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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盤算適用的藥方,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炒制、涼拌、打湯,地耳經由諸多手法烹制,堪稱風味殊異的一道奇饌。突地覺察出某些異樣。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在來人撲過來之前,腳步尤其靈敏,霎時避讓了開來。尚未看清對方的面目,如在電光火石之間,某個數日未見的男人仿佛憑空出現一般,突然就冒了出來,一腳將“突襲”之人踹飛了。郁容:“……”看到他呆愣的模樣,聶昕之伸手將人攬入懷抱,一只手還在其后脊上輕撫了撫:“可是嚇著了?”郁容回神,略囧:“哪有那么容易被嚇著?!?/br>他沒那么嬌弱好不好!比起一些突發狀況,某人的神出鬼沒才叫真嚇人。不過……郁容彎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剛剛多謝兄長了?!?/br>盡管那一腳似乎用力過了頭,但對方的維護之情須得心領。聶昕之只道:“他是誰?”雖是一貫沒什么波瀾的語調,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郁容卻心大得很,一點兒沒覺得什么壓力,表情無語:“我哪知道,還沒看清楚,就被你來了那一腳?!?/br>說罷,推開了他家男人,朝趴在幾丈外的人走去,看對方蠕動著身體,半天起不來的樣子,不免生出一些擔心,盡管對方的行為欠妥吧,萬一并沒什么歹意,卻被踹壞了……郁容倏地頓步:“洪大海?”緊隨其后的聶昕之冷聲道:“是誰?”問話的同時,再度伸手,緊緊箍著某位大夫的腰身。郁容黑線,這家伙怎么跟捉.jian似的?他提醒了聲,語氣無奈:“阿若,你不記得?”聶昕之沒親眼見到過阿若,但……郁容才不信,這人沒把自己的人際關系給查得清清楚楚。聶昕之想起來了,遂沒再作聲,手臂的力道放輕了些,卻堅持沒有拿開。郁容懶得管他,反正附近沒什么外人……談不上傷風敗俗吧?轉而將目光聚焦在勉強爬起、半跪不跪撐著身,坐地的洪大海身上。“阿若……”大概被聶昕之那一腳踹岔了氣,看起來十分魁梧強壯的漢子說話之時聲音極弱。郁容不自覺地蹙眉:“你是找阿若?”洪大海點頭,面對聶昕之,有些畏畏縮縮的感覺。“不在我這?!?/br>一想起阿若服毒后的樣子,郁容實在沒心思跟眼前這人掰扯什么。洪大海語氣著急:“你知道他去哪了?!?/br>郁容沒承認也不否認,語氣淡淡:“你跟他是鄰居,他去哪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br>“我不知道……”洪大海表情失落,“他家門一直鎖著?!?/br>郁容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什么,偏頭看向聶昕之:“回家吧?”男人應了聲。“小大夫!”見郁容要走,洪大?;帕?,伸手就想阻攔。聶昕之適時發聲:“趕走?!?/br>守在好一段距離開外的侍衛們,有兩人當即行動了起來。不想看到糟心的人或想起糟心的事,郁容頭也沒回,跟他家男人分享著剛剛的收獲:“知道這是什么嗎?”聶昕之答:“踏菰?!?/br>郁容:“……”仔細想想,對方好像也沒說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代,很多東西的叫法都不一樣。“那人所謂何事?”慢了半拍,郁容才意識到男人問的是什么事,一時啞然,這家伙的好奇心怎么忽然變強了?盡管有些糟心,他仍是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說給了聶昕之聽。“……我覺得阿若去雁洲發展也不錯,兄長覺得呢?”聶昕之自是郁容說什么,便應什么。一說起阿若與洪大海,郁容還是忍不住嘆息了聲:“之前看他們感情挺好的,沒想到……”頓了頓,語帶疑惑,“他們在一起前,沒有就成親一事溝通過嗎?”聶昕之向來不在意無謂之人,淡聲道:“淺陋之人行庸俗之事,容兒何需為此憂慮?”郁容:“……”要是阿若聽到這人評價其為“淺陋之人”,怕不得又罵“傻大個子”……誒誒?傻大個子?隔了十多天,后知后覺想起這個稱呼,郁容撲哧笑了出聲。傻大個子不解地喚:“容兒?”郁容聞聲抬目,看到這張剛毅的面容,再觀其身高、氣質,本該覺得特別“男人”……此刻腦海卻被“傻大個子”刷了屏。樂不可支。聶昕之沒再詢問,靜靜地注視著這人開懷的笑顏。笑了好半天,郁容終于覺得自己這樣不厚道,隨手將淘簍擱置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勉強找回了話題:“我知兄長不是淺陋之人——”說起來也奇怪,他對感情之事始終心存著疑慮與不確定,可哪怕目睹了其他人的悲喜劇,自始至終,不會為此聯想到自己身上,以至于懷疑聶昕之對自己的感情。不知不覺間,竟是如此信任對方了。他繼續說著:“聽聞諸多契兄弟為了傳宗接代,最終會各自娶妻……誒?兄長?”再度變成“沙袋”的郁容一臉懵逼。他做啥了,或者說啥了,這傻大個子怎么莫名其妙就受到了刺激,跟發狂犬病似的亂“咬”人?不過……算啦!反正,與這傻大個子好些天沒見面,也真有點想念了。1.7迷迷糊糊的,郁容聽到聶昕之在耳畔低語。“……不允?!?/br>不允什么?郁容無意識地想著,想等男人后續的話語,卻良久沒人再作聲。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沉眠。忽是一陣驚雷。郁容倏地睜開了眼,頭腦有些懵。映入眼簾的,是微微搖曳的帳帷,影影綽綽,泛著昏昧不明、油黃色的光線。“被吵醒了?”帳帷被人從外頭掀開。思維漸漸清明,郁容看向俯身在床前、穿戴整齊的男人,疑惑出聲:“什么時辰了?”聶昕之回:“子時尚未過,且安心歇憩?!?/br>聞言,郁容咕噥了句:“居然連晚飯都忘了吃?!?/br>“餐食溫在爐上,我去取來?!?/br>郁容忙阻止,一個骨碌地起身:“不用了,我這就起來……”忽是抽了口氣。他的老腰!聶昕之眼明手快,及時地伸出手臂攬在了他的肩頭:“還好嗎?”瞥了這男人一眼,郁容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等緩過了勁,套上衣衫,果斷下了床。繞過屏風,郁容就看到桌子上,乃至竹床之間,堆積如小山的折子、案卷等,不由得愣了愣。少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