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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天.朝自古流傳的說法,人們確是認為,曼陀羅具催情之能。因其意態旖旎,香味殊異,惹得人想入非非,往往有賊人拿它為非作歹,研末入酒食等悶人,被“悶倒”的人醒來后往往不記得發生了什么,除卻被盜了財物,也不乏有可憐的女性遭殃……便是以謬傳謬,傳得神乎其神。“為什么叫情花?”郁容追根究底。且不提曼陀羅與情花一說的淵源,眼前這朵形狀奇巧的紫花,到底是不是曼陀羅變種尚未知曉。聶昕之依舊是言簡意賅:“其有溫腎補陽之效?!?/br>……催情麼?郁容覺得奇怪:“醫書中沒見記載啊?!碑斎涣?,旻朝的醫書他根本來不及看完就是。聶昕之解釋:“非我旻國之物?!?/br>郁容恍然大悟:“怪不得,”忍不住湊近男人,細細觀察這“情花”,“真的能催情?”聶昕之略是頷首。郁容對自家兄長還是相信的,點了點頭,張嘴欲言,突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便左右張望起來。聶昕之疑惑:“容兒?”郁容環顧了一圈,道:“沒看到有開這花的,周兄神游之時到底走了多少路?”聶昕之淡聲說:“祠堂附近可見情花?!?/br>郁容聞言眼神一亮:“我們去祠堂……啊,給忘了周兄?!?/br>轉頭,看到睡得香甜的周昉禎,瞬時囧了——這家伙到底有多勞累,不提亂蓼之間睡得舒不舒服,他跟兄長叨叨了大半天,竟也沒能吵醒。“周兄醒醒……周兄?周兄!”叫魂似的,喊了好半天,周昉禎才戀戀不舍地從美夢中醒來,嘴里還在咕噥著什么。見狀,郁容黑線,遂是神色微凜,凝眉端詳著這人的面相。“小郁大夫?”半晌,周昉禎總算清醒了,眼神仍是發著飄。眉頭蹙起,郁容的表情變得愈發嚴肅了。周昉禎被盯得莫名,遲疑著詢問:“可是哪里不對?”郁容默了默,也是幾分不確定,想了想,反問:“周兄可覺……身體空虛?”周昉禎有些沒懂,起身站了起來,忽是雙腿一軟,得幸虧被人及時扶了一把,好歹沒摔了個前趴地。郁容這下可以肯定了,周兄他昨晚又縱.欲過度,乃至近乎精盡氣絕。聽起來好笑,卻絕不能當做玩笑。顯然,周昉禎自己也有些懵。郁容轉而再問:“周兄昨夜又見到了云夢仙子嗎?”周昉禎點頭,語氣微忙,解釋:“并非我故意不聽小郁大夫的忠告,只是……”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少刻,終歸說了句,“神游之時,神志恍惚,竟是什么也記不得了?!?/br>郁容這一回沒絲毫懷疑,畢竟,昨夜他也經歷了一把,盡管他沒像周兄這樣,記不清事情經過,但在當時,自己的大腦確實完全不聽指揮。不再亂琢磨,他直接說道:“我欲與兄長探查四周,周兄……”原考慮到對方“虧損”的厲害,想著讓其回屋休整,轉而思及此間鬼魅,放他一個人實在不□□心,遂話鋒一轉,問,“行動還方便嗎?”也是這回走得急,醫藥箱里的藥材不齊備,否則可以當場抓藥煎了給周兄喝。周昉禎翼翼小心地走了幾步,身體像是緩過勁兒,沒再出現趔趄。他舒了口氣,回:“還好,腿腳略有虛浮之感,想是睡蒙了?!?/br>郁容看向他的兄長:“先去祠堂看看?”聶昕之微微點頭。周昉禎在一旁不解地問:“為何先去祠堂?”郁容指了指聶昕之拿在手里的紫花:“這花粘在你的衣服上,兄長說祠堂那兒有?!?/br>周昉禎恍悟,亦步亦趨地跟上二人的腳步,忽而又小聲道:“祠堂在何處?”“在……”郁容默默闔上嘴,第一次來,他哪里知道,語氣一換,問,“周兄竟也不知?”周昉禎說明:“我自小生長在鄒良?!?/br>郁容也沒覺得奇怪,換了個問題:“這情花,周兄此前可有見到過?”周昉禎搖著頭,動作忽是一頓,思索了好半天,語氣不確定:“好似于仙境之中看過?記不清了?!?/br>郁容瞬時來了精神,感覺真相即將揭曉。便這時,他們順著亂草雜生的小道,尋到了距離主院極遠的祠堂。第一眼就是一左一右,高大幾米的花木。蔭綠點綴著紫英,煞是好看。郁容職業病發作,繞著花木轉了一圈,犯著嘀咕。乍一看以為是木本曼陀羅,近觀卻是四不像。花沒什么味兒,大葉散著一股濃郁的近似石楠花的氣味……怪不得叫情花。在他跑題地研究這情花,琢磨不出個所以然,想著要不再拿系統鑒個定時,早一步進了祠堂的人發出一聲驚呼。郁容回過神,趕忙跟上前,尚未進屋,就被滿祠堂的歡喜天畫像給嚇了一把。太,太,太污了。眼睛滴溜溜地轉,下一刻被捂著了。斂起一絲不明所以的小小遺憾,郁容義正言辭道:“兄長松手,周兄好像發現了什么?!?/br>那頭,周昉禎極為配合,道:“這佛像轉開后有個小門?!?/br>滿心好奇的郁容,當即拉下聶昕之的手,無心觀察那些畫像,疾步走到周昉禎指示的墻角那尊佛像前。經年累月無人打點的佛像,破損厲害,原是木頭制的,許多部位散落了,幾乎只余木板主體。有個翹起,正好充當一回把手,無需費太多的力氣,借之便打開了“門”。略感驚奇。郁容彎著腰,從門洞傳出去,眼前是好一片郁郁蔥蔥。樹林,應該與后院墻外的那一片竹林連在一起的。沒有明顯的路,地上茂草交錯……嗯?郁容俯身就要伸手,聶昕之搶先一步替他扒開了斜倒的、有半人高的野蓼。是一條小路,盡管挺隱蔽的,但能看得出來,常年有人經過。抬頭,郁容看著比他還迷惑的周昉禎……好罷,就知道沒的問了,不如問他兄長。“兄長?”聶昕之依舊沒什么表情,淡聲道:“可往樹林深處?!?/br>這是自然。大宅里看不出蹊蹺,偏偏這里有條隱蔽的小道,事實很明顯了。一行三人,順著小路往前。行至了四五丈,亂蓼就明顯少了,踐踏形成的小道更加顯眼,穿行在密林間,少有阻道,便愈發自如。走著,走著,樹木稀疏了。在祠堂前看到的情花,漸漸多了,強烈的石楠花香味直鉆入鼻腔,惹得郁容險些沒打噴嚏。過了成片的情花樹,雜樹漸漸又密集了。郁容倏而止步,他看到了一座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