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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那怪蟲被他一掐,便化成灰煙落了。他目光一寒,朗聲道:“閣下何方高人?!藏得竟好!”萬籟俱靜,細細聽來,只有呼呼風聲,和著潺潺水聲,沒有人回答。左治峰尚在驚疑不定,驅馬至他身邊,問道:“怎么回事?”石中魚眉目凝重:“蠱蟲,巫術。我提防許久不見出來,原來藏在這,對方怕是打著把我們一網打盡的主意?!彼忠恍?,透出疏狂,“可惜,想困住本座還差得遠?!?/br>左治峰此刻也不防他了,滿是主帥用人不疑的決斷,當即道:“你說怎么破局,我來配合?!?/br>石中魚斜睨他:“你不怕我趁機坑死你?”左治峰笑而不語:“以前會,現在不會了?!?/br>石中魚冷哼一聲,也不再理會,心道這人心思倒敏感,他自認素來心胸開闊,如今斬了善念,好像那惡念也即將去了,漸漸有了萬事隨風,我自巋然不動的從容,對著牲口將軍的憤怒也化作了清風消散。“馬沒用了,讓所有人下馬,步行前進?!?/br>四周一片安靜,幾萬人在荒涼的沼澤地上前進,匯聚的千萬道腳步聲擦進耳膜,靠得近的,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若有若無的,似有沙沙聲蟄伏,逼得人將緊繃的神經拉成了一根弦。嘩啦啦,天際忽地落雨,兜頭兜臉澆了下來。石中魚仰頭看天,喃喃念叨:“巫術……祈雨?!?/br>腳下的饕餮突然戾氣爆發,失控地甩頭擺尾,團團亂轉了數轉,離得近的士兵被攪飛,不幸的摔入泥沼沉下去,幸運未沉的也是生死不知,石中魚面色大變,吼道:“儺舞驅鬼!快回頭!退遠點!”他飛身而起,雙腳落地,運靈掐訣,欲將發狂的饕餮收進鈴鐺里,卻哪里有用。只見萬千蠱蟲密密麻麻地從雜草叢里飛出,猶如聞見了臭味的蒼蠅,爭先恐后地鉆進饕餮的身體里,兇獸慘嚎不止,上下蹦跳,痛得在地上打滾。三軍將士迅速地開始后撤,有些倉皇,卻仍井然有序。雨漸漸大了,密集如網的蠱蟲還在圍獵兇獸,石中魚焦急,心知等這些惡心的蟲子得空,他就算長出三頭六臂也護不住這么多人,本來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讓饕餮張口吞了,現如今卻……定是饕餮不知何時中了蠱。他還是大意了,因從未曾與巫蠱這玩意正面抗爭過,犯了輕視的錯誤,才叫敵人鉆了空子。石中魚不再猶豫,祭出三味真火,燒了上去,火苗吞噬了饕餮的身影,黑影般覆蓋住兇獸的蠱蟲轉瞬灰飛煙滅。三味真火乃恢弘正氣,饕餮卻是煞氣滿身的兇獸,青衣道士雖收得及時,那一剎那的接觸仍舊饕餮鬼哭狼嚎。饕餮嚎叫的聲音漸漸小下去,掙扎力度也弱了,癱軟在那,時不時抽搐一下,半邊身子都陷進了泥里,契約神魂里的氣息微弱得近乎于無,他將之收進了鈴鐺。石中魚十分不爽,他花了大力氣收服的戰斗助力此時算是廢了。太被動了,須得先找到敵方所在之處。他身形一掠,落在正忙著指揮撤退的左治峰身邊:“喂,借你幾個兵用用?!?/br>清一色嘆息,他總算明白這乾坤絕煞陣是如何出現的了。這個二愣子是真愣,何等的不知輕重,他成了魔,凡事隨性而為,怎么痛快怎么來,修道的那點克制被他拋卻了個干凈。只是為探測這片天地的動靜,開拓出片殺伐如風的地盤,便以饕餮煞氣坐鎮陣眼,引人血人魂,驅鬼制蠱,小題大做地設了個驚天動地的大殺陣。他以為他能掌控,殊不知,當三千流水入江河,匯聚成洪流,氣勢洶洶,欲要奔騰入海,堤壩頃刻崩塌,他那能通天徹地的一己之力,也不過蚍蜉撼樹。石中魚鎮壓不住,煞氣困在這片沼澤地,被血rou日夜澆灌,以萬千殺魂和殺氣為養料,生生不息,漸漸侵襲那些士兵,他們殺完了敵人,又轉眼來殺自己人,每個人都殺紅了眼。連左治峰軍也被親兵亂刀砍死,他也算個人物,臨到最后都是清醒的,可惜死得太屈辱了些。石中魚有一瞬的恍惚,這個次次與他爭鋒相對,處處壓他一頭的牲口將軍,原來真的只是個凡人。不但乾坤絕煞陣徹底成了氣候,饕餮也在睡夢中壯大,他清楚等這些人都死絕了,煞氣溢出,饕餮蘇醒,天下會何等生靈涂炭。雖說凡人性命從未入過他的眼,可他畢竟不是真的喪心病狂,孽禍由他而起,也將由他而終。他成了魔,仍舊想修道,心中依然裝著師父和天師門。內心的是非善惡像是他小時死記硬背的經書,轉眼可拋,又像他過去常常走過的山門小路上的碎石子,低頭可拾。他將左治峰的靈魂拘來,煉制成陣靈,壓制住饕餮的兇煞,又將陣內剩余萬千煞氣引入己身,練就魔身,再次破斬三尸道,重塑以力證道之心。可天道不允,他成了魔,一再破道,不僅身無半點功德,反而造滔天殺孽,卻仍想成圣?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天際驟然白亮,雷聲轟鳴,粗壯的九天玄雷從天而降,狠狠劈在了他的天靈蓋上,rou身青煙陣陣,離魂正處于灰飛煙滅的檔口,渾渾噩噩的初生陣靈自動護主,飛速變做了一道白光,包裹住了他虛弱的魂魄。兩縷魂魄交融之際,石中魚魂體大震,那些過往種種算計如煙幕般流過他心間,他方知,自己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乃是左治峰一手促成。離魂如鬼魅,他立時怨氣叢生,煞氣相契,化作厲鬼,陣靈不再壓制乾坤絕煞陣,沖天的煞氣洶涌而出,不過幾日功夫,南疆沿途都成了人間地獄。待到南疆變故終于傳入京中,而清風子早在徒弟入魔當日因心緒不寧,寢食難安,卜算出大兇之后,急忙南下,他一路走,一路滅煞,越走越心憂。等到他終于找到乾坤絕煞陣的源頭,他的親傳弟子已然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一個身俱魔氣,六親不認,殺人如麻的厲鬼。此時,困在石中魚魂魄里的清一色被怨氣和煞氣折磨得快瘋了,他本以為石中魚沒了rou身,自己便可脫困而出,誰料想根本不是,他仍然動彈不得。清風子痛心疾首,卻又不得不出手,他尚存喚醒徒弟的希望,處處留情,邊連連喝問:“孽畜!你枉顧十里山脈生靈性命,竟如此歹毒!還不醒來!”厲鬼毫無意識,煞氣翻騰,清風子只好痛下狠招,殺得厲鬼慘叫不休,遠遁離去,躲進陣中,捏住那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陣靈,企圖用陣法滅殺他。清一色朦渾渾噩噩間,似聽見厲鬼心緒翻滾。“你為了自己私心把我變成了這樣,我也因為自己的私心,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