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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型較大,明顯可見,籠子空了一些——平靜地將竹籠蓋好,轉身出了房子,找幾只貓兒算賬去。三秀跳脫,桑臣高冷,赤炎將軍穩如泰山。郁容一一打量著這三只,目光最終落在了最調皮的白手套身上,掰開貓兒嘴檢查,仔細辯看牙齒縫里的殘渣……很好!遂又察看了另兩個……非常好!這仨還挺團結的,不聲不響,合伙偷吃了一條烏梢蛇。少年大夫微覺心塞,有心想教訓,三秀喵嗚地湊上來,蹭著他的腿,圓溜溜的貓眼,看得人心里發軟。“唉……”郁容嘆了口氣,表示心累:這些小家伙,打不得,又不忍心罵,難不成只能口頭批評教育了?“小郁大夫?!边@時,有人在屋外喊著。少年大夫聽出是林三哥的聲音,暫且先放下對貓兒們的“思想教育”:算了,是他的疏忽,這幾只本也不是現代的寵物貓,養它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抓老鼠或捉蛇什么的……回頭重新調整一下減肥計劃即是。“林三哥,好久不見?!?/br>郁容將人請進了屋,又給他斟了杯熱水。林三哥卻沒心情與他寒暄,坐也不坐,拉開手里的布袋送到對方跟前,直奔主題:“小郁大夫,這是賣牙膏、藥皂的錢……一共換了三十八兩銀子?!?/br>袋子里,正是三錠十兩的官銀,還有一錠五兩的,以及些許碎銀。郁容十分驚詫:“這么多?”林三哥滿臉興奮:“可不是……我都沒料到牙膏跟藥皂那么好賣,尤其是牙膏,最下品的那些也賣了近兩千錢,后面打出了名聲,匡萬春堂的直接找上我,包圓了剩余所有的牙膏和藥皂?!?/br>“這樣嗎……”林三哥點頭,忽是想到什么,道:“對了,小郁大夫,匡萬春堂的人想讓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br>“匡萬春堂?”郁容沉吟了片刻,問,“林三哥可知他們有什么目的?”“嗨!能有什么目的,怕不是瞧上了你那牙膏和藥皂的方子?!?/br>少年大夫直言:“暫時我沒打算賣方子?!?/br>不是想壟斷。牙膏這東西之前沒人想到這樣的制法,他無非是占了個先機,有他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市場再緊俏點,相信可能花不了太久的時間,總有擅藥者琢磨出其中的門道……賣方子沒必要。他是個俗人,想讓日子過得舒坦,得靠這些小玩意兒,補貼家用。林三哥表示一萬個贊同,賣方子只得一時的“涌錢”,哪里比得上賣成品,細水長流、積少成多,哪怕以后真有別人弄出了牙膏,到時候聲名早打夠了,頂多降一點價,根本不擔心銷路。“不過,”林三哥話鋒一轉,說,“匡萬春堂也不能得罪狠了,我瞧那個人挺誠心實意的,小郁大夫要不要見上一面?生意談不攏不要緊,結個善緣,日后也好相見?!?/br>郁容想了想,覺得林三哥的說法挺有道理的。他不怕得罪人,可匡萬春堂到底是雁洲第一大藥局,同時坐擁了南船北馬,若真能搭上關系,與他也有好處……做買賣嘛,和氣生財。“林三哥說得有理?!鄙倌甏蠓虮響B,“如果這幾天,匡萬春堂的人再找林三哥你,就直接請人來村子吧……對方不介意的話?!?/br>倒不是擺什么架子,新房子明天完工,辦了喜酒后馬上得搬家,要把新家收拾妥當,少不了花費好幾天的時間。林三哥應下了。其后,兩人就著牙膏與藥皂的買賣詳談了半天。知道少年大夫剛回來,尚沒有存貨,林三哥按捺著失望,約定了下一批牙膏與藥皂的出貨期限,才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家。郁容從對方留下的錢袋里,分出一小半的銀錢,送作“代理費”。林三哥推卻不要……表示錢太多了,拿著燙手。少年大夫不以為然,若不是林三哥有本事,那一點東西絕對賣不了那樣的高價,理當讓幾分利。兩人客氣來客氣去的,最終拍了板,除去成本,按照利潤的金額三七分賬,郁容占七,林三哥得三分……并由此確定,之后再作其他交易,不出意外的話,同樣按照這個比例分成。干脆去找了老里長和戶長,請二人作個見證,雙方就此契了一份正式的“代理”合約。并非是郁容,或林三哥,對彼此不放心……在商言商,所謂親兄弟、明算賬,事先約定好了,往后行事才有章程,同樣免得天長日久、人心易變,到時候成了一樁掰扯不清的官司。對這一份合約,雙方都很滿意。倒是老里長悄悄在少年大夫耳邊問,是不是被自家鬼精靈的侄子給坑了,在他看來,“代理費”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給個兩成就夠意思了。郁容失笑,搖頭否認了老里長的猜測。會契這一份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系統的副職業,便是再多讓兩分利,他也不算吃虧。商人逐利,林三哥堅持這樣的分成,當真是夠厚道了。告別林三哥幾人,郁容緊趕慢趕地回了義莊……已是晌午,要在今天加工完那一籠子烏梢蛇,得抓點緊了。——他不會飼蛇,那些蛇放久了,可別給凍死了,再則……家里三只大饞貓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著實讓人不放心。早些炮制了,早安心。從白鷲鎮回青簾的路上,借著逆鸧衛有船方便,順道采購了分量足夠的黃酒,和一些醋。針對這些蛇,不打算弄太多花樣,直接酒浸、酒炙,少許一兩條,用醋炮制,以備不時之需。說干就干。少年大夫換上了勞作服,綁好袖口與褲腳,將大籠子一點一點拖出房間,安置在水井不遠。搭著土基,在另一邊壘了個臨時鍋灶,架上大鍋,準備足夠的干草、柴禾。繼而搬出了方桌,砧板、切藥刀,罐子、砂盆,該用到的器具,全部清洗好,放在一旁。備好酒醋。提水桶,打井水倒入大木盆。開始對烏梢蛇進行初步加工。郁容坐在小板凳上,洗凈了蛇,右手拿刀,毫不手軟地剁了蛇頭并去掉鱗片,切成寸斷,簡單快速地濾一遍,丟到藥篩上瀝干……——光這一步,就花了好半天,蛇太多了……真想不通聶昕之從哪弄來的。申時,少年大夫才將所有的蛇凈制、切制完畢,點火燒鍋,正式炮制起來。“……是這里?他怎么住在這么個破地方?”酒炙結束,郁容正要晾著蛇段塊,忽然聽到院子外傳來這一道陌生的嗓音。下一刻,林三哥的聲音響起:“只是暫住,新房子已經蓋瓦了,馬上就搬過去?!?/br>感覺是在說自己?少年大夫不由得看向籬笆入口,沒一會兒,一道閃瞎眼的粉紅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