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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著嗓音問:“你還好嗎?” 席喻很輕很淡地笑了一下:“本來不好,但是有你的安慰,現在好了?!?/br> “你不用故意哄我的,我一點都不會安慰人,你要是真的難過,不用藏著掖著,你想哭也沒事的——” “小孩子才會哭,我不是小孩?!?/br> …… 阮初初心里一咯噔。 “那我在你眼里,就是個小孩嗎?” 席喻微蹙起眉頭,摸摸阮初初的臉,還沒說什么,阮初初就先開了口。 “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阮初初很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席喻眉頭深鎖著,點了一下頭。 兩人從床上坐起來,阮初初將托盤端過來。 很簡單的白米粥配雞蛋,席喻安靜吃著,阮初初就在一旁安靜看著。 其實她剛剛挺怕聽到席喻的回答。 畢竟席喻不止一次說過她像個小孩。 她知道的,席喻對她的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老太太的托付。 老太太甚至在臨終前,還一定要席喻照顧好她。 本來這場婚姻,就不是你情我愿的。 阮初初這兩天也想了很多,她太沉溺于幸福的假象了,她愈發的貪心,以至于都忘了,席喻是不愛她的。 是啊,席喻是不愛她的,在席喻眼里,她就是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孩。 就像是小時候第一次見面那樣,她只是一個迷失在席家花園需要他照顧的小孩。 阮初初的心跟針扎似的,她努力忍著翻攪的情緒,對席喻說:“Lisa姐幫我定了機票,我天亮就走了?!?/br> 席喻停頓住,目光輕輕投過來。 阮初初故作輕松的一笑,嘴角梨渦淺淺的。 “你去了泰國,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br> 席喻敏銳地覺察出這小姑娘有點不對勁。 可是卻說不上來。 阮初初吸吸鼻子,眼眶已經水蒙蒙一片,可臉上還是漾著笑意。 “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沒有你也沒有關系的?!?/br> 席喻將碗放下,眸子黑漆漆的,定定瞧著阮初初。 阮初初很努力地忍著自己眼淚了,她笑著說:“我知道現在說這個可能不好,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把我當作奶奶留給你的一個任務?!?/br> “你不用一輩子照顧我,如果你遇上你喜歡的人——” “我可以跟你離婚的?!?/br> ——我可以跟你離婚的。 這是阮初初這輩子說的,最讓她自己心痛的話。 可她真的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將席喻捆綁住。 席喻的眼眸沉如黑水,五官冷冽。 “如果我遇上我喜歡的人?你可以跟我離婚?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我知道啊,你和我結婚,不就是因為奶奶一直逼你嗎。如果不是她身體越來越不好,你也不會跟我結婚的,這些時間你對我的好,我也都知道,全都是因為奶奶?!?/br> 阮初初將頭垂下,非常用力地讓自己堅強:“現在奶奶不在了,如果你想,我們的婚姻也可以不作數的。奶奶只是怕沒人照顧我,但是我能照顧好自己——” “阮初初?!?/br> 席喻的聲音冷硬像冰碴,似乎是直接刺進心臟。 “你覺得現在說這個,合適?老太太的遺言是什么,你忘了?她人剛走,你就跟我提離婚?” 阮初初怔愣愣的,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不想席喻被自己給束縛住…… 她不是要跟他提離婚…… 不是啊…… 阮初初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不是提離婚,我……老太太讓你照顧我,我怕麻煩你,我怕成為你的負擔,我——” 席喻定眸瞧著阮初初,冷笑了一聲:“老太太是讓我照顧你,但是——” “她沒讓我跟你上-床?!?/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虐,我知道,但是劇情還是要走的quq 小夫妻吵吵架沒什么的,反正床頭打架床尾和(攤手 ☆、纏綿 23 碗碟摔到地板上的聲音是清脆的, 身前男人傾身而來的桎梏也是無比清晰的。 阮初初被席喻按在床上,他的手掌撐在她胳膊兩側, 臉落在那盞昏黃壁燈的背光處,眼眸那樣深不可測。 他在生氣。 她能感覺的到。 阮初初一顆心提起, 不自覺的在半空發顫。 席喻低頭向阮初初逼近, 黑沉沉的眸子像蓄著一層冰霜。 驀地, 他勾唇戲謔一般輕笑:“在你眼里, 我就是那種照顧人可以直接照顧到床上的?” 阮初初諾諾地張嘴:“我……不是……我……” 席喻的笑意收斂, 五官再次生硬。 “阮初初,你覺得我是什么人?是個女人就能隨隨便便上?” 阮初初緊抿住唇,用力搖頭。 席喻手指捏住她的下頜, 她忽然就不能動了。 兩人一瞬不瞬地對視著,視線膠著, 連空氣都沉寂下來。 席喻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 他松開她。 翻身,坐在床邊,只留給阮初初一個孤傲的背影。 “跟你結婚, 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不情愿的?!?/br> 唯一亮著的壁燈過于昏暗, 男人似乎并沒有被照亮,還沉浸于屬于他的黑暗之中。 他的聲音啞啞的,懨懨的,似是很累了。 “我從沒想過, 老太太會給我找一個你這樣的女孩??墒?,也幸好是你?!?/br> 阮初初怔了怔,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席喻的背影。 她好像……沒太懂他在說什么? 但是又好像,聽出一點點別的意思來? 阮初初有點懵。 “為什么……幸好是我?” 席喻抿了兩下干涸的唇,唇角揚起一點輕微弧度。 他反問:“你說呢?” 阮初初面容有些僵硬,大腦還沒轉過來,思緒也亂糟糟的。 “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席喻的話,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另一種意思?可是她是不是會錯意了? 阮初初也從床上坐起來,視線呆滯落在席喻的黑色襯衣上,連說話聲音也呆呆的。 “你……對我……?” 席喻:“嗯?” 阮初初慫了。 在這樣的時刻,她害怕,她不敢。 問席喻是不是喜歡她? 這也太直白了,他會回答嗎? 如果是不喜歡呢,那不就是自己遞刀讓他戳自己的心嗎? 可是他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語文成績一向很好的阮初初,在這個時刻,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還是非常不夠。 還是平時理解做少了。 正當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