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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著扭曲重疊。這所謂的“歷史”,可以說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也或者是被自己誤打誤撞改變了的、本來將會發生的未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郁容一想到,兄長“本來的命運”是那樣凄慘,哪怕在他的現實里沒有發生過那諸多的不幸,感情上依舊受不了。何況……想想溫柔暖心的盤子,愛搗蛋但可愛懂事的盞兒,以及乖乖巧巧的小碟,原本“歷史”中的結局未免太過悲慘。對他一直很不錯的官家,以及自己極是尊崇視為半師的周防御,居然就那樣離世了,無論如何也難以想象。還有旻國,系統沒說明后續,但就算有聶晴扭轉乾坤……死去的幾千萬條生命,如何挽救得回來?丟失的半壁國土,可能俱數收復?遭受重創、退步了幾十年的社會生產力需花費多少年,才能恢復到過去的水準?不得而知。“容兒?!蹦腥说统恋?,沙啞中透著倦意的嗓音,忽地響起,“莫哭?!?/br>郁容下意識回道:“誰哭了?”話語猛地頓住,下一瞬,他撐起半個身子,語氣驚喜,“兄長!你醒了!”聶昕之應了聲,伸手將人納入懷里,遂淺聲表示:“累容兒擔心受怕,我的不是?!?/br>郁容默了好一會兒,遂輕輕地揚起嘴角,沒有否認男人的說法,只是溫溫柔柔地說道:“只要兄長安好,一點兒擔心算什么?!?/br>聶昕之相當敏銳,直問:“容兒遭遇了甚么事?”郁容搖搖頭:“沒,就是好多天沒見兄長,想念了?!碧豶ou麻兮兮地表示,“往后絕對不離開兄長一步了,你去哪、我跟哪?!?/br>聶昕之靜了靜,沒刨根究底,淡淡地應了一個“好”字。聽著男人的聲音,郁容像是黏人的小孩一樣,往他懷里更加貼近了幾分。飄搖不定的心,終于安定了。不去想“歷史”如何,眼前這個男人,活生生的,才是他所認識的、真實的聶昕之。像是覺察出年輕大夫的情緒,聶昕之一只手撫在其背后,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動作極盡了輕柔。良久。郁容倏然坐起身。聶昕之疑惑出聲:“怎了?”郁容皺緊眉,心神不寧:“核瘟……”“歷史”中那一回西南戰事,無論是西琴,或者旻國這邊,有無數人感染了鼠疫。此回仙門鎮的疫病發現得及時,但西琴那邊……害人更害己!想到適才與西琴大軍浴血奮戰的逆鸧郎衛們,他不由得擔心,萬一敵人中有感染者,沾染了他們血液的旻國將士,怕不就是危險了?臉頰被人輕摸了摸。郁容回過神,對上男人平靜的視線。“稍安勿躁?!甭欔恐f話時不冷不熱的語調,奇異地有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但有疑難,迎難而上就是?!?/br>郁容聞言,定了定神,便是重重點頭應了聲“嗯”,轉而道:“勞兄長再累一會兒,下令召集所有新來的將士到無人的空地,檢查有無感染核瘟病邪?!?/br>兄長說得沒錯,情況沒到最嚴重的地步,無需急著驚慌。好歹,他還有系統獎勵的那些貢獻度,哪怕情況再危急,如今也有了一些挽回的余地。184.正文完親自主持過傷寒疫與霍亂疫的救援工作,聶昕之在應對大疫方面頗有些經驗與心得。在抵達仙門鎮前,其收到此地鬧核瘟的消息,便提前下了令:援軍殺退西琴三萬來犯之兵后,暫不進城。大隊人馬遂在白泥山腳尋了片空曠地安營扎寨了。不光如此。近兩萬的援兵就地取水,拿城內送來的藥粉勾兌了簡易版“消毒水”,作了全身擦洗。同時埋灶燒起了沸水,對沾過血的武弁采取高溫殺毒。郁容知曉了這一番安排,心里不由有幾分放松。便是西琴那些人里有感染者,逆鸧郎衛們緊急采取的這一系列措施,或多或少能起到一定的防治作用。事實上,情況遠比他想象的樂觀多了。系統獎勵的那大一長串零的貢獻度,堪稱是及時雨。想到原本的“歷史”中西南鼠疫的慘狀,郁容毫不吝惜,大把撒著貢獻度,挨個給新來的將士們作“體檢”。有鼠疫桿菌潛伏的,便直接隔離。沒想到,感染到病菌的,不過百人。相較于兩萬的總數,這個比率比預料中的低了太多。郁容揣測了一番,大體推斷出是怎么回事。一國對另一個國突然發兵,往往并非起于“突然”,而是早有謀劃與安排。就如西琴侵兵,絕非是臨時征召齊的。山道難行,這三萬人是為先行軍,許是趕在西琴鼠疫出現前,早早便上了路。故而感染者少。在這少數的感染者中,病邪可能多是潛伏狀態,或者在發病初期。因此與他們廝殺,直接因著接觸染菌之血,而被傳染的旻國將士,人數自也有限。當然也是郁容開了“外掛”。否則,哪怕郎衛們及時采取了防疫措施,最終感染的、以至于傷亡的人數,絕對不僅限于百人。現如今這百人,病菌尚處在潛伏期,經由這些時日治療鼠疫的經驗積累,只要施治得當,死亡率想必能控制得極低。“仙門鎮的疫情基本穩住了?!?/br>從城內隔離區,至城外援兵營地,挨次“視察”完畢,郁容稍稍松了一口氣,便與跟隨其左右的男人說起了話:“只希望西琴別再來搗鬼?!?/br>聶昕之語氣淡淡:“其自顧已不暇,何敢再造次?!?/br>郁容聽罷,不由得蹙眉:“不知西琴那邊疫情如何了?”對于旻國而言,侵犯之敵死不足惜,但,遭受疫病之苦的,更多是為無辜的西琴百姓。聶昕之回道:“已遣人深入西琴探查,不出一二日便有消息返回?!?/br>郁容點頭,想到又浪得不見人影的聶旦:“小叔現在在西琴,我擔心……”話語倏地頓下了。憶起那神經病變態變態的,能夠吞噬鼠疫桿菌的體質,一時覺得自己的擔心著實浪費感情。不對。聶旦可不是一個人殺去西琴的。話鋒便是一轉,年輕大夫語含擔憂,嘆息道:“還有兩千將士?!?/br>聶昕之安撫了一聲:“兩千將士皆非凡庸之輩,此行對核瘟早有戒備,若西琴疫情兇險,必不會戀戰,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