實點兒跟著!” 宋勉同高申對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而后厚著臉皮湊到沈未涼身邊笑瞇瞇地點頭答應。 - 紜娘她是見過的,上輩子統共見過兩面。一次是在大雪紛飛的帝都,高申要去戍邊,那女子跪在自家府門口,跪了一整日,艷紅斗篷上落滿了白雪,最終求得其父的同意,隨高申一同來到邊疆。就連二人的親事,也是在義城粗粗置辦的。 而第二面,則是最后一面。梁燕塵連畜牲都不如,毀了紜娘清白,甚至大言不慚要將她帶回西景。紜娘悲憤交加,走投無路,只能以死抵抗。 沈未涼恍惚間,木桌子上已布滿了菜肴,紜娘桃腮帶笑,白白凈凈的面容在昏黃的燭火下更顯溫婉可人。 女子同高申之間頻頻相視,流轉的恩愛之情不言而喻。 酒足飯飽后,沈未涼將紜娘叫到一旁,先是塞了些銀兩給她,見她慌張著想要拒絕,又道,“收下吧,本將軍有些事兒要問問你?!?/br> 紜娘將銀子放在一旁,替沈未涼倒了碗茶,“不知沈小將軍有何事要問紜娘?” 沈未涼接過茶碗,斟酌著開口,“近些日子,你周圍可出現過奇怪的人?譬如鬼鬼祟祟跟蹤你的,亦或是走到哪都能撞見的?” 紜娘細細思慮一番,而后回答,“回將軍,并無將軍所說的可疑人?!?/br> 沈未涼捏著碗沿,眉頭蹙起,心中疑慮,難不成是她來早了,還沒等到梁燕塵出現? 可是不對啊,明明是她回義城的第二日,就得知了紜娘自縊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