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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我的理由,不過,身為男人就干脆一點,你要討厭我,現在就過來我們打上一架,以后生氣想揍我,也可以直接動手,請不要再拐變抹角從我身邊下手!”同學們嘩啦地退開老遠。“喲喲,你生氣了?!编嵵庇行@訝地挑了挑眉毛:“不過,你是在向我挑戰?”“可以和平共處的話,我討厭暴力。但只能暴力來解決時,我也不會回避?!敝x鄂盡量平靜地說。額頭不斷冒出的虛汗是身體不舒服引起的,很少有這么情緒失控的時候。但是,就象他自己說的,不能回避時,他絕不逃避。嘴唇和臉色都在發白,卻倔強地瞪著自己。鄭直仔細觀察他一會兒,冷笑:“就你現在這熊樣,我一個巴掌就能扇暈你?!?/br>“那你動手?!敝x鄂深吸口氣。微笑地繞著謝鄂轉圈,似乎在打量著從哪里下手比較痛快。謝鄂站得筆直地回應著他的打量目光,不閃不避,無驚無懼。同學們都恐怖地屏住呼吸,不敢想象謝鄂會被揍成怎么樣。鄭直瞇起眼。拳頭揮出時,所有人都看得到,可是當眼睛追上它時,它也湊近了謝鄂的臉頰,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謝鄂眼角一緊,目光緊緊追著拳頭的角度和力道,身體繃緊巍然不動。拳頭在揍到謝鄂臉頰時,突兀地停了下來,拳壓讓謝鄂耳邊的頭發無風飛揚。“我只喜歡打耐揍的人?!编嵵睙o趣地揮揮手,嗤聲走出教室。“等你有挨揍資格時再來向我挑戰吧,好、孩、子?!?/br>同學們松了口氣,慢慢回到自己座位上。謝鄂平靜地坐下,捏緊手機的掌心里全是汗。————————正直和邪惡的戰爭,只維持了三天,跌破全校所有人的眼鏡。鄭直同學還是在校內橫行霸道把不長眼得罪他的人揍得哭爹叫媽,證明自己威風不減,卻真的不再去招惹謝鄂。平時在校園見到了,謝鄂對他點頭招呼,他只哼了聲,理也不理。反正這姓謝的見了誰都會點頭招呼的,沒什么好稀罕。聽到消息跑來參觀謝鄂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外校的人都趁著午休跑來參觀是怎樣一個人居然能逃開鄭直的魔掌——而看完后大家都紛紛感嘆:今年果然是兔年,兔子最大,所以這樣一只純良白兔才能博得鄭直同學微不可見的惻隱之心,在虎口逃生。這話沒人敢傳進鄭直耳里。其實鄭直真的聽到了,頂多也就笑嘻嘻說一聲放屁。謝鄂在成聶的廣播下,收聽了好幾個版本,對于被比喻成兔子的自己,也只有苦笑。沒了鄭直同學的干擾,謝鄂的人氣在校園里直線上升。畢竟一個長相好,脾氣好,耐性好,知識面廣,成績也不錯的人,很難不受歡迎。一開始大家還顧忌會不會引來鄭直的猜忌,試探了幾次,鄭直只懶洋洋地蹺在座位上玩游戲,連個眼皮都沒興趣拉起。就這么不冷不熱地維持了一個多月。這天晚上九點多,謝鄂洗澡洗到一半,聽到外面手機響個不停,草草沖一下泡沫,腰間扎條浴巾跑出來。來電顯示是個不認識的號碼,已經響了兩分鐘了。他狐疑地看了下,按下接聽鍵:“喂?”電話那頭半天沒有聲音,只隱約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這個……難道是傳說中的情色搔擾電話?謝鄂正要掛斷,電話那頭傳來不太穩定的聲音:“你膽子真不小,手機號碼居然也不換?!?/br>“……鄭直?”“哈,撥錯號碼了?!彪娫捘穷^說完就掛了。這人在搞什么?謝鄂莫名其妙放下電話,回浴室先把身上泡沫徹底沖干凈,擦完身子出來已經是十分鐘后。這十分鐘里,他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鄭直說他打錯電話。在他接電話前,鈴響了那么久,不可能沒發現打錯號碼。說他爛好人也好,圣母也好,遇上別人有事,他總是無法袖手旁觀。單手擦著頭發,另一手拿起手機撥了回去。那頭響了很久都沒人接,一直響到電話被自動切斷。謝鄂很有耐性地又撥了一遍。撥到第三遍時,頭發已經擦干燥,電話終于被接起,鄭直語氣不善地吼:“什么事,一直撥你不煩??!”“你現在在哪里?”謝鄂在找襯衫。電話那頭頓了頓,鄭直嗤笑:“我在藏地。怎么樣,要來么?Anne姐很掂記你?!?/br>“藏地沒那么安靜?!敝x鄂穿好褲子,在找襪子。“在藏地的小包廂里,隔音良好?!彪娫捘穷^的呼吸依然沉重:“……剛渡過美好的一刻喲?!?/br>“都十分鐘了還沒回過氣來,確實美好?!敝x鄂聳聳肩,用肩頸夾著電話,拎起外套穿上:“你現在在哪里?”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謝鄂懷疑地拿下手機看一看電話是不是已被切斷。終于,電話那頭悻悻地傳來一個地址。鄭直說的地方是河濱公園東門的長棧橋旁。謝鄂打車到河濱公園東門,兜轉半天才找到鄭直,他躺在棧橋旁的草地上,懶洋洋地向謝鄂揮手:“嗨,你還真敢來啊,勇士?!?/br>聲音聽起來還好,沒有電話里聽到的嚴重。謝鄂一瞬間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受騙了。再走近幾步,在棧橋頭暈黃的路燈下打量,鄭直眼角烏青,臉頰和嘴角都掛著血跡,長發亂糟糟地沒扎起,外套看起來還算干凈完整,里面的襯衫則被拉扯得變形,領口高一邊低一邊,染著些深色的痕跡,也不知是血跡還是泥土。“你看起來象被人**過一樣?!敝x鄂蹲下身。“難道不是看起來象剛**過別人?”鄭直放聲大笑,一笑扯到嘴角傷口,又停了下來:“我保證他們這輩子都忘不了我?!?/br>“那你現在是**太多人所以腎虧站不起來?”鄭直的手背可以看出他所言不聞,骨節處各種破皮、烏青和血跡。想想他在教室里放倒壯漢的利落,能打成這樣,看來之前的圍毆很盛大。“月色這么漂亮,懶得動?!?/br>謝鄂抬頭看天上,一片濃云。“剛被遮住了,之前還是有月亮的?!编嵵毙Σ[瞇回答。謝鄂扶住鄭直胳膊,鄭直臉色不變,被握住的地方輕顫了顫。謝鄂放開手:“你扶著我的肩站起來?”“不用那么麻煩?!编嵵眴问謸蔚?,不借外力自己站了起來。站起身體晃了晃,到底還是站穩。然后他就站住不動了。謝鄂苦笑地上前扶住他,小心地避開容易被人打到的胳膊外側,攙在他腋下,將他帶出公園。準備打車時,謝鄂問他:“要把你送到哪去?”鄭直搖了搖頭。謝鄂一想也是,他現在要還有其他去處,也不會打電話給自己。“那就去我家吧?!敝x鄂說:“我一個人住?!?/br>————————謝鄂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高級公寓,地段不好,房間也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裝修時充分利用了鏡面交疊和層次擴充,看起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