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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沒這么熟吧?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沈未涼壓下心頭的疑慮,開口問,“世子爺在這繡坊門口等我做甚?” 孟長禮活動了兩下蹲麻的雙腿,笑答,“自然是來替你挑選嫁衣了。哎,你別露出納悶的眼神來,咱們有緣相識一場,往后還要一同經歷許多事兒,此番你臨出嫁了,身邊總不能沒有娘家人。這樣吧,本世子暫且做你兄長如何?” 沈未涼被他一大段話給繞暈了過去,“兄長?” “哎,好meimei~”孟長禮沒皮沒臉地嬉笑著應聲,然后朝繡坊里走去。 “……” 翠淺看著男人瀟灑自如的背影,沒忍住附在沈未涼耳邊嘀咕,“姑娘,世子爺怎么神神叨叨的?您二人之前就認識嗎?” 沈未涼聳肩否認,“我可沒世子爺這么尊貴的兄長?!?/br> 繡坊掌柜的是位年輕的美嬌娘,瞧見沈未涼后,掩唇笑,“聽聞攝政王撿了個大美人兒回來,奴家一開始還不相信,今日一見,確是王爺的福氣了?!?/br> 沈未涼客氣的也沖女人笑了笑,張開雙臂讓她測量尺寸。 孟長禮則呆在一旁挑挑揀揀,對著一疊布料選的格外認真。 “世子爺對這嫁衣很了解?”沈未涼挑眉,話中帶了幾分戲弄之意。 孟長禮卻恍然未聽出來般,頭也不抬,手上動作翻得更快,“那可不,怎么說我爹也娶了十幾房妾室。沒吃過豬rou,那豬跑也見的多了去了?!?/br> 沈未涼笑出聲,面色也隨和了許多,“那沈某就先在此謝過世子了?!?/br> 孟長禮嘴里嘟囔著,“客氣客氣?!痹挍]說完,就像找著寶似的抽出一卷織金穿花鳳錦鍛來,伸手一抖將其展開。 錦上鎏金絲富麗明快,配上正紅底色,看上去尤為華貴典雅。 孟長禮瞧見女人眼中的驚艷之色,朗聲笑道,“掌柜的,就它了?!?/br> 二人采辦完,近酉時方打道回府。天色漸晚,攝政王府燈火闌珊。沈未涼一回到院子里,發現蕭燃正坐在石桌前盯著杯中茶水出神。 男人硬朗的輪廓在夜色中朦朦朧朧,反倒顯得柔和許多。沈未涼躡手躡腳走到他身邊,突然高聲一喝,“王爺!” 果不其然蕭霸王被嚇了一跳,眼眸微不可見地顫了顫,轉而看向笑的開懷的女人。 沈未涼笑完了,發現蕭燃沉默著,面色平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遂開口問,“王爺今兒過得不好嗎?” 男人抿了口已經冷掉的茶水,唇齒間苦澀,“應當是高興的。大仇得報,恩怨已了?!?/br> 沈未涼一聽,在他身邊坐下,聲色輕輕,“王爺,我娘親很早便去世了,幼時每每見著別家孩子有娘陪著,便總是哭鬧個不停,仿佛在埋怨為何我娘早早就丟下了我?!?/br> 蕭燃聽著,睨她一眼,神色未變。 沈未涼移開男人手中已冰冷的茶水,繼續道,“后來爹爹同我說,如果我能安然成長,獨當一面的話,娘親就可以安心的離開,投胎轉世,重新開始。自此我便再也沒有哭著鬧著要娘親回來過?!?/br> 女人眉眼盈盈,似安撫又似勸說,“王爺,一念放下,萬般自在?!?/br> 蕭燃揚眉,輕吐出口氣來,不屑地哼聲,“本王自然明白?!?/br> 女人但笑不語,剛準備進屋,聽見蕭燃話題陡然一轉,“沈未涼,你可準備好嫁給本王了?” 沈未涼聞言,摳著石桌子,垂首低語,“王爺,我們說好了的,這場婚事只是交易?!?/br> 蕭燃欣然頷首,“沒錯,本王自然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鄙蛭礇鎏痤^,臉上剛綻出點笑容來,又聽見男人惡劣而痞氣地補充了一句,“除非你投懷送抱,先動了心?!?/br> 沈未涼握住茶盞的手一抖,面上差點沒繃住。她先動心?不存在的。她怎么可能會對蕭霸王這種兇神惡煞的殺胚動心? 作者有話要說: 沈小將軍的打臉之路開始了~ 打滾求收藏評論~ ☆、大婚II 芝宜不在府中,又趕上大婚將至,翠淺忙得簡直團團轉。沈未涼尋思著畢竟是二十年人生頭一回,她雖并無愛意,卻也想往后圖個安穩,暫且依附于蕭燃的。 按照東燕的習俗,女子出嫁前要用五色縷編織彩繩,在行合巹禮之前,為夫婿佩戴在手腕上。寓意著招祥避厄,祈福納吉,良緣永結。 彩繩她是會編的。甚至為此還特意向阿姐學習過如何去編織。少女時的心思總是單純又剔透,一心為一人,便心心念念都是那人,眼前是那人,以為未來也定會是他。 可惜技法學的嫻熟之后,她卻從未有機會用上。重活了兩世,誰想這彩繩竟是要給八竿子打不著的蕭霸王戴上了。 念此,沈未涼憂郁之中又隱隱想要發笑,還真是命運弄人。 換了身行動方便的圓領袍,女人腳步輕快地離了王府。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昨兒去的繡坊隔壁開了家豆花鋪子,看樣子還挺誘人的。 一路行至豆花鋪,小小的店面兒里已然塞的滿滿當當全是人。 店主是個精壯的青年,頭上系的額帶已被汗打濕,他身穿著粗布衣裳,手中一刻不停地轉動著磨盤磨豆腐,面上還帶著笑,大聲沖來往的人流吆喝,“豆花~新鮮的豆花嘞~” 沈未涼尋了個里邊僻靜處,點了份甜豆花。豆花白如雪,細綿如沙,入口鮮甜,一如記憶里將軍府的廚子做的那般。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有些想家了,沈未涼捏著湯勺攪拌著豆花,微微有些出神。成婚這等大事,本該有家人陪伴,本該受眾人祝福,本該夾雜著不舍和喜悅??伤硖幃愢l,什么都沒有。 連眼淚也沒有。 女人自嘲般笑了笑,舀起一大勺豆花塞進嘴巴里,拼命將腦海中這等消極低落的情緒趕走。 還沒等她重新振作起來,卻聽店內傳來一陣嘈雜的交談聲。為首的胖碩男子言語粗鄙且語氣囂張,“聽說沒,昨兒攝政王掀了梁相二子的棺材,還砸了人家的靈牌,真他娘的晦氣!” 同桌的人接口,“可不是嗎,攝政王本就像個煞星似的,也不怕半夜被他殺死的冤魂齊齊來找他索命!” 胖子又道,“攝政王干了這等敗德之事,聽說要被罰去烏幡平叛了。這叫什么,這叫活該!他娘的要是死在戰場上才好!” 沈未涼聽著聽著,忽然扔掉手中的湯勺,有些惋惜地瞥了眼碗里還剩了一大半的豆花,而后單手拎著碗,面無表情走向胖子那桌。 交談聲還在繼續,謾罵仍未停止。女人不假思索地伸手將半碗豆花悉數扣在了胖男子的頭上,又快又狠。 尚且溫熱的豆花順著胖子驚愕的面頰一路流下來,乳脂黏稠,襯的他容色尤其可怖。 同桌的另一人詫異地指著沈未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