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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腿的。阿福忙跑到火堆旁,又加了幾根柴火,隨即又哭喪著臉道:“可是我們晚上睡覺怎么辦?就讓它們……它們流著口水在旁邊看著?萬一夜里睡著的時候火熄了,那它們不全撲上來了?”這話說得也是,誰能膽大到在野獸身旁酣睡,一般人想也是睡不著的吧,當然石墨自然也是不會讓這些畜生打擾秦斯竹休息的。石墨沒說話,一只手臂還維持著摟著秦斯竹的姿勢,在他肩頭輕撫,另一只手拿起身旁的一根樹枝,瞬間冰冷的視線直直射向一只在狼群中顯得更壯碩的狼。它站在狼群的前方,領導著它們,它的眼睛里滿是兇狠和殘暴。然而在與那個男人對視時,它還是不禁打了個寒顫,很濃重的殺氣。似乎對峙了很久,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動物的直覺是最靈敏的,它們會本能地躲避危險。于是……最后那只頭狼仰天“嗷——”了一聲,便帶著其他的狼緩緩地掉頭離開。只是有一只似乎還是很不甘心,齜著牙向他們嘶吼,石墨神色一冷,手中的樹枝直直射向它,它猛地向旁邊一躍,那根樹枝擦著它的脖子,插進了它身后的樹干里。那只狼明顯被威脅到了,看了眼石墨,便迅速地掉頭離開。遠處傳來狼嚎,一聲接著一聲,不過離他們越來越遠。危機就那么解除了,眾人一時還沒從剛剛緊張的氛圍中走出來。當然,除了石墨,他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低頭看看秦斯竹,他眼睛亮亮地看著自己,看樣子并沒有被嚇到。石墨難得安撫眾人說:“我晚上守夜,你們放心休息吧?!?/br>經過這一出,眾人也沒了嬉鬧的心情,連一向呱噪的阿福也沒說話,拉著車夫趕緊去火堆另一邊睡了。石墨背靠樹坐著,秦斯竹坐靠在他懷里,兩人頭抵著頭,仰頭望著夜空,今夜月明星稀,倒是適合賞月。秦斯竹忽地嘆道:“知道嗎?就在剛才,我從沒那么慶幸,決定跟你一起離開秦家。若不是離開秦家,我又怎么能夠見到如今這般鋒芒畢露的你呢?”他停了停,笑看著石墨,“你剛才與它們對峙時,真是太……神勇了,不過那副冰冷冷的模樣還真是唬人,嗯……讓我想起我們初見時你也是這般呢,大半夜帶著傷躲進我房里,還威脅我不能出聲,其實若我當真叫人抓你,你也是不會殺我的吧?”石墨也憶起那時的事,眼泛笑意,“嗯,不過倒是沒想到你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非但沒叫人反而還注意到我受傷,主動提出要幫我包扎,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我會給你下藥,反過來脅迫你是不是?呵呵,你該慶幸我看出你并沒存壞心思,否則我給你下的就不是普通的軟筋散,而是毒藥了。不過我是沒想到那般容易的取信于你,我還當要費一番功夫呢?!鼻厮怪褫笭?。石墨搖頭苦笑:“我自弱冠之年出師闖蕩江湖,至今已有六載,江湖人多心思狡詐,各種陷阱機關暗器也遇到過不少,若是對他人不設防,哪里還能活到今天。那日如果是旁人,我應是不會輕信于他,就算中了毒,我也有把握在藥力完全發揮作用前將他殺了。只是,不知為何,偏偏就覺得你不會害我?!?/br>秦斯竹聽了,心思一轉,得意道:“難道……你那時便對我存了心思?哼,你一定是故意的,當初我提出要求時你還假裝猶豫,其實心里巴不得呢,正好可以趁機接近我吧?!?/br>石墨笑笑沒回答,伸手拿了條毯子給秦斯竹披上。秦斯竹只當他默認了,心情大好,嗯,這月亮又大又圓,真是好看??!“我們先去揚州拜訪一下葉老前輩,然后我帶你去見我師父好不好?”“嗯,好?!?/br>“……”“不過……墨,你師父會不會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放心,不會?!?/br>“哦?!?/br>“……”林中不知何時想起的蟲鳴聲,和著兩人的絮絮低語聲,倒顯得黑夜中的樹林愈加的祥和。第八章一夜無夢。秦斯竹是被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的。醒來時是在車里的榻上,石墨不在身邊,撩開簾子,天大亮了。秦斯竹跳下車,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果然清晨的樹林里的空氣特別清新。“醒了?”石墨從身后走過來。“嗯?!鼻厮怪窨拷?。“來,披件衣服別著涼?!笔哪?,有些涼,從車里拿了件披風披在他身上。秦斯竹聽話的攏緊披風,探頭向石墨來的方向看去,阿福和張哥都起了,正坐在地上吃東西呢。秦斯竹有些不好意思,看石墨:“你怎么不叫我?”石墨將手中洗凈的野果遞給他,“我看你昨天有些累,又難得睡得那么熟,反正也不急著趕路,就讓你多休息會兒?!?/br>秦斯竹接過野果咬了一口,又脆又甜,真不錯。石墨見他喜歡,又拿了兩個給他,“先吃幾個墊墊,有胃口了再吃些點心?!?/br>秦斯竹點點頭?!笆裁磿r候啟程?”阿福他們也收拾好走過來。石墨看看天色,道:“前面有個小鎮,現在就啟程吧,傍晚前應該得到,晚上可以投宿在那里的客棧?!?/br>一行人走走停停,也在傍晚前趕到小鎮。路上問了人,找到一家還算干凈的客棧,在門口停下車來。秦斯竹在車里沒事兒看看書寫寫字,也有些乏了,倚在石墨懷里打了個盹,到了客棧還沒醒。石墨輕輕搖了搖秦斯竹,“斯竹,醒醒,到客棧了?!?/br>秦斯竹“嗯”了一聲,卻是眼睛都沒睜,往石墨懷里拱了拱。石墨見他難得孩子氣地耍賴,只得拿起毯子將他裹了個嚴實,然后抱起他下了車。阿福已經吩咐伙計準備了兩間房。石墨讓阿福將包袱搬進房,自己抱著秦斯竹跟著帶路的伙計上樓了。伙計見這位客人懷里抱著個人,毯子裹得太嚴實,也看不清面容,不過住在一間房里,想必是他的夫人吧。到了房間,石墨將秦斯竹放在床上,回頭看伙計在門口候著,石墨走到門口,給了他些碎銀子。伙計咧著嘴收了銀子,又哈腰說:“大爺您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小的。小人看尊夫人似是身體不適,要不要小的請個大夫來看看?”“不用,你去備些洗澡水和清淡些的飯菜,等下拿上來?!笔仡^看看還在床上的秦斯竹,讓伙計先下去了。“好嘞,小的這就去準備,您二位先歇著?!?/br>石墨將門關好,走到床邊,伸手拉拉裹在秦斯竹身上的被子,秦斯竹動了一下,還是沒反應。石墨伸手摟住他,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調笑道:“嗯?還