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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待義父不知何時的召喚。最痛苦的其實不是承受懲罰,而是等待的時候,猜測自己將會受到什么懲罰的過程。唉反正……就是那些皮rou之苦唄。楊傾一點都沒有義父不會跟自己計較的幻想,楊逾一直以來對他嚴厲已極,在對待他和楊德的關系上更是如此,楊傾永遠都忘不了他第一次跟楊德對練的時候不小心贏了,之后受到了怎樣嚴酷的懲罰。但很明顯地輸掉也是不行的……一直以來他都盡力保持著以一招之差或些許失誤意外輸給楊德,說實在的,每天跟楊德練的這一場劍,比他自己三倍的訓練量還要累。現在這殼子里待的人換成了沈悠,沈仙君發現自己對這樣的境況依然無可奈何。而且……這禍還真是因為他自己闖下的,連喊聲冤枉的資格都沒有。“二公子,”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一個勁裝打扮的英武青年面無表情地直接推開門,用無波無瀾地口氣道,“老爺叫您去訓練堂?!?/br>楊傾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強自鎮定地站起來,臉色白刷刷的。連那青年眼睛里都泄出點不忍的神色,卻只是轉過身,狀似恭敬地一低頭:“請?!?/br>楊府的訓練堂實在是個地獄般的地方,楊傾幼年時期的記憶大半都是在那里度過的,他在那兒接受了各種幾乎超越人體極限的訓練,也在那兒領受每一次重大失誤帶來的懲罰,以至于現在對那個地方,他幾乎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心理。——楊逾選擇在訓練堂見他,而不是相對溫和的書房,他已經能從中體會到義父這次的憤怒了。不過恐懼的心理并不能影響楊傾被千錘百煉出來的儀態,他仍是行如和風、看起來從容不迫,充滿了良好教養下的公子哥兒應該有的俊雅風度。沈悠外表上維持著這樣子,內心卻跟甘松吵開了鍋:“還能不能好了!我下來是為了受罪的嗎,這楊傾記憶里的那些懲罰連我看了都覺得發毛,你真的不考慮給屏蔽個痛覺什么的嗎?!”現在連甘松都是滿頭大汗,他平時跟沈仙君調侃歸調侃,笑鬧歸笑鬧,可那是因為彼此之間的感情早已像家人一樣親近,而在這樣的時刻,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仙君去受那些苦頭,他又實在于心不忍。可他能有什么辦法呢,之前為了不給他們增加壓力,清簡仙君并沒有完全說清楚,沈悠和穆云之前到底是違反了天規——結合之后怎么可能就不受到懲罰了呢。只是在清簡仙君等幾位的周旋之下,這懲罰的力度降低了許多,可不管怎么樣,自己這個系統輔助二位仙君在小世界能過得相當滋潤的那些功能,已經完全被封閉了??!而且當時說是讓他們自己選擇要不要繼續小世界的任務,可這實際上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的一問罷了,就算當時兩位仙君拒絕,他們也必定會被投放到小世界當中,用勞動來抵消自己的全部罪過,才能回到天界去。眼看著瞞不住了,甘松只能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沈悠知道——至少讓仙君對未來有個心理準備吧。“所以說,”知道了這些的沈悠反而冷靜下來,他一向不是個會逃避責任的人,自己犯的錯處,自然要自己來擔,把在小世界的一切當作是做苦工,倒也不算太過難以接受——畢竟他當年百劫飛升,實質上受到的歷練可不是現在能夠相比的,“其實師尊在上個世界真的已經盡力給我們優待了是嗎?雖然一開始狼狽了點,可后來也享受了那么久堪稱蜜月假期的生活?!?/br>“對啊,”甘松呲了下牙,“清簡仙君蠻費苦心的,上次本來我還在詫異您的身份怎么會那么‘一帆風順’,說實在的,就算變成貓都是血統名貴受不了什么苦的貓咪呢?!?/br>……這好像并不是什么特別能安慰到人的事情。沈悠頓了一下,心態倒是放平了許多。做錯事自然理當受罰,即使對于自己和師弟犯的所謂“天規”不是那么服氣,但在其改變之前,認真遵守也是本分之事。他輕輕嘆了口氣,跟著那個帶路的護衛走進楊府陰森森的訓練堂。訓練堂建在地下,通往外界的大門一關上,里面便只能靠墻上的火光照亮,橘紅色的火焰一跳一跳地在墻上投下影子,卻絲毫不能帶來本該有的暖意。兩側站著許多腰挎長刀目不斜視的護衛——這早就超過了作為一朝丞相被允許擁有的武裝力量限制,但現在小皇帝示弱,京里楊逾幾乎一手遮天,他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在府里開辟出私人軍隊訓練堂,照樣也沒有人來管他。當然,知道這里的人也不多,楊逾生性謹慎,對外保持的還是一個謹守禮節的臣子模樣。私下里如何,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楊傾對這里無比熟悉,但這并不能減少他心中的惶恐,他知道義父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卻本能地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懼怕。他畢竟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而拜楊逾這些年刻意調教所賜,他也并沒有被打磨成那種一心只知道完成任務和忠于主人的殺手死士。楊逾要長長久久地折磨這個仇敵的孩子,自然不會讓他過早變成一個無知無覺的工具。——那樣還能有什么意思呢?身體上的折磨只是落了下乘罷了,唯有在精神上一次又一次地進行打擊,才能把一個人逼到極處去。蘇傾……還有那個改了名字的蘇雅,他一個都不會放過,還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在害死唯一的親人之后再得知真相,不管留下來的人是誰都足以讓他興奮得發抖。只是原先布置好的計劃隨著那個內jian的死亡卻是無法進行了,不過好在……他的好盟友給他提出一個更加陰狠毒辣的主意。該說不愧是統領魔教的魔頭嗎,連怎么折磨人都有這么些別出心裁的法子。楊逾對蘇老太傅的恨意著實已經達到了一種不正常的地步,這恨是在漫長的時間當中一步步積累起來的,也是在這些年可以任意對待老太傅唯一的后人的情況下,被那種生殺予奪的快感逐漸催化膨脹起來的。這段恩怨里頭最無辜的人,大概就是楊傾了。文中他死后,蘇雅覃悲痛欲絕,險些瘋魔,那是男女主在感情和奮斗歷程中遇到最大的打擊,但好在有兩人攜手共進,女主最終還是挺過來了。最后他們扳倒楊逾,蘇雅覃親自斬下他的頭顱祭在父母墳前,她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弟弟在恢復名譽的蘇家祖墳里立了一個衣冠冢,把那些天弟弟最喜歡喝的玉冰燒灑在地上。她一直都不知道,楊傾之所以表現得喜歡喝那種酒,不過是因為自己偶然提到過那是孩提時代記憶中最珍貴的味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