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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蕁麻疹?”阿若漫不經心道:“誰知道?!?/br>郁容皺著眉,不自覺地細細打量著對方。“這么看我干什么?”郁容定了定神:“跟我去我家罷,你病得嚴重,我給你治一治?!?/br>他來得太急,沒帶醫藥箱,看這人的狀況,又是咳嗽氣喘,又是蕁麻疹的,病證似乎挺復雜……再加上這間屋子,說句不恰當的,有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不若將人帶他自家里“住院”個幾天。阿若還是那個阿若,絲毫不領情:“不去?!?/br>素來不愛勉強人的郁容,拿他這樣的性子有些沒辦法。想了想,治病不急這一時三刻的,猶豫了一下下,他試探著問:“你和……”阿若極為敏銳,不等他問出口便截斷了他的話語,直言:“海哥他成親了,呵,跟他嫂子?!?/br>郁容:“……”阿若瞥了他一眼:“你那什么表情,他嫂子是寡婦,娶了也就娶了?!?/br>郁容默默拋開崩裂的三觀,留心到阿若仿佛很輕松抑或故作輕松的語氣,忍不住問:“為什么……你們不是快結契了嗎?”這一回,阿若沒再怪他多管閑事。忽而便笑了,笑得太激烈了,以至于咳起來可堪是“驚天動地”。郁容忙走近前,伸手扶了把感覺隨時會跌倒的人,輕撫了撫對方的后背,另一只手,不經意地搭上了對方的手腕。又笑又咳的,阿若很快便沒了力氣,干脆倚靠在了門框上,口中說道:“什么結契啊,是我自作多情?!?/br>郁容微微一愣。“我以為我們遲早會結契的……”阿若喃喃道,像是傾訴,又像在自言自語,“看他偷偷籌備著喜宴用的東西,還以為是打算給我個驚喜?!?/br>原來竟是這樣嗎……郁容暗嘆著,輕問:“他怎么忽然就要成親了?”問這話,算是傷口上撒鹽吧?可是,看這人似若隱忍,又仿佛即將癲狂的樣子,或許將傷口撕扯開來,發.泄個一通,反而能讓其更快走出痛苦。阿若難得是有問必答,語氣飄渺:“他說不小心碰到了寡嫂的身子,如果不負責,他嫂子就要自盡?!?/br>郁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阿若咳了咳,輕笑道:“當我三歲小孩呢,什么負責不負責的,其實就是他老娘一直逼著他給洪家傳宗接代,捱不住了?!?/br>郁容無言以對,唯有沉默。“他還說,他跟他嫂子成親了,不影響跟我的關系……我真是瞎,看上這么個玩意兒?!?/br>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阿若一直說個不停,一會兒條理清晰,一會兒又顛三倒四。郁容靜靜地聽他發.泄,終是一句開解的話也說不出。——如何說得出?原本以為可能是個誤會,實際上哪里有什么誤會?從阿若角度,乃至以他之觀念,洪大海那就是個渣滓……但在洪大??磥?,他大概沒什么錯處吧?旻朝不乏有男男結為契兄弟,一方面契兄弟恩愛如夫妻,有契兄/弟父母開明的,視契兄/弟為嬌客,一方面不影響他們各自娶妻,甚至有些契兄會在契弟娶妻之時,包攬一應花費。最為奇葩的是,少數契兄弟還可能會出現共.妻的情況。自然,不是沒有“從一而終”的契兄弟,但就世情而言,洪大海的做法,全然不值得被詬病。偏偏,阿若之所求,與世情格不相入。那一句流行于現代網絡的戲言:“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或許,正恰如其分地表現了阿若的情況吧?心思百轉千回,郁容面上不露聲色,語氣沉著:“先去我家,”忽是頓了頓,語氣一轉,“或者你回床上歇憩,我回家拿藥……”“拿什么藥?!卑⑷袈曇艉?,“沒救啦?!?/br>郁容卻是聽得分明,不由得怔了怔,旋即臉色驟變:“你吃了什么?”遂不管對方配合與否,抓著他的手腕,當場切脈。阿若笑出聲:“別費事了,我吃了好多的蓖麻子……小大夫你說的,超過多少量,就必死無疑?!?/br>郁容一時難以相信,但……辯其證候,確確實實像是蓖麻子中毒——深度中毒的反應。靜默半晌,他無力問道:“你服用了多久?”阿若想了想,說:“兩天?不對,三天?也不對……我想想……幾天……”郁容不再追究他到底給出幾天的答案,當前當務之急,是趕緊為其解毒。然而……這一回和去年給那誤食蓖麻子的小孩搶救不一樣,阿若已經服食了好幾天,蓖麻.毒素極可能深入五臟六腑,之前的解毒法子不說沒有效果,怕也是只能拖一拖時間……何況,蓖麻.毒素損毀的是內部器官,就算救活了,毒素祛除了,器官遭受的損害卻是永久性的。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襲上郁容的心頭,卻不得不強自打起精神,快速轉動著頭腦,思考著最有效的解毒方法。阿若還在絮絮叨叨:“本來是打算下在海哥的碗里,也不知道怎么就犯傻,自己吃掉了?!?/br>確實犯傻。郁容想著,抬手扶著對方,語氣平靜:“先回床上躺著?!?/br>“急什么,等死了還怕躺不夠嗎?”阿若的精神明顯不對勁,郁容心知,是受到毒素影響才會這樣。“你不會死?!?/br>“人各有命,小大夫你也別強求了?!?/br>郁容沒再試圖辯解,半帶強迫性的,將人扶回了房里。以他之醫術,以現今之醫學,阿若幾乎沒法救回來。幸好,還有系統。更萬幸的是,以系統之評測,阿若的中毒程度,尚未到全然無治的絕境。只需花大代價兌換一種特殊的血清。血清能夠完全地分解掉對方體內的毒素,盡管器官損毀的后遺癥無法治愈,但只要注意調養,一直服藥,頂多也就比健康的人少活個七八年的……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阿若趴到床上,意識有些迷糊了。郁容果斷拿出了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注射.器,將兌換到的血清注入其體內。“……你拿什么東西扎我屁.股?”阿若被扎醒了。郁容動作從容,將針筒收入袖籠,便塞回了儲物格:“金針,解毒?!?/br>“都要死了,還解什么毒?”“死不了?!庇羧莸愂?,“毒已經解了?!?/br>阿若聞言,神色怔怔。郁容不經意地蹙眉,嘴上說:“剛剛為你用掉了最后一點九死還魂藥,價值百金?!?/br>阿若猛地咳嗽了幾聲,回過神:“你不是在坑人吧?”“你若不信,可以去藥局問一問?!?/br>九死還魂藥,據說是上古一種能活死人、rou白骨的神藥……當然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