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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心跳急速增加……下一瞬,就聽到貓的叫聲。郁容緩了口氣,默然無語:差點以為撞鬼了呢!點亮油燈,霎時沒了鬧鬼的感覺。“白手套”還在喵喵,一掃滿屋的清寂。郁容心中微喜,蹲到籠子前,伸手正想將食指探進去,忽是意識到什么,頓了一頓,復又起身走出了房間,直朝廚房而去。摸黑找出今天購來的小爐子,搬到院子光亮處。遂清洗了瓦罐。又回房打開藥柜,挑出裝百部、蚤休的紙包,每一樣取適量,加了點之前剩下的蛇床子,一起放入瓦罐。倒清水,放到爐子上。從床鋪下揪了一把干草,塞爐子里點燃,火鉗夾著竹炭一塊一塊地放火里燒著。瓦罐熬著藥,郁容沒閑著,又取出了一小把苦楝子,切了少許幾片苦參,就著新買的剪刀處理起來。等湯藥煮沸,將處理好的兩樣藥材擱了進去,加了冷水,繼續熬煮。直把一瓦罐的湯水,熬成了小半罐濃郁的藥汁,才熄了火。找了一個大號的砂盆,清理干凈后放清水,將藥汁倒了一些進去。郁容不停地伸手貼近水面,感知著溫度,覺得可以了,將還存有藥汁的瓦罐放回爐子上。又翻出了家用小碗二個。用竹匙各盛了一勺稀釋的藥湯放碗里,二度稀釋成一碗藥水。郁容端著兩只碗,來到貓籠前,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干脆花了一點貢獻度讓系統給藥水做了鑒定。到底不是獸醫,未曾正正經經地制作過給貓用的藥,怕一不小心過了量,可別傷到了貓的身體。還好,系統給出的評價還不錯,讓他松了口氣。這才打開了籠子頂,將藥水分別放到兩只貓跟前。反應不一。“白手套”好奇心重,走上來聞了聞就直接舔了一口的藥水,隨即又抬著小腦袋,沖郁容叫了兩聲……可惜某人不懂貓語,不知道這是滿意或不滿……反正貓兒叫了幾聲后,又繼續喝了起來,便不用擔心。“金被銀床”的橘貓仍舊一副愛答不理的冷漠范兒。等了半天,郁容沒辦法,只好拿著竹匙,親自喂著它……“半強迫”地總算將一碗藥水喂下去了。邊喂著,邊想:或許應該改良一下攝入方式,下一回做成藥粉直接拌入貓飯里。光給貓兒們吃藥還不算完,內外都需要驅蟲。便一只一只地給它們洗澡,用的就是第一次稀釋的藥湯。橘貓還好,盡管不愛理會人,但著實省心,在郁容給它洗澡時,象征性地掙扎兩下,就聽之任之了。白手套可不一樣,讓它洗澡,跟“殺貓”似的,叫得可慘了。郁容被它撲騰得一身藥湯……可為了彼此的健康,到底硬下心腸,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才松開了手。然而,看到兩只貓濕噠噠的,全身“瘦”了一圈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讓新上任的鏟屎官一下子心疼了,暗惱自己思慮不周,又不是不知道貓不喜歡水……——明天不做別的事了。專心致志研究適合貓用的驅蟲藥粉。給貓兒們洗了澡擦干凈毛后,郁容沒再讓它們繼續住籠子。貓兒不該被拘囿在一片小小的空間里。拿出貓窩,鋪上專為他們買的小毛毯,放到了床底下,將橘貓抱進去。白手套不需要人抱,它對小伙伴特好奇,主動撲進了窩里,往橘貓跟前湊。郁容十分不講究地席地而坐,笑盈盈地看著兩只嬉鬧:哦,只有一只在“鬧”,高貴冷艷的橘貓偏開頭,根本不理白手套。白手套卻不在乎“熱臉貼冷屁股”,一個勁兒地蹭著它。這畫面著實趣味盎然。郁容看得津津有味,好久才想起來自己也要洗漱——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呢!“差點忘了,”年輕的大夫自言自語,“還沒給貓起名字……唔,叫什么好呢?”沉吟半晌,右手猛地敲擊了一下左掌心,“就這樣好了?!痹陂儇埳砩厦嗣?,說,“你叫桑臣,”又點了點白手套的鼻子,“你是三秀?!?/br>作為一個起名廢,給貓取名字,第一時間腦子里閃過的是無數藥材名。很不負責任地按照貓兒的毛色,給他們起這兩個名字。桑臣即是桑黃,三秀是黑芝的別稱,二者皆為十分珍貴的藥材,又同為蕈類……也挺搭的吧?郁容不確定地想。雖然吧,桑臣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同時“三秀”也不“男子氣概”。不過無所謂啦,反正貓分雌雄,跟男女不一樣。再者,雌性的橘貓性格“爺們”,白手套則黏糊愛嬌,叫“桑臣”與“三秀”,再適合不過了。——某個起名廢,對自己起的名字極度滿意。這一夜與之前截然不同,屋子里多了兩只貓,平添了一種溫馨感,讓穿到異世的少年大夫,第一次產生了些許“歲月靜好”的感覺。……哦,沒有“靜”,只能說“好”吧!因為白手套——不對,應該叫三秀——精力太旺盛了,鬧著桑臣不被理睬,大半夜的撲到了床上,鬧起了郁容。直到四更天,終于玩累了,才安分地趴窩了。郁容面上無奈,心里卻沒有不耐煩……貓兒太可愛了,怎能忍心苛責?平常這時該起身了,不過夜里實在沒睡好,便略微補一會兒眠。只是生物鐘的影響,睡得不太.安穩,眼睛閉著、腦子里轉個不停,想這想那,又想到制作驅蟲藥粉的事。不只給貓兒們用,照三秀喜歡上床的趨勢,他自己也要用到。可惜,計劃注定是被打亂的。郁容起身洗漱,剛練完武,還來不及做早飯時,忽聽祠堂那邊鬧哄哄的,好像有許多人。原是無心看熱鬧,哪料動靜越來越大,不前去看一看不太放心。去了才知道,竟是死人了。人是猝死,死在外面,按照旻國的風俗,太不吉利了,不能隨便安置。好在青簾有義莊,義莊有殮房,可以安置猝死的人——否則,只能在下葬前曝尸野外了。郁容雖是落戶在村子里,但除了里長一家,與其他人不太熟悉,頂多認了個臉。村民對他,也是尊敬有余,來往卻不密切。不過……死了的人勉強算郁容的半個熟人。對方曾在一旬前向他求過藥,正是林三哥口喚的“周二嫂子”,張周氏。郁容十分意外,不太明白她為什么會“猝死”。這時,一旁有好事人跟他講明情況:原是張周氏一直有羊癇風,每年都會發作個幾回,每次發作的樣子都滲人得很……今早在田頭,村民遠遠就看到她倒下去了,不怎么敢離得太近,哪料這一回與以往不一樣。有人看到她半天沒動靜了,忍不住就過去看了看,才發現她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