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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額滿冷汗。其實黃哲那么努力他們都是有目共睹,偶爾遲到一下也沒有什么問題,反正藝術家一向都是很有性格。不過為何他遲到的這天恰好是總經理來巡的一天啊,真是人倒霉喝水也塞到牙。“……呃,我、我有點不舒服?!笨偛荒芨鷦e人說他睡過頭了吧?這樣的借口實在是任誰也無法接受:“我請假可以嗎?”那小心翼翼的聲音讓設計部的副經理燃起一絲憐惜,和夫人出去哪有不受「傷」的人。他差點就想點頭說好,可是那犀利的視線實在太恐怖,小命難保的自己哪有時間估計別人的生死,只能狠下心道:“你還是趕緊過來吧,總經理找你?!?/br>放心吧,我會為你祈禱的。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設計部副經理萬分抱歉。聽到蘇慕黑找他,黃哲心里咯噔一跳。已經多天未見,他以為他們早就斷了聯系,他為何還要來找自己呢,難道……不對,肯定不是這樣,也許是因為自己前天弄的設計稿出了什么差錯。這么一想,黃哲的責任感一下子到達了高峰:“你跟總經理說,我待會一到公司就上去找他?!?/br>“恩,好的?!睊炝穗娫?,設計部副經理將黃哲的話告知蘇慕黑,只見蘇慕黑臉色一沉,設計部副經理心下一驚,差點沒被嚇死。還好蘇慕黑只是轉身就離去,全然沒發現他快把設計部副經理嚇成神經病,或者說他早已發現,卻不做任何解釋。從樓上下來,到從樓下上去,除了蘇慕黑一人覺得時間過得太慢,還有兩人同樣覺得時間過得太慢。電梯門一開馬浩哲立即探頭往蘇慕黑身后一望,而后臉上難掩他的失望。昨晚回家入睡前他才突然想起他回國的真正目的,想起那個同名同姓的男子怎么也睡不著,本想打電話找蘇慕黑,可是一看時間卻已不早,只能一人睜眼到天亮??墒撬⒉恢?,除了他之外,蘇慕黑同樣一夜未眠。而回家翻來覆去的趙童言卻是在快天亮了才小睡了一會。蘇慕黑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翹著兩郎腿,不時望著墻上的鐘。滴答滴答——換好衣服的黃哲吻了兩個兒子的額頭,才信心滿滿地踏出門,結果卻在門口碰到了一大早就坐車趕來的蘇森娣。驚訝難掩心頭,黃哲愣了一下才緩緩道:“蘇姨怎么那么早就過來了?”佯裝生氣地嘟起嘴巴,蘇森娣不忘黃哲的必殺技,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不歡迎呀?”“歡迎歡迎,怎么會不歡迎呢。只不過昨天小京麒和小京麟睡得晚,所以現在才沒起來……”“沒事,我上去等他們就好,今天我要帶他們兩個出去玩,你不會介意吧?”沒等黃哲開口答應,蘇森娣接著說:“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都要帶我的兩個寶貝孫子出去玩!”“蘇姨是小京麒和小京麟的奶奶,我怎么會不答應呢,那就麻煩蘇姨幫我照顧他們了?!秉S哲笑笑。“不麻煩不麻煩,你快點走吧?!碧K森娣迫不及待想要上去陪兩個寶貝……睡覺。“……白白?!辈恢涝谶@里用「有了孫子忘了兒」正不正確呢?黃哲告別了蘇森娣,朝著公司的方向而去。塞著耳機,聽著郭靜那首,黃哲的心情漸漸輕松起來,連步子也漸漸輕快起來。「……碰到的事每一天都不同,有的給我眼淚有的給我笑容,終于會珍惜花開不怕花落,走過的曲折就全變成彩虹……遇見的人每一天都不同,偶爾失去什么偶爾學到什么,慢慢能翻越沙丘走出日落,每一天的我要比昨天遼闊……」來到公司之后的黃哲并沒有直接上五十七樓,而是先到設計部,將事情交代好才緩緩地往樓上去,還好設計部副經理去開會了,不然他肯定會心急如焚?;馃济氖虑槎紱]解決,還顧什么溫飽??!背靠在冰冷的鐵壁上,黃哲嘆了口氣。其實比起面對蘇慕黑,他更不愿意看到的卻是趙家大千金趙童言。其中的滋味,酸甜苦辣,什么原因都有。時間總會流逝,事情總要面對,揚起小小的弧度,黃哲眨巴眨巴眼睛,還一個自信的自己。電梯的門緩緩打開,面對曾經那些同事,黃哲心里暖暖的。他們的問候,比暖手寶更能驅散寒冬的冰冷。從背包里面取出今天特地帶給他們的花茶,黃哲很開心能看到他們的笑顏。“黃助理,我好想你哦~”“小哲哲,本大娘也好想你哦~”“……嗚嗚,好懷念曾經的時光,只是時光一去不復返……啊呀,干嘛敲我腦袋,都被你敲笨了!”“去——!就你那榆木腦袋,我還指望敲敲能變聰明呢?!?/br>“……”吵吵鬧鬧的熱絡氣氛,真好。只是黃哲并不知道,只有他在的時候大家才敢如此表達真我,她們的快樂其實更多的是源自他的存在。如同暮春三月的春風,溫暖了他們的冰冷。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規矩地敲了敲門,在得到回應后黃哲才緩緩地開啟命運之門。“是你?!”馬浩哲猛地站起來,可是有一個人比他走的更快。蘇慕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閃到黃哲面前,伸出右手,以拇指指腹輕輕拂過黃哲的眼眶,柔聲道:“你怎么了?”是誰讓他哭了?是誰讓他難過了?心中驀然揪痛,他舍不得他傷心難過,舍不得他受委屈。無法抗拒的溫柔,黃哲腦海中又閃過了那晚的漣漪。別忘了,他已經忘記你了,黃哲咬著下唇往后退了一步,側頭就看到了趙童言眼中一閃而逝的怨恨。怨恨嗎?你有什么資格怨恨?黃哲心里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傻還是笑自己蠢。“設計部代理經理黃哲報到?!?/br>不喜歡他如此避著自己,蘇慕黑眼中滿是不認可,當他想要再次向前一步時卻聽到了趙童言輕咳的聲音。從來沒有覺得她的聲音是如此的刺耳,蘇慕黑才皺起額頭就猛地意識到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自己怎么了?是的,他怎么了?他不懂。對黃哲這種憐惜的感覺有過很多次,每一次都被他自己刻意忽略,直到這一刻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不,不是這樣說。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卻不肯認清這個事實。后退一步,蘇慕黑心中那抹無力感在矛盾中越發明顯。“黃哲?”“是?!睉艘宦暡虐l覺不對勁,這不像是蘇慕黑的聲音,黃哲猛地抬起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緩緩從蘇慕黑身后走向前。那人的臉色,怪怪的,可是卻道不清是哪里奇怪。像是猛虎見到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