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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憤地看著面前的路安。 路安不懼地迎著她的視線,楊倩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丁磊最近有了新歡,答應她的事情出爾反,一拖再拖。 這件事原本就是她心情不好借題發揮,發泄心里那股邪火罷了。 路安叫她半天不語,掏出手機:“倩姐,加個微信吧,我晚些把錢轉給你?!?/br> 楊倩微挑下巴,清了清嗓子:“我到時候叫經紀人來找你?!?/br> 撂下這句話,就踩著高跟鞋從店里走了。 周圍的人見她走了,散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繼續等著看后續。 店員拿著拖把開始打掃,路安也沒管站在她身邊的孩子,這閑事管了,似乎得管完,她想了想對正在拖地的店員開口:“真是不好意思,這邊清掃費多少?我買單吧?!?/br> 店員開門做生意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隨口答:“多大點事,沒事,不用賠了?!?/br> 路安:“那謝謝?!?/br> 解決完閑事,周圍的人也散的差不多,她喝咖啡的癮也沒了,正打算出門的時候,身旁的小孩拉住她的衣擺:“jiejie,我想喝抹茶星冰樂?!?/br> 路安愣了,這閑事管完,感情還得帶售后服務的? 然而現實告訴她事實就是如此。 路安坐在椅子,看著對面坐在椅子上晃著腿,用勺子挖著星冰樂的小朋友,覺得有些頭痛。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沈岑弋,”沈岑弋小朋友嘴里還有星冰樂,口齒不清地回答,怕她不知道哪里個字,吞下嘴里的東西,又說道,“岑是一個山一個今,弋是戈壁的戈少一撇?!?/br> 路安噎住,她見他嘴上沾了綠色的星冰樂,遞給他一張紙巾:“你一個人嗎?” “不是?!彼卮鸬暮芨纱?。 路安:“那你家人呢?” 沈岑弋不說話了,低著頭用勺戳著星冰樂。 路安懵住了,別又撿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她可扛不住。 “你記得家人的電話嗎?”路安問。 沈岑弋不說話,搖頭。 “那你從哪里來的?”路安繼續問。 沈岑弋手上拿著她遞過的那張紙,垂著頭,不說話。 路安盯著他頭頂的旋看了一會,歪著頭,終于說出了心中的懷疑:“你是離家出走?” 沈岑弋突然抬頭,詫異的看著她,又猛然低頭,晃頭。 路安從他的表情基本已經確信了,面前這個小男孩就是離家出走。 她開口勸道:“你這樣跑出來,家人肯定會擔心的呀?!?/br> 她細細打量對面男孩的臉,長得很俊,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完好的,看起來并沒有跑出來很久。 聽到這話,垂著臉的沈岑弋抬頭,氣鼓鼓地說:“爸爸才不會擔心我,”小腿晃了幾下,不開心地說,“爸爸只喜歡二寶,一點也不喜歡我?!?/br> 路安看著對面的孩子,心軟了軟,哄著:“不會的,二寶現在會走路嗎?” 沈岑弋偏頭,鼓著腮:“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真是不知道爸爸喜歡他哪里,沒用的二寶?!?/br> “你看,二寶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所以才會多關心他一點點,你不會走路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們肯定也是這樣關心你的,只是你不記得而已?!?/br> “真的嗎?”沈岑弋別過頭,看著她。 “當然?!甭钒颤c頭,跟著孩子一起聊天,她的聲音不自覺的也變得奶聲奶氣起來。 沈岑弋看著她的眼睛,過了好一會才說:“那我不生他的氣了?!?/br> “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家在哪里嗎?我送你回去?!甭钒惨娝蛔约汉搴?,柔聲問。 對面的沈岑弋突然抬起下巴:“我才不要回去?!?/br> 路安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么久,對面的小孩完全無動于衷。 她故意板臉,語氣也不復之前的柔和:“那我就丟下你一個人回去了,你自己在這呆著吧?!?/br> 沈岑弋在她說完這句話,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抓住她的衣擺:“不行,你要是丟下我,我就去找警察叔叔,說你拐賣我,你叫路安對吧,那個兇阿姨叫了你的名字?!?/br> 路安徹底石化了,她覺得自己被碰瓷了。 當她牽著沈岑弋走出咖啡店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她竟然還被碰瓷成功了。 外面天色漸暗,她牽著沈岑弋,側頭:“小朋友,你不覺得你自己這樣很不對嗎?萬一我是壞人怎么辦?” 沈岑弋手上拿著她買的甜筒,吃的很是開心:“那我也去找警察叔叔?!?/br> “我會拐賣你的?!彼槐菊浀乜謬樀?。 沈岑弋頭也不抬:“我爸爸會救我的?!?/br> “你爸爸只愛二寶?!甭钒财届o地回復。 沈岑弋:“你說的,他也很喜歡我?!?/br> 路安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猶豫了下,狠下心來:“我不能收留你,我現在帶你去警察局,然后把你交給他們?!?/br> 剛剛還在吃冰激凌的沈岑弋的嘴迅速癟了下來:“為什么?我就跟你呆一個晚上行不行?!?/br> “不行,jiejie很忙,jiejie明天還要拍戲,沒有時間照顧你,而且你家人肯定特別擔心,你不能讓家人太擔心你?!?/br> 沈岑弋冰激凌也不吃了,含著嘴里那口還沒融化的冰激凌,小聲的嘟囔:“拍戲,拍戲,又是拍戲,你們怎么都這么喜歡拍戲?!?/br> 他聲音小,嘴里又含著冰激凌,路安沒聽清,微微彎腰:“沈岑弋小朋友,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你是壞人!大壞人?!北毁N上壞人標簽的路安心硬得跟路邊的石頭一樣,徑直帶她去了橫市的派出所外面。 沈岑弋剛看到派出所的輪廓,就往地上一坐,開始大哭起來:“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br> 路安看著在地上撒潑的小男孩:“那你說你們家在哪?” 沈岑弋依舊坐在地上,路安跟著蹲下,與他平視,沈岑弋收了收眼淚,打著嗝:“那我說了,你就讓我在你那住一晚嗎?” 路安沒有正面回復他:“看情況?!?/br> 沈岑弋思索了一下:“我家在南市?!?/br> “南市?”路安驚了,那里離橫市可不遠,她狐疑地看了一眼他,“那你怎么來的?!?/br> “偷偷跑出來的,坐的高鐵,跟在不認識的叔叔后面進站了,他們以為我是那個叔叔的孩子?!?/br> 路安倒吸一口涼氣,這孩子沒被拐賣可真是運氣好。 “你來橫市干嘛?”她邊說邊把他拽起來,又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找mama?!鄙蜥曇暨€帶著哭腔。 路安撓了撓額頭,她覺得自己的頭可能又大了一圈,這是現實版小蝌蚪找mama? “爸爸不喜歡我了,我來找mama?!鄙蜥盅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