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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燒了?!?/br>“還有你,”蕭汝默也沒逃過,“他愿意跑就讓他跑,他跑你追無不無聊,趕緊查賬去?!?/br>“翎兒,”殷連頌道,“陸主使都這么說了,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嚴翎柯大袖一甩,身姿翩然而去。小九跟著穆炎涼走了,十一站在門口一直看著馬車消失才收回目光。“既然牽掛著,為什么不一起去?”嚴翎柯站在他身后。十一只是搖頭,“他心里未必沒有我,只是一直看不清?!?/br>嚴翎柯笑,“看著你平時悶悶的,還會玩欲擒故縱呢?!?/br>蕭汝默也走過來,嚴翎柯看他一眼,轉身走了。蕭左使很郁悶,明明兩人聊得好好的,怎么他一來就不說了?馬車一進雍州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路上的乞丐多了起來,多數百姓身上的衣服補丁連著補丁,連官道上也有不少拖家帶口的逃荒者。“奇怪,并沒有什么天災啊,怎么會有這么多逃荒的人?”穆炎涼幫他放下車簾,“小心被風吹著,是有些不對,雍州土地肥沃良田眾多,今年又沒有什么自然災害,雖比不上揚州,按理說也不該是這副光景?!?/br>“我們要不要進城看看?”穆炎涼貼著他的后頸道,“我們先去揚州,我不放心你的身子,等你的毒解了,我們再回來看?!?/br>“嗯……好罷?!?/br>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何牧之也不想讓他擔心,乖乖的點頭。馬車突然一震,驟然停下,拉車的兩匹馬揚起前蹄嘶鳴,暴躁的來回踱步。“教主,”小九敲敲車門,“前面有人劫路?!?/br>“你看著辦?!?/br>何牧之很好奇,想探出身子看,被穆教主箍在懷里動彈不得,撲騰半天也不得掙脫,只好老老實實窩著。穆炎涼五感靈敏,這種時候常常閉著眼睛,微微側頭,側耳聽外面的動靜。何牧之也學著他一樣,閉眼側頭,一樣的動作,只是聽在兩人耳中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聲音。在穆炎涼耳中,小九拔劍出鞘沖進人群里,半刻功夫就撂倒了那十五個人,有一人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是我們技不如人?!?/br>另一人道,“這位壯士英明神武,今日之事實屬誤會,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英明神武的壯士小九指著山腳下的馬車道,“我們教主在車上,有什么事就跟我們教主說罷?!?/br>于是十五個漢子跟著小九走過來。這些對話何牧之是聽不見的,他閉了半天眼,只聽到了他們越走越近的腳步聲,緊張的抱著穆炎涼,“呀,教主,他們過來了?!?/br>穆炎涼拍拍他,“別怕,先聽聽他們怎么說?!?/br>第55章離開又回來十五個漢子在外面站成一排,個個皂衣束發,怎么看都像是府衙里的官差。“諸位可是公門中人?”漢子們面面相覷,齊齊看向了其中一個文弱些的青年。那青年開了口,“實不相瞞,我們本在雍州城府府衙里任職,我是賬房先生,他們都是捕快?!?/br>何牧之奇怪,“那為何今日要在這里打家劫舍?難不成你們府衙發不出俸祿來,讓你們在這自力更生?”“小郎君所言差矣,若不是被逼無奈,我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br>原來在兩年前,新的州府大人上任,他們都是上一任留下來的,也就一直跟著新大人做事。“那不是一個好官么?”何牧之又問。“是,一開始大人的確是個清清白白一心為民的好官,可是半年后,他就變了啊?!?/br>新州府名叫鄭永良,兩年前來到雍州就任雍州城府,上任之初就肅查了上任州府留下來的沉案,廢除了一系列嚴苛的刑律,頒布了新的法令,百姓們肩上的賦稅擔子輕了,生活也好起來,一個個把新州府當做青天大老爺再世,恨不得日日掛在嘴邊歌功頌德??墒呛镁皼]多長,可能是權勢加身讓人變得貪得無厭起來,半年后,鄭永良就變了。不僅提高了賦稅,而且經常以權謀私,去酒樓從不給錢,對花樓里的姑娘們出手倒是大方,他們幾人最直接目睹了這個變化,賬房先生提了提,就被趕出了衙門,現在跟在州府身邊的全是他后來招的,和他一起作威作福的。他們這幾個人也并不是劫路,只是聽說這幾日有微服私訪的按察使大人可能會經過,就守在這里碰碰運氣。“你們說的是嚴翎筠嚴大人么?”嚴翎筠入京述職,升了西北十六州按察使,半月前剛回到幽州,還與他們一起過了年。“正是嚴大人?!辟~房先生喜出望外,“小郎君見過嚴大人?”何止見過,還一起吃過飯呢。穆炎涼道,“諸位不要在這里等了,嚴大人已經回到幽州了?!?/br>十五個漢子齊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教主,我覺得很奇怪?!?/br>“嗯?!?/br>“半年時間,不至于讓一個人發生那么大的變化,我對那個鄭永良有些好奇……”“想去看看?”“想去!”穆炎涼搖頭,“現在不行,等你的毒解了,我們再回來?!?/br>“可是,雍州的百姓很苦啊?!?/br>“那是皇帝需要擔心的事情,你只管把身體養好就是?!?/br>何牧之不說話了,他自己也知道最近體內的寒氣越來越重,盡管穆炎涼每晚輸送內力給他,依舊只能暫時壓制,過不了多久,還是渾身發冷。見他蔫蔫的不說話,穆炎涼就道,“我們去一趟揚州,看看連頌那里的進展,讓他給你看看,沒有大問題的話我們再回來,行不行?而且,我會給翎筠發信,有他介入這件事情一定會解決?!?/br>“嗯,聽你的罷?!?/br>馬車沒進雍州城,順著官道一路往東南而去。入了夜,春寒料峭,夜風刺骨,何牧之縮在穆炎涼懷里,盡管很困,但還是睡不著,每次稍有睡意就會被顛簸的山路弄醒。穆炎涼有些后悔做了這個決定,他只想著盡早趕到揚州,卻忽略了何牧之的身體狀況。“教主,”小九敲敲車門,“前面有家小驛站,要去么?”黑暗籠罩的前方,出現了一星橘紅色的光,穆炎涼道,“下去看看,別是什么黑店才好?!?/br>片刻后小九回來,“黑店倒不是,只是條件簡陋了些,只有一個婆婆管著?!?/br>穆炎涼點頭,“那就去罷?!?/br>這條官道上有很多官舍私旅,這家驛站開在了半山腰的林子里,來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只有一個婆婆,更是不愿意有人來。好在房間還算整潔,被褥也都是干凈的。穆炎涼看婆婆可憐,摸出了個銀錠給她,何牧之問,“婆婆,您自己一個人住么?”“是啊,本來跟我兒子一起住的,他好久都沒回來了?!?/br>咦?何牧之一下子想起了幽州城的鄭婆婆,她的兒子也是兩年沒回去了。“他去哪里了?”婆婆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唷?!?/br>她把新的蠟燭放到桌上,“熱水在樓下,老婆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