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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補貼民生之意。頭一次知曉“寒雪錢”存在的郁容,頓時對旻朝心生無限好感,盡管寒雪錢不多,平均一戶人家只在五六十錢左右……可放眼全國,這是相當龐大的一筆支出,對某些貧困戶來說,雪天找不到活,生活難以為繼,五六十文可堪是救命錢了。這個時代,或許落后,不乏愚昧,甚至有不少強權壓迫的現象,但能做到讓大多數百姓安居樂業……卻是一個不錯的時代了。地上一層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地作響。郁容揣著屬于他的寒雪錢,腳步輕快,心情不錯地想著如何花掉這白得的二十文。一直盡忠職守看守家門的梨花,忽是“汪汪”地叫得兇。郁容暗自納罕,梨花不同一般的狗,尋常時候十分安靜,就算有村民過路,不是那種鬼鬼祟祟的,一般都鮮少出聲。家里有好幾個人,尤其啞叔還有另一重身份,他不擔心來了什么小偷強盜的。光天化日之下,想必歹徒還不至于那樣膽大包天吧!莫不是家里來了生人……第一時間想起了好一段時間沒見的昕之兄,郁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柵欄之外,在大型犬咬不到的地方,青年試探著前行,下一刻又被嚇得急往后退。梨花的叫聲,引來了三個孩子,沒一會兒,啞叔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前院。郁容已至近前,看清了來人,驚訝不已:“保安郎大人?”青年回頭,像是遇到救命稻草一般,三兩步走來,拱手道:“好久不見,小郁大夫?!?/br>郁容有些懵忡:“保安郎大人你這是……”怎么跑這兒來了?蘇瑯笑著,有點靦腆的樣子:“路過?!?/br>郁容默了一下下,旋即也露出一個笑容,作邀請之勢:“既如此,不如請保安郎大人進屋一敘?”蘇瑯明顯有些意動,腳下微動,倏而看了看門口的梨花。“放心,梨花不咬人的?!?/br>說著,郁容在狼青犬頭上安撫地摸了摸,狂吠不停的大狗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蘇瑯松了口氣,對梨花仍有幾分顧忌,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在少年大夫的引領下,進了小院。線香裊裊生煙。才學會煮茶不久的郁容,給客人與自己分別斟了一盞茶湯。互相寒暄,不熟悉的兩人,只能就著白鷲鎮之事,閑敘著話。聊了一會兒醫術方面的問題,心里好奇難耐的郁容,主動拉回了話題——所以說,他不喜歡和當官的說話,拐彎抹角的,聊天都好累的感覺——問道:“保安郎大人這是要回平京嗎?”“才離開京城,”蘇瑯搖頭,轉而說,“小郁大夫你也不必叫我什么保安郎大人了。我現在已經離開了醫官院?!?/br>郁容更是意外,嘴唇微動,最后什么都沒問,笑了一下,點頭表示了解。蘇瑯猶豫了稍刻,嗓音降低了一度:“恕蘇瑯冒昧,能不能向你打聽一件事?”“請說?!?/br>“指揮使大人他之前是不是來過這里?”郁容心里微微一繃,忍著想要皺眉的沖動,神色自如,微笑:“昕之兄嗎?”作思考之態,想了一下,避重就輕,道,“好像有一個月沒見過他了?!?/br>蘇瑯“啊”了聲,有些失望的樣子。郁容心里有點不得勁。蘇瑯轉而解釋,略是不好意思:“小郁大夫你別誤會,我不是想打探什么……”頓了頓,像是下定決心,起身朝少年大夫躬身。郁容站起,側身避開了他的禮:“大人這是何意?”“蘇瑯想拜托小郁大夫一件事?!?/br>郁容頓感頭大,很想二話不說地拒絕:“不知大人所謂何事?郁某不過是一介草澤醫,若是連大人都感到為難的事,怕也是有心無力?!?/br>蘇瑯忙道:“只是想請你,轉交一樣東西給指揮使大人?!狈路鹋聦Ψ浇杩诰芙^,又加了一句說明,“是指揮使大人母親的遺物?!?/br>“……”感覺更奇怪了,郁容不由得反問道:“大人既與昕之兄為表兄弟,何不親自將物件交到他手上?”母親的遺物這種東西,應該極為珍貴吧,怎么也不該由他這個外人轉交???蘇瑯苦笑:“蘇瑯心中有愧?!?/br>郁容點了點頭,無心探究,含糊說了一句:“郁某與昕之兄相識亦不過兩月有余?!?/br>蘇瑯微怔,半晌,輕嘆了聲:“是蘇瑯冒昧了?!?/br>不知道說什么的郁容,沉默了下來。屋外,雪越來越大了。蘇瑯忽是起身:“天色不早,蘇瑯便不打擾小郁大夫了?!?/br>按理,這種天氣,郁容應該留客的,不過想到昕之兄的態度,終于是沒說出什么挽留之辭。——據說仆人候在官道上,有馬有車的,不用擔心其安全問題。以防萬一,還是叫了啞叔一路護送到官道去了。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間。郁容眺望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渾然不在意飄落在頭頂、身上的落雪,低頭湊在蠟梅前,嗅了一口淡香。心思仍繞在聶昕之與蘇瑯這對表兄弟身上。感覺真的很奇怪。沒事愛腦補的少年大夫,不自覺地在腦海里編造出一套狗血大戲——如果蘇瑯是女的,說不準就是表兄妹之間的愛恨情仇……反正古代的表親,是可以結婚的。“為何不在屋內避雪?”身后陡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郁容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心情囧囧的。那話怎么說來著?“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br>心里剛沒念叨幾句,這人就突然冒出來了。誒?不對,為什么昕之兄是從屋里出來的?還有……郁容默默瞟了梨花一眼:說好的,盡忠職守的看門狗呢?!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20443010洛落幸運興的雷1.4郁容嚴重懷疑昕之兄與梨花是“老熟人”。算了。他不是跟朋友斤斤計較的人,反正已經習慣了這男人的神出鬼沒。不過……“剛剛保安郎大人來了,”進了屋,郁容邊拍著身上的雪屑,邊跟男人搭話,“你有看到他嗎?”聶昕之輕聲應著,也不知到底是肯定或者否定的意思,舉手拂過少年大夫的眉眼。溫熱的觸感,自眼角一劃而過。郁容下意識地眨了眨眼。“雪?!?/br>男人解釋了這一聲。“謝了,”郁容沒太在意對方貿然的舉動,心不在焉地道了個謝,思緒還在已經離開的人身上,“那你聽到保安郎大人的話了嗎?”“甚么?”看來這人也是剛到?郁容暗想著,嘴上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