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鰥夫,不好戳穿。留下了啞叔,那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自然就不必走了。林三哥一開始想找兩個護院,可怎么也尋不到特別滿意的人選,直到遇到“啞叔”。他不僅看中了“啞叔”的人,同時還看中了對方的狗……這么一條威武兇猛又通人性的大狗,在看家方面,絕對比一般的護院更好使。郁容一個順手,也給大狗來了個鑒定——北戎狼青,受過逆鸧衛的特殊訓練,現年齡大了,已經“退役”。這不就是古代版的“軍犬”嗎?真真厲害了!看著這大型犬,郁容心癢難耐,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想伸手撫摸一下狗頭的沖動:“它有名字嗎?”啞叔伸手比劃了起來。郁容猜了半天,終于猜對了:“梨花?”啞叔肯定地點了點頭。“……”自覺是取名廢的郁容,當真沒想到逆鸧郎衛起名的水準連他不如。也不知到底是誰,給這英姿勃勃的大狗起了這么個一言難盡的名字,應該……不會是昕之兄吧?介紹完了啞叔和他的狗,林三哥又詳細地說明起剩下三人的情況。三人年齡不大,一個十二,還有一個十一歲,以及剛滿七歲的稚童,是來給郁容當學徒的。準確地說,十二歲的“鐘哥兒”,和十一歲的“明哥兒”才是真正“應聘”學徒的人選。七歲的那個小孩,叫“小河”,是鐘哥兒的弟弟,兩人無父無母,一直相依為命。明哥兒不是孤兒,母親卻早亡故,自打其父娶了個不賢的后妻,活得還不如孤兒……小小年齡就離了家,一路乞討到了雁洲城,然后跟鐘哥兒一起被一個好心的老大夫收留,做了小廝。老大夫年中過世,這三孩子沒了去處,就待在牙行做些跑腿的活兒。這一回,他們跟林三哥來青簾,一是因為在老大夫那待了兩三年,當起醫學徒比較容易上手,二則是,小河的身體羸弱,先天不足,可謂是半個藥罐子,全靠著鐘哥兒跑腿得來的一點文錢買藥,日子幾乎快過不下去了……就想著,要是能給某個大夫做學徒,醫藥費或許能省下一些。林三哥對三個小孩知根知底,這才放心地介紹給了郁容。聽了三人的經歷,郁容的心里生出點點憐惜,不經意地聯想到自己,又有些許同病相憐的意味。三個小孩對上少年大夫的目光,面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了一絲忐忑。因著雙方都是熟人,林三哥當著孩子們的面,直接說:“小郁大夫你也別再提給什么月費薪酬了,能給口飯吃,又有遮風擋雨的住處,根本沒得挑了?!?/br>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學成一門手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半大不小的孩子,能找到個愿意收留的地方,還包吃包住,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當學徒做個幾年甚至更久的白工,是理所當然的事了。郁容笑了笑,沒說什么,問向幾個小孩:“你們是什么想法,想留下來嗎?”鐘哥兒年齡最大,自小就養家慣了,心性沉穩,是不符合年齡的早熟,聽出了少年大夫的口風,二話不說,拉著弟弟就跪到地上,叩首三拜,嘴里喊道:“師傅?!?/br>明哥兒反應極快,跟著也跪下了。郁容一時沒料到,被幾個孩子突兀的舉動弄得發懵。林三哥在一旁笑出聲:“真是鬼機靈……”轉而看向少年大夫,“小郁大夫你怎么說?”郁容遂是慢慢回過味來,無語了半晌,搖了搖頭——待看到鐘哥兒面上露出一絲害怕的情緒——連忙扯開了嘴角,嘆道:“起來吧……都留下即是,不過別叫我師傅,”沉吟了少許,“叫我郁大夫,或者哥哥吧?”古代的孩子真是早熟,為人處世感覺比他這個快成年的人,要圓滑機靈多了。三人陸續起身,強自鎮定仍是泄露了些許不安。郁容見了,目光微軟,柔聲解釋:“不讓叫師傅,并無其他意思。說起來,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醫術也不到家,為人師者尚有欠缺……就請你們以后幫個手了?!?/br>照林三哥的說法,鐘哥兒和明哥兒懂得辨認普通常見的藥材,也會一些處理、炮制的工作,倒是能幫上不少。這不是現代,談不上“雇傭童工”之說郁容的一番安撫,讓孩子們安了心,三人恭謹地又行了個禮,喊道:“郁大夫?!?/br>總算不是“小郁大夫”了……小郁大夫聽在耳里,十分欣慰。收留了人,其后是安頓問題。九間房屋——其中有倆還是半廳——看著是不少,可郁容一初根本沒想過雇傭長期的人力,每一間用途分明,現在多出了幾人,就顯得不太好安排。好在,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全是男性,不必考慮避諱。斟酌了片刻,郁容有了主意。東廂的藥室與靜室,無論如何是必須存在的,又不可能騰出書房與臥室,便把主意打到西廂。客房得留著,不說別人,那位指揮使大人可是三不五時會路過。只有摘了診室的牌子。搬出多余的竹屏風,將一間屋子隔成了兩個空間,好讓三個孩子住。——這個時代,大夫常常是出門看診,便是有上門尋醫的,也不存在“住院”一說,撤掉“診室”無大影響。反正,半廳的空間足夠大,桌椅什么的都齊備,完全可代替診室的功能。啞叔主動要求住谷倉,以看守后門。有人想入室盜竊什么的,通過后院比走前面更方便更隱蔽。比起前院的房子,谷倉就是矮了點,放置了一些農具、干菜什么的,收拾一番,加塞一張床后,仍舊挺寬敞的。前院也不得不作防守,就讓梨花守著柵欄門,啞叔特別手巧,用之前建房子剩下的木料,三兩下就搭好了一個狗舍。“喵嗷——”尖厲的貓叫聲,聽著特別慘,驚得郁容連忙跑出了屋子,循聲找了過去,看到三秀與桑臣在木柵欄門口。桑臣沒了高冷,躬起的身、豎起的尾巴,可見其緊張戒備的心情。三秀就更夸張了,張牙舞爪,叫得特別兇。被兩只貓兒如臨大敵對待的梨花,蹲坐在狗舍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齜牙咧嘴的貓兒,一動不動。一方激動,耀武揚威的,一方冷漠,無動于衷。這場面,著實……郁容忍不住笑出了聲,圍觀了片刻,才走上前,一手攬抱起一只貓兒。“你們倆,可別欺負人家梨花了,萬一惹火了……”搖了搖頭,暗想,這幾天得多加注意,可別讓他們打起來了。萬一傷著了這些小家伙,還不得心疼死了。且,梨花是逆鸧衛的退役犬,也不能欺負著人家呀!想是這樣想,實際情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