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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顧雪儀看不出他的意思嗎? 他不是都約顧雪儀去電影了嗎?顧雪儀都答應了??!他們還一塊兒看了一場愛情電影??!行吧,雖然事后顧雪儀評價拍得挺爛的?!遣痪褪羌s會嗎? 江靖這時候走過來,拍了拍江越的肩,端出一點有豐富經驗的過來人的架子,說:“哎呀,哥,一會兒跟你說?!?/br> 江越只好按住心頭的思緒,準備一會兒再在江靖那里取取經。 江靖卻盯著江越心道,慘吶,真慘吶,明顯人家顧jiejie都還不知道你對她有意思呢。 江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這就是打弟弟的代價啊。 上天終于開眼了??! 江越又去端菜了。 還沒忘記回頭吩咐江靖:“你一塊兒?!?/br> 江靖:“……哦?!?/br> 顧雪儀望著他們滿屋子忙活的情景,倒是沒什么受寵若驚的感覺。 上輩子圍著她打轉的人從來就沒少過。 大理寺少卿有一回為了求她一樁事,還想給她做馬夫呢……只是顧雪儀不想傳出,盛家、顧家苛待他人的名聲,便婉拒了。之后還有什么新科探花,大學士的公子,……那位休了夫婿的長公主的長子,還在她跟前,躬身給她做下馬車時的腳凳。 但顧雪儀覺得太神經病了。 現在顧雪儀倒是更關心另一件事。 她轉過頭,看向宴朝:“原來宴總記得這么多小事?!?/br> 宴朝搖頭道:“怎么會是小事?于你來說,或許只是小事。你愛吃的菜色,喜愛穿的衣服顏色,愛喝的茶和酒,抽選書籍時喜歡從上往下依次抽走的習慣,在有地毯的房間里并不愛穿拖鞋,怕冷時會將被子攥得緊緊的……在我心中,卻都是大事?!?/br> 顧雪儀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像是有什么堵在喉嚨里,也堵在心上,沉甸甸地壓著,于是裝在胸腔里的那顆心,便不大舒服了,砰砰作跳,像是要將那沉甸甸的東西掀翻開。 廚師這時候走出來,恭敬地道:“顧女士,可以開餐了?!?/br> 顧雪儀猛地抽回了盯住宴朝的目光,點點頭,起身請眾人落座。 大家這才松了口氣,心底當然不知道又罵了宴朝多少遍狗比。 落座后,盛煦卻是第一個舉杯的,他道:“我以后天天來這里蹭飯,您不會嫌棄我吧?” 盛煦話音剛落,無數目光就齊刷刷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盛煦和顧雪儀究竟是什么關系,至今都還是個謎。男人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嗯,可以?!鳖櫻﹥x說。 宴文姝急了:“我也要!” 盛煦感受著四面八方投射來的冷凍光線,不懼反爽。 那都是嫉妒么。 嫉妒他能理直氣壯跨入顧雪儀的門!蹭顧雪儀的飯! 盛煦笑了笑:“我就知道您還是愛我的?!?/br> 所有人這下連筷子都齊齊停住了。 封俞冷笑道:“盛先生說什么胡話呢?” 江越:“盛先生別光喝酒啊?!?/br> 宴文嘉陰沉沉地接口:“再來兩粒頭孢啊?!?/br> 盛煦:“……” 顧雪儀皺了下眉,目光冷淡地盯住了盛煦。 她雖不通情愛,可這些話含含糊糊的,她卻是敏銳地立刻揪住了個中漏洞。 盛煦這才改了口:“我知道您是疼愛我的。哦,剛才少說了個字?!?/br> 這話聽著別扭。 江越等人有點沒琢磨出味兒。 倒是宴家幾個小的,對視了一眼,感覺到了一絲怪異。 疼愛和愛的區別。 疼愛那不是長輩嗎? 大嫂什么時候成這個陌生男人的長輩了? 宴文姝危機感頓生,分外不善地盯住了盛煦。 之后盛煦倒是沒再說什么驚人的話,他倒不怕這幫人,主要是怕挨顧雪儀的打。 也不知道來到這個世界后,大嫂打人還疼嗎? 一頓喬遷酒總算是磕磕絆絆地吃完了。 顧雪儀又喝了一點酒,這回她有了經驗,喝得不多。只是等放下酒杯,兩頰悄然飛起了兩抹緋紅,連帶耳根都蒙著一層薄紅,眼底也多添了一分水意。 顧雪儀起身送他們離開。 他們倒是想要多留,但又怕打攪顧雪儀休息,只能往她面上多掃兩眼,然后才不大甘心地出了門。 “謝謝?!鳖櫻﹥x低聲說著,又露出了一點淺淺的笑容。 她也是突然發現。 她雖然對這里仍舊缺乏家庭的歸屬感,可她在這里已經建立起了全新的,自己和他人的聯系。 她有了許許多多的朋友。 “……不謝?!苯綈灺曊f。 其他人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顧雪儀臉上的笑容,然后才進了電梯。 就這樣,都分了幾撥進電梯,才算散完。 無數豪車幾乎前后腳抵達這里,然后又前后腳地駛離了這里。 江越等上了車,才突然想起來:“江靖,你剛才看見宴朝的車了嗎?” “啊,宴總的車?沒啊,沒注意啊?!?/br> 江越皺了皺眉。 宴朝這心機吊…… 保姆和廚師助手們收拾著殘局。 顧雪儀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然后突然聽見了門鈴聲。 嗯? 是誰落下什么東西了嗎? 顧雪儀慢吞吞地起身,走過去。 門打開。 宴朝卻還站在外面。 顧雪儀的目光微微下移,開口語速有些遲緩地道:“忘記取圍裙了嗎?唔,你脫下來,遞給我?!?/br> 宴朝卻緊緊盯住了她的面容。 臉頰緋紅,唇也是緋紅的,眼底水色輕動。 他想起了幾個月以前,他剛回國,和她一起赴簡家家宴后回去的路上。 她那時醉得還要厲害些。 宴朝脫下了身上的圍裙,又抬手解開了喉結處的那顆紐扣。 他問:“我可以親你嗎?” 江越坐在車里無端打了個大噴嚏。 他越想今天宴朝的一系列cao作,越覺得不爽快。 “我得訂花,……今天飯桌上,顧雪儀說了,她基金會挪到信陽大廈了對吧?明天老子要送一車花到信陽大廈!” “哥你記得附張卡片,上面就寫一首情詩?!?/br> 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