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地笑道,“干哥和親哥都是哥,一樣的?!?/br>何敏輕咬著嘴唇,低下頭不再說話了。待兩人落座餐廳,何初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學校里的事,何敏乖巧地應著,氣氛倒也顯得十分愜意。“對了,”何初隨口問道,“陸上清怎么會知道咱們家做法事???”何初不提還好,這一提正懟在何敏的心窩里,于是她無比懊惱地嘟囔道:“不止是他,全班都知道了?!?/br>“全班?”何初笑了笑,給女兒夾了些菜,自己又夾了口菜吃了,才饒有興趣地接著問道:“怎么會呢?”何敏一腦門的怨念:“我不太清楚,好像是蘇云舸先說的,是他告訴我們班的同學了?!?/br>“蘇云舸?”何初追問道,“是上次生日聚會來晚了的那個?”“嗯?!焙蚊酎c了頭,接著補充道:“爸,他可壞了,老跟混混頭子在一起?!?/br>“混混頭子?”何初笑問道,“你怎么知道???”“大家都知道,”何敏隨口遮掩了,岔開話題說:“他跟著久一刀混,那人以前進過監獄的!”何初指尖一緊,卻依舊溫和地笑道:“你個小丫頭,知道什么?進過監獄的就沒好人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個道理懂不懂?”何敏對這個論調嗤之以鼻:“壞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什么好人要經歷那么多磨難?”何初輕輕地敲了敲碗邊,溫和地笑罵道:“跟誰學的歪理,好好吃飯?!?/br>何敏立刻訓練有素地往嘴里送起了食物,再不多嘴了。當日下午,何敏便回歸了學校。教室里的人還是那群人,仿佛一切都未發生變化,可何敏的心,卻冷漠了許多。一晃又是幾日。時間的平淡帶走了連日的不快,盡管各種小傳說被以訛傳訛地夸大到了離譜的地步,可何敏的生活依舊恢復了正常。讓人習慣曾經的不習慣,接受曾以為的無法接受,生活大抵如此吧。這日中午,何敏回到家中,見父親已布置妥當了飯菜,便立刻洗漱了一番,規規矩矩地坐在了父親身旁,隨口問道:“爸爸,您和陸上清的父親認識嗎?熟悉嗎?”“不認識啊,”何初溫和地笑道,“怎么了?”何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滿地撅著嘴說:“沒什么,有些人太無聊了,每天胡說八道?!?/br>“怎么啦?”何初笑問道,“誰說什么了?”何敏氣呼呼地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摔,撅著嘴抱怨道:“還不是蘇云舸,他個嘴上沒把門的,成天狗一樣地亂吠?!?/br>何初佯怒地笑罵道:“你個小丫頭,這話是跟誰學的?”何敏慪氣地低下了頭,盯著碗里騰著熱氣的米飯,微甜的香味飄忽了她的惱怒,臉上也跟著粉紅了起來。她沉默了半晌,才嘟囔著說:“我們班的同學說,我和陸上清是有娃娃親的,是家長們定的…”“哐啷”一聲瓷勺碰碗,驚醒了在座的兩人,何敏看著臉色驟變的父親,呆愣地住了口。“沒事,”何初扯起嘴角笑了笑,撈起碗中的勺子,接著說道:“手滑了?!?/br>無事便無需說辭,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反倒勾起了何敏的好奇——父親這是怎么了?何初并未像往常那樣一笑了之,而是順著話問了下去:“你聽誰說的‘娃娃親’?”“大家說的……”何敏呆愣地重復道,“我們班的同學說的?!?/br>“哪個同學?”何初頗為耐心地問道,“誰是第一個說的?”“不知道,”何敏搖了搖頭,繼而猶疑地問道:“既然是假的,干嘛還要問是誰呢?”何初一怔,無奈地笑道:“你個傻丫頭,就因為是假的,我們才更該知道誰是造謠者??!”“不用,”何敏又搖了搖頭,“流言止于智者,只要不是真的,誰愛說就說去唄?!?/br>何初“嘖”了一聲,頗為嚴肅地嗔怪道:“你個小丫頭,懂什么?”“我不能把每個人的嘴都堵上,”何敏罕見地頂嘴道,“如果是真的,就算我不想承認也還是真的,我堵上一個人的嘴,還是會有別的人知道。有人告訴我,如果想避免洪水,就該合理地疏導,而不是阻塞…”“夠了!”何初忽然斷喝一聲,“這些話是誰教你的?!是陸上清不是?”何敏被這聲斷喝嚇了一跳,又被猝不及防地戳中了心事,腦海里登時就空白了一片,什么話也說不出了,只覺太陽xue處突突地跳著,臉上也發起了燙。何初心里清楚,何敏只是個半大的孩子,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論調,定是有心人提點的——這些話哪里是在寬慰何敏,這分明是段穩準狠的警告!何初穩了穩心神,牙關緊咬地想:“能說出這些沒頭沒尾的話,更掐準了時機的人,留不得他?!?/br>第128章崢嶸歲月(七)想及此處,何初便順著話說了下去:“送你去學校,你以為是干什么去了?談情說愛?不如我現在就去陸家,給你們定了親!”何初的話毫無道理,因為親是早就定下了的??珊蚊魠s不知道,她只當是自己犯了“早戀”之事,惹惱了父親。于是她一張臉紅了個透徹,深深地埋著頭,連飯也不敢吃了。“女兒大了不中留,我還沒老呢?!焙纬醭亮寺?,真假參半地懊惱了一會子,然后下了命令:“下午別去學校了,哪兒都不許去,在家反省吧?!?/br>何敏一驚,倏的睜大了眼睛,懼怕地看著父親——在近十年的求學生涯中,她還從未做過任何逾矩的事,這突如其來的禁足實在令她難以接受。“好好吃飯,下午我去給你請假?!焙纬踅o女兒夾了些菜,眉頭緊鎖地說。何敏的眼淚簌簌地就滾了下來,落進了騰著熱氣的米飯里,氣味依舊香甜,可咽下去卻苦澀了起來。一頓飯不歡而散,下午時分,何初真就去給女兒請了假。離開時,他沿著校園的路魂不守舍地走了一段,忽一抬頭,便遠遠地看到一個小麥膚色的少年懶懶地倚在校門口,一身的校服松松垮垮,戾氣由內而外,渾身透著種野性,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小敏每天就跟這些畜牲一起學習?”這是何初的第一個念頭,“還是轉校吧?!?/br>待又走近了些,何初忽然腳下一滯。少年偏頭看了他一眼,便似笑非笑地向他走了過來。何初甚至戰栗了起來——似是畏懼,又似是激動,但歸根到底,不過“血性”二字。“叔叔,”蘇云舸頗為禮貌地寒暄道,“昨晚睡得好嗎?”何初腦海中“轟”的一聲,似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面目都猙獰了起來,他嘶啞著聲音低吼道:“你想干什么?!”蘇云舸微揚嘴角,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